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隔壁,一个临时开辟出来的监控室,蓝朔双手猛地握拳,手背青筋凸起。
“好一个乔菲,她——她——”
蓝朔痛苦到极致,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蓝家兄弟表情也好不到哪去,浑身的暴戾被狠狠压制着。
他们倒想看看,乔菲这女人还能做出点什么!
一旁的玖棠只安静地看着,眼中仿佛酝酿着更为可怖的东西。
他们按捺着,继续看监控里的乔菲。
她的动作还在继续。
不管她多么用力,“耿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乔菲怒了,“废物!白痴!去死吧!”
她压着“耿惜”的头,就想往墙壁撞。
这时,外面的守卫敲了敲门,“快点”。
他们收到家主的指示——赶紧打断这个疯女人,否则他们就要忍不住冲进去了。
乔菲压低声音说知道了,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她可不敢在耿惜身上搞出什么伤痕。要是被那几个男人发现了,她会死得很惨。
虽然耿惜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了,乔菲心里还是妒忌她。
耿惜有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还有两个帅气有才的儿子,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耿惜现在还不是落到了她手上,任她揉搓拿捏?
这极度满足了乔菲变态的心理,撒气般的,朝着“耿惜”的后脑勺一锤。
“耿惜”突然被打了一下,整个人抖了抖,依旧没有转过来,反而往不断往角落里钻。
监控室里,蓝玉书担心地问:“小玖儿,你找来的这位姐姐,她会不会有事啊?”
“她没有痛感。”玖棠回答。
这是她龙凰里的特殊成员之一,平常没少做这样的任务。
等这一切结束以后,就给他们一笔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要是还想留在龙凰,她也可以给他们一份稳定的工作。
就当作报答他们这一路的陪伴。
就在玖棠这么想着的时候,病房里的乔菲又有动作了。
只见她从裤腰处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两三颗白色药丸。
玖棠对那东西熟悉得很——是那些害人的药片。
“要不是那枚珍贵的药剂被浪费了,真想把那东西用在你身上试试。”
乔菲说着,拨开了瓶塞,往手心里倒出了一颗。
停顿了一下,又多倒了一颗。
乔菲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如果加大剂量,你会不会真的疯掉呢……好期待喲。”
她手里捧着药,一点点向床上的“耿惜”靠近。
“耿惜啊耿惜,早点了结自己不是对大家都好吗,你看看蓝朔,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还有你儿子玉书。”
乔菲说到这,好似陷入了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满脸甜笑。
“都是你,把我的玉书害成这样!你的女儿害了你,你就来害其他人,是不是!”
乔菲的笑瞬间消失,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耿惜”的头。
或许是这阵子被蓝玉书和玖棠折腾得太狠,她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特别容易失控。
以往的她即便很厌恶“耿惜”,也会折磨她一番,但最多是言语上的刺激。
乔菲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又或者说,她打从心底接受了这样诡异的自己。
乔菲手已经伸了过去,就要把“耿惜”的头掰过来,强行喂药。
这时,床上原本一动不动的“耿惜”突然转过来,握住乔菲的手腕,猛地一折,然后趁她痛苦大叫的时候,欺身而上,膝盖死死地压着她。
乔菲突然遭受了这一系列的攻击,根本来不及反应。
手上和背上的剧痛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一切都完了!
这时,小隔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乔菲以为是那个医生,连忙呼救:“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还不来救我!”
直到现在,乔菲还以为攻击她的人是耿惜。
一个一直被她欺压的人突然奋起反抗,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了。
“耿惜!该死的!我就应该给你天天喂药!”
乔菲的头被埋在床上,挣扎着说话。
“我让你天天能吃到这小药丸,如何?”门口传来这道女声。
“呜呜呜——”
这是文玖棠的声音,她化成灰都记得!
乔菲张口就想大骂,被压着她的“耿惜”压制得更厉害了。
想对他们凰主不敬,找死!
玖棠对上队员的投来的眼神,颇有些“求夸奖”的意味,淡淡一笑,点点头。
接着,她的视线转移到被压着的乔菲身上。
“记得你刚刚说的话,我会天天让人给你喂药。说到做到。”
话落,没有再多说一句,更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让站在外面的守卫把她眼睛蒙上,带走。
乔菲在这个房间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站在隔间门口,默默看着的那个医生。
她搞不懂,明明一切都跟以往一样,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样呢……
不管乔菲心里有多少疑惑,她注定再也没机会知道真相了。
蓝朔和两兄弟没有进来,在得到玖棠给的地点后,冲着乔菲去了。
他们心里有恨,想问乔菲,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把蓝家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是受了谁的指使。
这是一张专为蓝家铺下的大网,为了一个没人知道的目的,筹划了二十几年,甚至更久。
让人细思极恐。
……
乔菲被带去了“薄荷”酒吧地下室,就关在上次权文华的那间房里。
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答应,直到被喂了特制药,这才安静了下来。
蓝朔三人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把她打死,只好拜托小玖的人审问,他们在监控室看着。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问,乔菲就是什么都不说。似乎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崩溃了。
蓝玉书转而问她其他的事。
问到跟师傅昌仆有关的事时,乔菲毫无保留地全部说了。
她说了自己是怎么利用父亲和昌仆的关系,千方百计地接近蓝玉书,又是怎么把昌仆的补药换成慢性毒药的。
她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天色变黑,乔菲干的那些事都还没说完。
往往是从一件小事又牵引出了更多的细节。
无药可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