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看着了尘胸口的血窟窿，胸口起伏不定，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过不是自己太过任性，就不用师祖来就自己。

他不来救自己的话，通逸怎么会有机会突袭他。

如果自己真想死，那为什么当时不拔剑自刎呢！

苏慕无法原谅自己，没等了尘开口已经痛哭失声:“是我……害了你。”

了尘神色淡然，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他忽然席地而坐，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我是故意的啊！不然怎么能了结自己漫无边际的生命呢！”

苏慕跪倒在地，摇着头道:“不不，都是我太任性了，都是我太没有担当了……”他忽然大声道:“都是我只知道逃避。”

“如果我能勇敢一点，能够多一些男子汉的气概，结果就不会是这样的。”

他哭的撕心裂肺，听得了尘心中隐隐作痛。

了尘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手抚着苏慕的脸颊，帮他拭去眼泪，道:“你没错，什么都没错，人生总是要有一些至情至性的时刻才算完整。”

他叹口气，又道:“其实，有的时候，真是羡慕你能如此喜欢一个人，我已经没有感情太久了。”

活了三千多年，如此漫长的岁月，如果对来过自己世界的都保有感情的话，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人世，那该是无尽的痛苦吧！

所以，不能长生才是切实的幸运啊！

“其实，我很感谢，让我人生最后的时刻，心又痛了起来。”

苏慕并没有听进去了尘到底再说些什么，他满脑子都是因为自己居然让师祖受伤了。

了尘虽替他拭去了一时的泪水，却无法阻挡他痛楚的心，悔恨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流出。

苏慕猛的站起身，道:“我不会让师祖让师祖死去的……我先给师祖报仇……”

了尘忽然拉住他的衣袖，把他拽倒在地，严肃道:“擦掉你的泪水，我还有事要嘱咐你。”

苏慕哭道:“不不，你不要说嘱咐，我不会师祖死去的。”了尘忽然喝道:“你听不明白吗？我是甘愿一死，我已经活得够了。”

了尘从来没有发过火，这一下苏慕直接怔住了，一时忘了哭啼。

“我先把凤凰之魄的禁制帮你解开，”了尘的话忽然变的轻柔:“我当初怕你大量吸收凤凰之魄的灵力，使用重瞳法诀时会威力过大，所以给你设了道禁制。”

这也是苏慕这些日子来法力进境缓慢的主要原因。

苏慕哽咽道:“那然后呢！然后，我能做什么？”他已经后悔死了，此时即便是了尘让他做继任者他也愿意。

了尘道:“本来，我也并不打算让你做这些，但是现在我所受的伤，恐怕已经不允许我独立完成了。”

“所以，就让为师人生最后的时刻逃避一下吧！我做简单的，你来完成最有难度的。”他看着苏慕，道:“你愿意吗？”

苏慕猛的抬起头，看着了尘，眼泪止不住又哗哗流了下来，师祖自称为师，那就是认自己是弟子了。

了尘笑了笑，道:“你又哭什么呢？你还没答应我呢？”

苏慕说不出话，一个劲的点头。

了尘把手放在苏慕天灵盖上，苏慕只觉一道气流，穿过头颅，直达黄庭穴，然后黄庭穴猛的一暖，像是有热气膨胀了起来。

黄庭穴乃是道家结丹之地，了尘这是彻底的帮他疏通了丹婴吸收凤凰之魄的经络。

苏慕顿时觉得自己的法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了尘站起身，道:“好了，就让我们师徒来打破宿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