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总裁孔圣人附体,诲人不倦,教育保镖,半天才回过味来,为什么和这些废物说这么多?
不闲扯淡吗?
总裁理清思路,心里瞬间又泪奔了,唉,薇儿呀,我的薇儿,你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死了……
沈卧心里难受,用头撞椅背,一下一下的撞。
“Walter,不要这样!”
沈墨君大惊失色,看他痛苦万分也很心疼,想要揽住的儿子,“你头上有伤,求你了!”
沈卧疏离冷漠的避开了她的手,不撞了。
沈墨君看着儿子寡淡嫌弃的阴冷表情,想到自己在他心中失去了地位,不由得暗自吞泪。
儿子,你不能给我脸色看,我是为了你才活得那么辛苦的!
“几点了?”
沈卧闭上眼睛,压下心头的焦急,淡淡的说,“飞很久了,快到S市了吧?”
“没有很久,总裁,”
保镖看了一下时间,答道,“我们才起飞2个钟头,要12个钟头才能到。不过,我们安全了,这边都是晴天了,刚才一道闪电,吓死人了。”
才2个钟头?
晕,为什么他觉得好像飞了一年?
快开啊,两个废物飞行员!
“烟。”
沈卧烦躁,再次伸手要烟,保镖急忙奉上,他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唯有如此,才能让他镇静下来。
他心里急,心里苦,伤口痛,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在大事面前,他从不抓狂发疯,理智的吓人。
虽然眼里有些许红丝,但眸光依旧漆黑深邃,冷静得过分,带着可怕的禁欲色彩。
“总裁,欧特助没和咱们小姐私奔,那么,他俩去哪里了呢?夏管家那边找了好几天,没找到两人,全国的监控都查了,没两人的影子……”
保镖眼前突然一亮,恍若大悟,“我分析出来了总裁,他们一定是被什么组织绑架了,带上人皮面具,乔装打扮,已经越境了——”
“滚,都给我滚!”
沈卧被蠢哭,沉着脸拿起桌上的水杯对着保镖砸了过去,愤怒的低吼,
“我特么的发现你们这群废物其实就是我亲爹,我养着你们,开豪车住豪宅,还得保护你们,给你们解疑答惑……”
“嘿嘿……总裁,对不住。”
保镖挺尴尬,陪着笑脸说,“主要您太厉害了,而且对手也厉害,就显得我们特别渣了,对付普通老百姓、地痞无赖,我们指定行。”
“都滚,到一边去,我要睡觉了!”
沈卧烦躁的赶人,往长椅上一躺,后脑枕在手臂上,怔怔的看着舱顶。
“Walter,你身上还是湿的,换件衣服再睡。”
沈墨君把新衣服拿了出来,站起身子想要帮沈卧解纽扣。
沈卧更快一步的捂住纽扣,黑眸里升起戾色,冷冷的说,“不用了,都滚出去,滚滚滚……”
沈墨君的手一颤,讪讪的缩了回去,“Walter,我只是关心你,不用这么伤我的心吧?”
“姐!”
沈卧猛地坐了起来,牵动了伤口,痛的咬牙,半晌才说,
“你要真关心我,就劝劝沈朗,别这么蛮横专制了,打我,我认了,谁让他是我爹?那个什么狗屁茜娅公主滚远点,如果再逼我……”
沈卧顿了顿,眼眸里雾气氤氲,如果再逼他,他又能怎样?
和父亲对打?
不可能。
“如果再逼我,我就让沈朗在Y国颜面扫地,永远抬不起头!”
“Walter,你说什么呢?父亲虽然严厉了些,都是为你好。”沈墨君劝道。
呵,为他自己追名逐利吧?
“姐,你有闲心,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安抚布鲁斯王子夫妇。”
沈卧身子慵懒往后一躺,唇角扬起邪笑,
“我今天当众说想娶布伦特王子,布鲁斯的脸都被气歪了,想必皇长孙是不能被这么糟践的,呵呵……”
“你怎么能这么做?”
沈墨君猛地坐了下去,沈卧的放荡不羁让她震惊不已,气得腌心,“Walter,你会名誉扫地的!”
“扫吧。”
沈卧唇角讥诮,狂肆不可一世的说,“哪怕全世界都唾弃我,只要薇儿不嫌弃我,就行!你们都是狗屎!滚蛋!”
这世上,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女人,别的真无所谓。
薇儿,有你就是全世界,如果没有你呢——
一滴泪无声从眼角滑落,落到白衬衫的肩头。
不,此刻衬衫已经是红色的了,那滴滚热的泪水,晕染了血迹,也晕染了他的梦,沈卧无力的闭上眼睛。
发烧了,好冷,好冷……
头,好痛,好痛……好像有什么在压迫神经,是血块吗?
困意袭来,沈卧觉得自己睡过去就不会醒来了似的,急吼吼的喊保镖过来。
“总裁,请吩咐。”保镖颔首。
沈卧抿了抿唇,微微颤抖的手拽住保镖的衣襟,半晌才交代,
“你听着,如果在找到折薇之前我还活着,一切都好说。如果我死了,天爵后继无人,也不要任何人继承,所有的钱打包,成立寻找基金会,一定要找到折薇,和她说,让她忘了我。”
沈卧说完,这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保镖把这句话用笔记下来,半晌才皱了皱眉,总裁真莫名其妙——
想让人忘了你,那就别找了呗!
再说,总裁怎么会死?
不过,受的伤看起来很重,疼吗,总裁?
肯定疼,疼得说糊话了,真可怜!
保镖鲁钝,但,沈墨君听出了话里面的深情厚爱,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他活,宠爱她一生,他死,船过水无痕,人世间最无私的大爱,不过如此。
折薇!你得死!
恨意冲上云霄,沈墨君闭了闭眼,牙齿咬得铁紧,几乎断裂——
天玑,找到折薇了没有?急死人了,快点把这个祸害除去啊!
不能让沈卧先找到!
绝不能!
沈墨君回眸看了看沈卧受伤了头,恶从胆边生,真想再砸一下,让他失去记忆算了!
但,舍不得。
S市,凌晨四点半,天微亮。
青石板巷的张婶早早的起了床,上了年纪的人早晨往往睡不着。
她家屋后种的一片青椒被大水淹了,索性全都摘下来,准备拿早市上去卖,也算是积极止损了。
张婶把一大塑料袋青椒夹在自行车后面,过了青石桥,抄近路,从青石老广场过去。
张婶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骑了老远了才发现塑料袋勾在车轮上了,青椒掉了一路。
老年人比较节约,张婶停好车子,回过头一颗一颗的捡。
捡到垃圾房附近,张婶刚伸手,就有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更快一步的捡走了青椒。
“鬼,鬼,别杀我,别杀我……”
张婶以为遇鬼,吓得魂飞魄散,瞠目惊叫,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天呐,那是怎样的一只手!
好像被蚊虫叮咬过度了,淌血流脓,手背上面还有一窝白蛆,好像苍蝇才下的卵。
好惨!
张婶艰难的稳住心神,打量着那只手的主人,看起来是个女的,头发很长,乱糟糟的,浑身恶臭扑鼻。
捡起一根长青椒,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显然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