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斜斜地倚靠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好像在看一出精彩的戏。
暂时还活着的几名杀手眼神一厉。他们动了,朝着那边的两人扑过去。
一场自杀式的袭击突然开始。好像这样就能得到生的机会。
他们依旧站在那儿,既没有后退,也没有要迎战的准备。难道他们只是装腔作势?
杀手心里升起一丝侥幸的念头。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下一步动作,就看到目光前方,有一道细细的银线,在浴室灯光某个角度的照耀下,突然显现出来。
“停下!”
有人看到了这根好像突然出现的诡异银线,大吼一声。但是晚了。
包括喊的那个人,在他们踏进这间浴室的时候,生或死的所有权,已经全部掌握在她的手上。
杀手们想躲,却不料那线竟然还会移动?!
“咚咚咚”
从他们见到门口的两人到倒下,前后不到半分钟。
地面上,几具成年男人的尸体横陈在铺满大理石的浴室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像正在等待上火炉的烤串。
没有在这里停留,只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人,还有里面两个疯了似的人,转身就走。
门口,几个玖棠熟悉的面孔站在那儿等候着。
“里面交给你们了。”
对方严肃地点头,走了进去。
这间房是住不得了。两人转了个身,就往程亦阳的房间走——只要明天起早一点就好了。
此时酒店的走廊上,原本坏掉的电路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灯开始正常运作。地面上,一些残留的某种化学物质,如果不细看,也不会被发现。
想让整座酒店的人陪葬?在地狱做梦去吧。
翌日,待大家在一楼大厅集合的时候,总觉得鼻子里一直闻到什么味道。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梦游了。”杰弗里在跟别人吐槽这件事。
那人揪着他,仿佛找到了盟友,“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是的是的,我也觉得……”
经过的人被这个话题吸引,纷纷停下脚步,说自己也有这样的感受。
仿佛事不关己的玖棠和程亦阳,坐在一起吃早餐,偶尔附和一下别人问的话。
“大家,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旅程,大家可以一起出去逛逛!”
“哦哦哦!”杰弗里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随便玩吗!”
导演表示肯定,他高兴地在大厅里蹦来蹦去,围着大家转圈圈。
这是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弟弟,大家也乐得多照顾他。
被他的开心感染,劳累了许久的大家,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好像少了一个人啊?”
在所有人要登车的时候,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对诶,埃尔莎小姐不在……好奇怪,小高也不见了。”工作人员扫视了一眼说道。
杰弗里下意识地看了眼玖棠和亦阳的表情,发现看不出什么,耸了耸肩,一蹦一蹦地上车了。
那女人的安危与他何干。带着这样想法的乔弗里,一上车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外面的玖棠招手。
他笑得多纯真啊。如果刚刚没看到他那个小表情,说不定她会一直这么以为。
乔弗里身份不一般。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这么笃定。言谈举止,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骗不了人。
再想到刚刚,乔弗里听到埃尔莎和那个工作人员都不见的时候,他的眉头扬了扬,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都说明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看来大男孩也发现了埃尔莎和那人的关系不浅。真是聪明呢。
玖棠和亦阳上车,坐在乔弗里的身后,看着他兴奋地扭来扭曲的身体,相视一笑。
带着不好的念头靠近他们的人,又怎么有这样的机会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呢。
除了埃尔莎之外的所有演员,都坐在这辆大巴车上,向着节目组安排的地方前进。
在座的都不是差钱的人,甘愿挤在一辆大巴车上,也过了一把集体生活的瘾。
车上,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有人开始唱自己的母语歌。
有人问他这是什么歌,听起来很不错,他说:“这是我最近的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大家可以赏脸看看。”
有人开头,后面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音乐、影视没有国界,大家畅所欲言,交流经验,介绍本国好看的作品。一时之间,车上气氛大好。
“对了乔弗里,”有人叫了他一声,“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突然被提到的他,听到这个问题,满脑子飘过的都是“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心里活动巨多的乔弗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乔弗里姓什么不重要,只要大家记得乔弗里叫乔弗里就好了。”
“我的上帝,你是在说绕口令吗?”
“哈哈哈,好嘛,这是害羞了?那我们就不问了。”
他的话在大家听来就是在故意搞笑,很快就绕过了这个话题。只有乔弗里被他们的反应搞得有些郁闷了。
他的头抵在窗上,随着车的摇晃一颠一颠的,像颗小毛球。
坐在后座的程亦阳没忍住,伸出一只手,在他头上晃来晃去的小金毛上虚虚地摸了摸。
扭头,就看到玖棠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咧嘴一笑,又抬起她的手,在自己的头上碰了碰。
这一幕被摄像拍下,成了日后大家磕糖的重要来源。
这边的车上其乐融融,不远处的宫殿里,某人的心情一大早就乌云似的,阴沉得吓人。
上次吐血的王子,如今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门外,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刚被他从里面扔出来。
行李箱里的东西让人不忍直视。还没有盖紧,就被人拖拉着带走了。
从箱子还没盖紧的缝隙中,依稀可见一大把的金色毛发一样的东西,从里面露了出来。
如果有人此时凑近看,一定能从缝隙中对上里面某个杀手还没闭上的浅色瞳孔。
可怜的王子,起床刚睁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他床下的大箱子。
刚要下床穿鞋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里面的几颗脑袋,差点一脚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