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青却忽然睁开眼，看她：“谁让你擅自过来的？”

林灵有些委屈：“我只是担心苏小姐。”

顾书青语气冰冷：“不要以为可以猜透任何人的心思，不该有的心思别有，听懂了吗？”

林灵的双眼溢出泪珠：“顾总，您.......”

“林灵，我待你不薄。”

顾书青修长手指敲打在桌子上：“你被仇家追杀，是我救你，让你去国外进修读书，若说没有我，也就没有今日的你。”

“顾总对我的恩，林灵这辈子都不敢忘。”

“哦？是吗？”

顾书青眼峰一转，冷冷的说：“虞儿没失忆前，你做了什么？”

他的话让她回想起来，林灵大惊失色，她到底是太稚嫩，和顾书青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现在留着你，无非就是因为，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若是有一天，你管不好自己的嘴，那我想，我只好请人来帮你管了。”

他说完，扔出一根录音笔。

林灵的背部渗出汗珠，她低声说：“顾总.......”

“你走吧，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必跟来。”

他的声音冷的像是寒冬里的冰，让她浑身发凉。

“是。”

林灵离开后，顾书青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有些烦躁，想知道治疗的究竟如何。

正当他不耐的想要去敲门时，门从里面被打开，苏虞捂着额头，看见顾书青后，下意识的喊：“书青......”

顾书青将她扶住，看到了里面的主治医生。

他朝自己微微一笑：“不知道顾总有没有时间，和我谈一谈呢？”

寂静的办公室内，苏虞被顾书青哄睡着后，顾书青坐在许沛面前，低声问：“许医生但说无妨。”

许沛拿出了一张报告单：“顾总，您先看一看。”

顾书青扫了一眼：“什么意思。”

“苏小姐的脑部损伤很严重，若是使用心理学强行唤醒，会对她的脑子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您确定要这么做？”

顾书青听见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他被逼到了一个悬崖边，退无可退了。

“顾总，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苏小姐的智商并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孩童。”

他笑了下，看着顾书青：“或许是......”

接下来的话，许沛并没有说出来，但他想，顾书青如此聪明的人，定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

顾书青从医院走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繁星。

他又看到了停在门前的车。

打开车门，苏虞已经醒了。

她听到响声，回头看他，与他熟练的打招呼：“书青。”

可顾书青能知道，这个苏虞已经和从前那个苏虞不一样了。

他安静的坐在她身侧，隔了好久才问：“为什么？”

苏虞却是轻笑一声，低声的附和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我也想问为什么。”

“三年前，你逼死我父母，我父亲在狱中自杀，我母亲跳楼而死，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而你，做了这一切还不够，强*女干我，侮辱我，把我当成你的禁脔，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

她仔细的看着他侧脸，发现他岿然不动，她笑：“他们已经得到了法律的严惩，为什么你还要做的那么绝？口口声声喜欢我，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把我母亲逼成了精神病，关在精神病院，让她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她说着，眼里涌出了大颗的泪珠。

没有人知道她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呆在他身边，内心有多么的煎熬。

白天她可以做他的金丝雀，可到了晚上，当万物归于寂静，她盯着他熟睡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一直放在床下的刀，她紧握着，却始终没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