许他他知道柯牧言为什么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对,不仅仅乱,而且,乱的很离谱,完全叫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阵狂风席卷的速度,她把所有印有自己或是手写许他他三个字的纸质物品一股脑的塞进自己的怀内,用蜗牛的步伐进了屋。
柯牧言未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猜到她该会有多么吃惊,一个侧头正好看见她挺着“孕肚”向自己走来,随口就丢下一句:“你没事把它们拿进来干什么?”
许他他双手一松,怀内的东西嘭一声落在地板上,“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了?”柯牧言看起来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事实上,毫不知情。
许他他一看见他的脸,心里就咯噔一下,想:他未免也太聪明了吧。
“你现在可算是出名了,”柯牧言讽刺道,“以后你出门的话可要小心谨慎了。”一面说着,为了吓唬许他他,他故意欷歔了一声,眉头皱成一条曲线,盯着她的眼神,就好似警告她小心,不然的话,嘿嘿嘿,就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我知道了。”许他他想象力丰富,脑补到凄惨的画面,从头至脚情不自禁的打一个颤,“突然好累,我,我上楼休息去了。”
望着许他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柯牧言就像是孩童一样,为自己的恐吓而觉着满足,开心。不久之后,变成了大人的思维:看来他们是误以为许他他住在这里,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许他他就变成了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许他他从出生以来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从未被人瞩目过,类似这种肉麻情书和恐吓信都只是听说,现如今,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切身体会。
她想到了柯牧言,可是疑惑,若是因为他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该是给他的吗?
她的思维在困惑的时候,就像是上了高速,条条限制后,更是稀里糊涂。
从她进房到现在,阿木靠在窗边安安静静地望着她,见到她从未有过的疑惑,她自己也不懂了。
阿木:“你和柯牧言说什么了?让你变成这样?”
许他他愣了愣神,扒开身边的枕头,慢慢地仰起头,“阿木,我和柯牧言只是被拍照片,为什么就要收到这些?”说罢,她将几封信还有明信片丢在了阿木一旁的桌上。
若不是看在许他他那一副要死掉的模样,阿木怎么都不相信,有人会给她这种东西。“他他,我觉着你摊上大麻烦了。”
阿木收起了明信片移到许他他的左手边,“你之前就被一群女孩殴打,现在又收到了这些,你可千万要注意了!”
许他他还未明白阿木话中的意思,面上仍旧带着疑惑,“可这是为什么呢?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犯不着这样对我不是?”
那一瞬间,阿木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群女孩,甚至是寄这些污言碎语的人是什么心情。
她顿时有些无措,手迟疑了几秒,才是搭上许他他的手,轻言轻语:“你这样想想,全世界的人都想要和柯牧言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都好,就因为这一件事情,他们付出许多的努力。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边,他们能够开心吗?”
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竟然是在阿木的点拨下才明白过来,许他他拍打自己的脑袋,自嘲地笑笑。
原来这些日子,平白无故受到白眼,被打被骂,被追捧,极端的对待,竟然都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她觉着自己跟着柯牧言以来就没有遇见好事,绞尽脑汁,果然还是一件都没有。该说自己运气欠佳,还是被他给传染的,她想就算是自己弄清楚了,也无事于补,倒不如,什么都不去想,一如既往的过自己的日子。
借出去的一笔巨款,就是打了水漂,到现在都没有张山山的任何消息,许他他也是无望了,顶多就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倘若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若是再头脑发热,定要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是不是出了故障。
和罗晓通电话,得知她的日子也过得算是可以,林丹心情不佳,没空来找茬,实际生活中缺少了肖柏的陪伴,不过,联系起来也方便,据说,若是没有突发紧急事情,他们每一天都会聊上一两个小时,晚上相互道了晚安才会睡觉。
许他他听着替两人开心,转念想到自己,孤身寡人一个,单身狗一只,蜥蜴一条。出门买个早点还要跟躲猫猫似得,意气风发的出门,败家犬似得回家。心情好不容平静了少许,还要看柯牧言的脸色,听着他的冷言冷语。
有空我真的需要去找一位大师算算。
我这才二十出头,到了以后该不会是要英年早逝吧?
许他他默默地把这一条写进了自己的日记中,顺便还写在了便利纸上,以便自己翻包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看见,以此提醒自己。
幸运的事,花店可以照常营业,也没有小混混没事来找事,唯独这件事许他他还是蛮欣慰的。
欣慰之余,莫名就想到了柯牧言,想:这家伙该不会是黑社会的?不然他一说没事就没事了?
她不知道,他只是找了几名自己熟知的保安,给了他们丰厚的小费,一有时间就去花店附近转悠,盯紧了四周围的每一个人,一旦有事立马解决,同一时间还要向他报告。
如此一来,几个小混混来了三两趟后觉着不再觉得有意思,从此也就消失似得,再也不见了。
只是,信箱内的卡片和匿名信还是源源不断。
此刻,中午的太阳正暖,许他他偷偷跑到柯牧言房间的阳台上,正在电脑前奋斗,阿木和阿狗正在玩耍。
不一会儿,安静的楼下传来了一阵笑声。
许他他闻声立马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顺势竖起了耳朵,只听到:“朗马,和你打电话没打通不,我们是问了你经纪人知道你在这里,我们就找来了。”
哦,原来是叔叔阿姨来了。许他他喜欢他们,不由得就扯出了笑容,合上电脑后,就带上了阿狗下楼。
“叔叔阿姨你们来了。”许他他欢天喜地,冲着两位长辈笑得可甜了,看得向芬心里甚至喜欢,连忙走过去,拉过她的手。
“阿姨瞧着,你可又瘦了。”向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到了柯牧言的身上,“朗马你也是的,他他跟着你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脸上还有肉呢,现在倒好了,瘦成这样了。”
柯牧言无言以对,趁着向芬转过身,丢给了许他他一个小眼神,尔后独自去厨房准备烧开水。郎天骏踱着小步随之去了厨房。
“朗马,海鸥成长基金我和你妈都支持,”他从口袋内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卡里面有二十万,不仅仅是支持你,也是为了孩子。”
柯牧言避开他的手,继续倒水,“这钱你拿回去。”
“怎么了?觉着这是你爸扶持你才出钱的?”
水已经满出来,柯牧言连忙关上了水龙头,“不是。”
“既然不是你就拿着,”郎天骏啪一声,把银行卡放在了料理台上,“看见你做慈善,我和你妈比起任何人都要高兴。你现在真的是长大了,我们心里舒坦。”
舒坦是种什么滋味?
柯牧言不由得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曾经的义气英发已不再。
人,一老,用什么都补救不了。
他心间莫名一酸,鼻孔细微的一张,担心被发现,他瞬间背过身,插好了插头。
“嗯。”
郎天骏把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了儿子的肩膀上,“今天我和你妈都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朗马回答。
“什么时候去工作?”
柯牧言靠着料理台,“后天。”
“嗯嗯。”郎天骏嘴上说着,脑袋跟着点了点,“我和你妈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他那个孩子,我想啊,跟着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
柯牧言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嗯,算是吧。”
“你妈妈喜欢这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呢,也喜欢这孩子。”郎天骏下意识里看了一眼外面,“只是她从小没有了父母,现在年龄也小,跟着你,我想也是因为事出有因。你可不要让她遭罪。”
“嗯。”
“好了,水也烧开了,我们出去吧,不然待会儿你妈该叫我们了。”郎天骏笑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甚至开心。
说罢,柯牧言端起水壶走到郎天骏的身后,一起走到了客厅,一个人帮忙摆杯,一人放茶叶倒水。
这一幕是向芬做梦都想看见的,抚着许他他的手,冲着面前的一大一小笑个没完。
“你们也坐下,我们聊聊。”向芬起身拉过柯牧言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左边。
“朗马,我和你爸今晚能够住一晚吗?”
柯牧言:“……”这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郎天骏:“明天你还有事,我看就别麻烦他们了。”
柯牧言听出来,若无其事的伸手端起了自己的水杯,“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住。”
“好好。”向芬高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阿姨,我陪你上楼去看看吧。”许他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