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瞬间停止跳动。他能看到她眼中的笑意，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
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
她这话就像个开关，让他瞬间笑开。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这么好欺负。她想着算了，这么好欺负的人，真是让连她都舍不得下手。
“你还没答应我呢。”车又重新开动，他突然闷声说道。
认真了？
她也坐直身子，语气严肃且认真，“我答应你。”然后语气一转，变得轻松俏皮，“你啊，哪哪都好。其他都交给我，嗯？”
胸腔中发出一道沉闷的回响。他听到自己说：“好。”
至于徐宏远的事，永远都是旁观者清。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彻底放下自己的感情，又或者那女人看清自己的处境，安安分分的。
外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能做的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一句，“需要帮忙的时候不要客气”。
……
即将入秋之际，某天凌晨，一条足以震惊整个娱乐圈的帖子爆了。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他，怕失掉他。所以这一次，我要牢牢地把他锁在身边。”
这句话的配图，是玖棠和亦阳两人的结婚证合照。
一句话，一张图，瞬间就把夜猫子全部炸出来。营销号也开始通宵写稿，还有杂志社给予白打电话，想要约一手的专访。
很快，大家就发现程亦阳的社交账号上，一条新鲜出炉的帖子被置顶了。
“感觉像在做梦。”
他转发了她的帖子，只加了这么一句话。
公布了之后，两人通通把后续甩到脑后。现实中，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今晚，他们决定住在金玉海湾。
车子停在公寓附近的江边。两人靠在车头前，互相依偎着。
“还记得我刚进去的第一天，你就拖着个受伤的身体回来了。”她望着面前黑漆漆的江水，回忆道。
低头，将她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往后拨弄。盯着她头顶上那个可爱的小璇，“只是想回来见你。一想到或许再也见不到，我就怎么也咽不下气。”
“瞎说什么呢。”她娇嗔了一声，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许腻歪，清了清嗓子说，“不过你也真行。回来了就趴在那儿，也不怕自己半夜嗝屁。”
“呵呵……”仿佛是想到她所说的那个画面，就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我看你刚刚求婚的时候，脸比玫瑰还要红呢。”她说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似乎看到了他那羞窘的模样。
果然不出她所料，几乎是在话落的瞬间，那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红晕，此刻又迅速地冒了出来。
“你就知道逗我。”他哼了一声，扭过身子背对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就是这个总是轻易就会害羞的男人，竟然召集了朋友们，瞒了她这么久，为她准备了这个惊喜。
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刚戴上没多久的戒指——这熟悉的做工，又是他自己做的吧。
不过怎么就这么合她心意呢。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被调侃的男人，此时正背对着她，还时不时地扭过头，一副“你怎么还不理我”的样子。
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他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
“呵，”她笑着，眼中的泪花隐隐闪现。
突然出现在他身前，一推，将他抵在了车头处，压低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什、什么……”被她的动作搞得一愣一愣的，他好像失去了行动意识，只能呆呆地发问。
“笨，求婚啊。”
“可是我……”
“你抢先了，小同学。”她垂眸笑着，拉过他的大手，将那枚同样由她精心制作的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他好像找了个了不得的妻子。
想着，干脆整个人靠坐在车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看。
“你当初为什么是那样叫我啊？”
“小同学？”
他极不情愿似的，嗯了一声。
“其实……我还有很多个叫法呢。”她故作神秘，凑到他耳边，一手抚上了他的侧脸，一下一下地摩挲。
又被她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
爆红的耳朵尖尖就在眼前。不需要他的回答，那极度不安似的颤动的睫毛，还是视线下移后看到的，上下滑动的喉头。
凑近，张口就在那红尖尖上咬了一口。末了，还安慰一般地舔了舔。
“怎么还那么红呢。”她啧了一声，还嫌不够似的，“我的小娇娇……”
“轰——”仿佛全身血液倒流，他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环境。
心跳如雷，耳边是她清脆的笑声。不是面对敌人那种冰冷的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幸福愉悦的笑。
小娇娇么？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她从一开始就想这么叫他的吧。
社交软件中的各种昵称，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但真正听到她这么叫的时候，竟然有种该死的酸爽。
“不许笑了，”他拉住她的小臂，顺势往自己怀里送。把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前，他闷闷地说道。
她总是这样，把自己搞得兵荒马乱，然后笑着就跑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就该在他的怀里笑才对啊。
“我不。”她说着，伸手在他腰上的软肉一掐。
这次竟然没有得逞？
“我一直不怕痒啊。”他像扳回一城似的，抬手在她的脑袋上作怪。
她难得因为意料之外的事情愣住。抬头看着他，好像玩得正开心的样子。
一颗头而已，这么好玩？
可是怎么办呢。这人笑得这么好看，眼睛还亮晶晶的，好像在玩什么了不得的游戏。
这么容易就满足的男人，她想给他全世界最好的。
“我欠你一句话。”
“什么？”他还在致力于将她的头发编各种花式的辫子。
“我爱你。”
“这回是你抢先了。”
“……”
小小的江边，一男一女趁着月光，彼此倾诉最自己内心最真诚的爱意。没有刻意演习，只不过时光正好，话到嘴边，情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