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就在众痞子就要到达谢信面前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喊了出来。
众人纷纷停了下来,转头望了过去。
却是得到弟子汇报,连忙赶出来的谢奎。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谢申,谢信可是你族弟啊!都是谢家人,不同心协力也就罢了,这般欺压岂非寒了旁支子弟们的心?!”谢奎虽然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他对谢申的性格还是知道的。
“三叔,就谢信的身家,突然弄回来了那么一批难得的骏马,我怀疑是他行窃所得,只打算将其扣押起来审问一番,若他真的是无辜的,自然会放过他。”对于这个担任塾师的叔叔,谢申还是给予一定尊敬的。
“哼,说得好听!我之前已经言明,此马乃我结义兄弟公孙胜所赠,当日他邀请我与他前往辽西,为了让我有个代步的工具,特别赠送此马与我!
此话我已经再三说明,可你意图贪墨此马,恶意诽谤诬陷,我才想要问你究竟有何居心,心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谢信愤慨的回答到。
当了那么多年的宅男,心境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不少。现在的他,是最不能容忍,其他人侮辱他的人格的。
“好你个谢信,就你这句话,我完全可以用目无家族的名义,给你上家法!给我上,将他带去宗祠行家法!”谢申也火大了,在谢家村横行的他,岂能容忍别人,尤其是谢家旁支庶子如此猖狂?!
“你们都给我住手!”谢奎也火了,谢申这个纨绔,都被他的父母给宠坏了,居然都敢无视他这个族叔了。
的确,谢申此刻正是无视谢奎的存在。
准确的说,若是太正视了,自己可就没有马骑了。
那么好的马,今天不拿下,谁知道改天谢信那小子,会不会拿去卖了或者宰了?
而其他谢姓的痞子,自认为有谢申撑腰,有什么事情也找不到他们,自然以谢申的命令优先。
只是眼看他们距离谢信越来越近,谢信却是没有害怕的意思。
相反的,他还有一点点高兴?
“练习了那么久,也该试试威力了!我谢信,可不能当一辈子窝囊废!”谢信低声嘀咕着,下一秒却是已经飞身而出。
一式太极单鞭,配合内力将正前方的痞子打飞出去;随后一个推手,使得两个左右夹击的痞子撞在了一起;最后一个白鹤亮翅,直接将一个弱一点的痞子打得内伤吐血。
仅一个照面,就将四个痞子打得站不起来,自然也吓呆了其他的痞子。
不说他们,就连谢奎和谢申,此刻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谢信,你这是什么招数?!黄家村的武艺我见过,可没有这套!”谢申声音颤抖地询问到。
此刻他明白,谢信虽然依然是一个穷酸庶子,但他已经有了攻击性。以他现在的实力,并不是自己那帮手下可以对付的,需要大哥掌控的民兵才能对付得了。
“你管我用什么招数,只要能够打倒敌人的都是好招!”谢信淡淡说到。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谢奎见双方已经分开了,连忙走到了谢信的面前。
此刻,谢申就算想再动手,就必须要顾忌误伤谢奎了。
“谢信,这次是谢申先动手,所以我也不说你什么。
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最值得信任的绝对不是外人,而是族人。不管你要干什么,只有族人能够真正支持你,真正为你着想。
千万不要和家族将关系闹僵,因为这样会让你在外闯荡的时候,失去一个可以给你安慰保护的地方。
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三天后我会带着弟子们,过去你们那边和你们进行学术交流,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再说吧!”谢奎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好吧,我期待您的到来,三叔!”谢信点了点头,快步上马飘然而去。
“三叔,那匹马错过了,只怕以后要得到就难了!”谢申一副委屈的模样,好像被使用过,客人却没有付钱就走了的X女一样。
“谢信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既然都说是他兄弟给的,那么自然是他兄弟给的东西。
你要知道,他的兄弟可是辽西公孙家的子弟。和他们相比,我们谢家根本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但若是借谢信和他们搭上关系,以后要多少军马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你小子,以后看东西看远一点。为了一匹不算上等的幽州马,放弃一群极品良驹,这才叫做损失重大懂不懂?!”谢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谢申虽说纨绔好色,但至少还不算傻。被谢奎那么一骂的确心里不爽,但的确觉得谢奎的话很有道理。
只是他死鸭子嘴硬,事到如今依然抱怨了一下:“可万一他和公孙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匹马却真的是偷别人的怎么办?”
“没有万一,听你担任主簿的二哥说了,最近有一支来自辽西公孙家的队伍进入宛城投宿,更是派出人手逃出打听黄家村的所在。
若是我没有搞错,或许他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找谢信的。
届时若谢信真的和公孙胜有关系,我们正好借机搭上关系。若是没有关系,公孙家自然会去找谢信的麻烦,到时候我们再出点钱,将那匹马给买下来就是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约定三天后吗?因为按照路程估计,公孙家的队伍也就是三天后到达黄家村那边!”谢奎叹了口气,缓缓对他说到。
“如此,且看三天后的情况如何好了!”谢申听了谢奎的话,自是没有了后顾之忧,嬉笑着叫上兄弟们,找地方寻欢作乐去了。
看着谢申这幅样子,谢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谢信回到私塾之后,也没有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宣布三天后谢家族学的学子回来和大家交流一番,然后就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是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隔天谢信以一人之力,片刻打倒四名谢家村丁的事情,就传到了谢母的耳中。
谢母也没说什么,儿子大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唯有谢逸和卞玲珑围在谢信的身边,要求他详细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谢信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大哥,下次你再去谢家村,记得将弟弟我带上!谁敢打你,我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谢逸当即就表面了立场。
卞玲珑貌似也想这样,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只能默默站在谢信的身后,以示自己的立场。
谢母依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皱了皱。
或许和谢奎一样,她也在担心谢信和家族闹僵,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没有家族照应一下。
谢信却也是没打算去修复什么,直接该上课的上课,该练武的练武。
只是经之前那一役,谢信练习武术更加用心了。
转眼,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谢氏私塾已经做好了迎接客人的准备,然而最早到达的却并非谢家族学的学子。
“兄弟,哥哥来看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
谢信很快就听了出来,连忙跑了出去,看着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笑道:“大哥,你怎么来了?!来,别在外面站着,进屋来坐!”
来人正是被谢信留在洛阳的公孙胜,此刻他已经率领公孙家的族兵,经过多方打探后,来到了谢信的家门前。
“兄弟你不辞而别,为兄以为你有什么大事,担心你应付不来,自然带着人马过来帮忙了!”公孙胜笑眯眯地说到。
简单安排了一下,公孙胜随着谢信进入了职员室里面,这里平时也客串一下会客室。
“兄弟,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开了这间私塾?以兄弟的才华,若能随哥哥前往辽西,一个主簿的位置,哥哥还是可以给你弄到手的!”两人坐下之后,公孙胜不爽的问到。
“弟弟我有多少才华,自己知道。算多不多,也就半桶水的程度。若是直接担任公职,只怕反而误了哥哥的事情。”谢信抱歉的说道。
“弟弟的记忆还没恢复?”公孙胜眉头皱了皱。
“虽有尝试,但依然不见起色。”谢信苦笑着回答到。
“本想着带兄弟你去辽西享福,可如今弟弟你却是不肯,你这是让哥哥我要如何是好?要知道,当初咱们兄弟可是发过誓,言明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啊!”公孙胜此刻有点为难。
谢信就算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也是自己的结义兄弟。而且他还是为自己搞得失忆的,那么自己更加有责任去照顾他的下半辈子才对。
“兄弟在此过得也不错,日后若有空,可前往辽西看望兄弟。而兄弟若有暇,也可以前来与弟弟聚聚。
弟弟想通了,以自己的水平混官场,最多是为朝堂添加一滴鲜血。可若是弟弟我培养出千千万万个弟子,那么就是为朝堂添加千千万万滴血液,那样才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好事啊!”谢信拍了拍公孙胜的手,笑着安慰道。
“好,不愧是我兄弟!”听了谢信的发言,公孙胜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不曾想,一个寒门士子,居然有如此宏伟的理想。使得自己听了之后,却是反而没有要将他带去辽西的念头了。
不,不是没有,而是若是将他带去辽西,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自己罪孽深重的感觉。
“既然弟弟有这样的理想,哥哥也不好剥夺。只是弟弟这里,教学用的书籍……”本想说要不要帮忙收集一些,蓦然间却是看到了书桌上的一本《千字文》、
“这本书是……”身为太学生的他,可以看的书多了,自然对没看过的书很有兴趣。
“这本是弟弟编写的启蒙读物,之外还有一本《三字经》。”谢信也不脸红,直接将著作权揽了过来。
公孙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找到了《三字经》,与《千字文》一起翻阅了起来。
大概十分钟后,他合上了卷册,激动地对谢信说道:“不说弟弟将来培养多少子弟,且说如今这两本著作,弟弟就已经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了!”
“不过是两本启蒙读物,也没什么值得夸奖的。”谢信这个文坛大盗,显然已经被公孙胜那激动的眼神,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非也非也!这两本书,对于天下士子而言,简直就是难得的启蒙恩物啊!弟弟可否让哥哥抄录一份,带回辽西?”公孙胜依然是那么的激动。
“你是哥哥我是弟弟,我两之间还用得着计较这些干什么?”谢信自然不会不给。
“如此,为兄且待公孙家谢过弟弟了!”公孙胜立刻朝着谢信行了一礼。
两人兄弟是兄弟,但如今公孙胜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辽西公孙家,所以礼仪自然要齐全。
“哥哥千万不要这样,这不是让弟弟我为难嘛?!”谢信反倒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对了,这两部书,弟弟可有其他的抄录本?”公孙胜猛地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对谢信问到。
“这倒是有,为了预备明年学生会增多,所以这两天让学生帮忙多抄了几部。”谢信点了点头,搬出了装满卷册的几口箱子。
“且给为兄二十部,为兄要让全大汉的人都知道,南阳有一个名士,名唤谢信,字子守!”公孙胜激动地说到。
“不用这样吧……这样叫弟弟如何好意思……”谢信毕竟是宅男,对于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却是反倒非常不好意思。
“弟弟此言差矣,既然有如此好书,自然要大利天下士子。可若是天下士子都知道了这部书,可却是不知道作者,反而让小人将其占为己有,这岂非兄弟的损失?”公孙胜埋怨到。
“这也是,如此就有劳哥哥了!”谢信也觉得公孙胜的话有道理。
只是听到公孙胜说到‘小人’二字的时候,脸蛋还是不由得红了一下。
“你我兄弟,哪里需要那么客气?!”公孙胜笑着拍了拍谢信的肩膀。
“对了,哥哥这次可方便,不若在小弟这里住上几天?”谢信想了想,对公孙胜发出了邀请。
“也好,你我兄弟在洛阳还没有聊够呢,如今正好聚聚!”公孙胜欣然答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谢逸敲了门,在谢信的允许下走了进来。
“怎么了?”谢信问了问。
“老哥,谢家族学的学子到了!”谢逸低声说到。
“哦,弟弟都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弟弟谢逸,如今在学堂就读!他的资质还是不错的,日后成就只怕不再我之下!”谢信向公孙胜介绍到。
随即又转身过去,对谢逸说到:“这位是哥哥我在洛阳结拜的义兄公孙胜,你以后就叫他公孙大哥或者胜哥哥就好。”
“公孙大哥!”谢逸想了想,还是称呼其为公孙大哥好一点,毕竟双方还不是很熟。
“谢小弟,初次见面!”公孙胜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转头对谢信问道:“之前小弟说的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之前我有约过谢家族学的学子,在今天过来和学生们交流一下学术,哪曾想却是把哥哥盼来了。”谢信含笑解释道。
“是这样啊?不若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这场学术交流?”公孙胜听完也不由得有了兴趣。
“也好,只是兄弟你别嫌这次交流水准过低啊!要知道,弟弟我的那些弟子,也就是可以通读《千字文》而已。”谢信不由得先给公孙胜打了个预防针。
“没事,没事,想当年,你我还不是有没有认字的时候?”公孙胜也豁达。
“如此吗,且与弟弟出去一看吧!”谢信笑了笑,做出了‘请’的动作。
三人依次出去,却是看到外面两拨学子打了起来。
“天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信懵了,这好端端的交流,怎么变成全武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