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扇被程亦阳一脚踢关上的铁门,如今又被人从外面踢开,此时正摇摇欲坠。
玖棠一进来就看到他一手握着刀。有血珠正从刀锋滚落,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四目相对,两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蓝新瑶被这一刺,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看着自己破了个大洞的肩膀,惊讶得失语。
程亦阳眼疾手快,又把那块掉落的破布塞进她嘴里,再次把她绑得死死的
“玖玖……”
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手中的刀始终没有放下。
“你没事吧?小哥呢?”
一进来她就看到了,他并没有受什么伤,还是问了一嘴。
“小哥伤得很重。”他一脸自责,指了指那边的角落。
他刚刚只顾着对付这个女人,不知道小哥现在怎么样了。
于是一转头,就看到原本还站在那边的蓝玉书,此时已经躺倒了。
“小哥!”她低声喊道,向那边跑去。
程亦阳反手将蓝新瑶敲晕,走到门口张望一眼,就看到现在外面的地上,躺倒了一群人。
那些人叠在一起,姿势诡异,像被人掰断了一样。
再抬头,看四周的摄像头都被人为破坏了,这才回到船舱。
这里的摄像头也被他搞坏了,他们必须趁对方更多人发现之前,离开这里。
走到那边的角落,低头,就看到昏迷的蓝玉书,正躺在玖玖的怀里。
她把自己的红戒带上,“我的人很快就到,”说着,还看了眼那边被打晕的蓝新瑶,“在这之前,帮我照顾好小哥。”
他抿着唇,有些抗拒,固执地看着她。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又说:“我的人到以后,把小哥交给他们。然后来帮我。”
他用力地点头,“那个女人……”
蓝新瑶就是个定时炸弹。玖棠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小哥把她的红戒带走,是为了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吗……既然已经暴露了……
这么想着,她不再犹豫,直接闯进她的意识领域。
果然又是这个禁忌。这次,她不再退出。
一鼓作气,把那层代表背后之人的印记给捣毁。她仿佛听到了玻璃炸裂的声音。
随后,蓝新瑶眼睛突然睁开,瞳孔瞪得大大的,像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而后,一道血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接着是耳朵,口腔,鼻孔。不一会儿,她整张脸已经全部被血覆盖,模糊一片。
蓝新瑶的生命到此结束。她的身躯开始急速干瘪,直到看不出人的模样。
还好小哥晕过去了,要是被他看到这一幕,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玖棠不厚道地这么想着。
她刚刚看过了,小哥除了失血过多,还有一些擦伤,没有生命危险。
从他手中拿走红戒的时候,她看到了旁边那条项链,还在闪着光,时强时弱。她靠近之后,那光闪动的频率更强了。
看来这是他们找她的手段。
所以小哥无意中看到了,却瞒着她,自己一个人来冒险?
说不上来此时心里的感受。她转头,看程亦阳此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有些好奇,最后还是冲他点点头,转身就踏出了这扇门。
就在玖棠把蓝新瑶脑中的印记破除之后。遥远的C国,那个有着众多使者的神主,正坐在高位上,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王子怎么了!”
他的地位不低,容不得出半分差错。
于是平常身体非常好的王子突然吐血了,贵族们也突然慌了。
吐了口血的王子淡定地结果下属递来的帕子,擦掉,“不用慌,只是气火攻心。”
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怀疑。他们这位王子,不仅擅长国家治理,在医术等诸多方面也是半个专家了。
贵族们建议他先回去休息。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背对众人的时候,这位在国民心中是美好善良的象征的王子,此时眼神阴鸷,周身仿佛笼罩着黑气。
他感觉到,自己的印记已经被人打破了。是战神。一定是他。
一种既愤怒又慌张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那个让人畏惧的存在,现在恢复到什么程度。以他现在的能力,能不能完成主交给他的任务……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交织。他很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星球那边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于是跟随在他身后的下属,就看到他们令人尊敬的王子好像有什么烦恼的事情,阴晴不定的,也不敢多问,头低得快要垂到地上去。
而那边刚从船舱走出来的玖棠,就听到上面的甲板多了很多走动的声音。有些慌乱。大概是发现下面的情况不对了。
她走出去,顺手扒开地上躺着的守卫的外衣,捡起他们的武器,还意外发现了一枚针管。
又是那种东西。那人就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控制别人的吗。
想到或许再晚一点,他们发现小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会给他注射这种玩意儿,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
一批脚步声越来越近。是第一批过来查探情况的。
也是第一批过来送死的。她扯开碍事的外衣,当做装武器的背带,躲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死角处,安静等待猎物上钩。
近了。第一个人从她眼前走过,没有发现她。
没有急于下手。她还在等着。
这些人来之前,她就用灵玥给的强效化尸水,将那些被她解决掉的人清除得干干净净。
所以现在这些人来到这里,发现周围空无一人,甚至安静得可怕的时候,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小——心!”
说话的人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视线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没了知觉。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后背……
所有的人都来到这里了呢。
她把队伍末尾的人解决之后,就把通往这里的门反锁起来,看着面前这些小羔羊,蠢蠢欲动。
听到后面的声响,所有人猛地回头看,就看到了他们的同伴已经倒在了地上,死相惨烈。
最先倒下的,正是那个刚刚还在甲板上谈笑风生的黑黝黝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