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送那个,才会被周烬接受的机率大一些。
现在,桥档只送了一件大氅,就被他如此痛快地接受。
“爱妃,在想什么呢?”
周烬捉着她的小手往回走,见她还在愣神,忍不住眉毛微扬。
“我在想、”君梓琳说到一半,突然一转眼珠儿,灵动非常地扬起眉,故意昂着脸朝身边的男人看去,“在帝都城听闻晋王收礼排行榜,其中进入前十,并且名列前茅的,是王爷您前王妃的画像,是这样么?”
“呵。”周烬闻言冷笑。
他这样发笑,君梓琳却是始料未及,连忙仔细看他,却是不明白原因。如果是事实的话,他应该点头或者是解释才是呀,没理由冷笑,莫非其中还有隐性?
“爱妃不觉得那画像最能体现本王的一番痴情么,如此一来,父皇也就不会再继续往本王这里赐婚,帝都城其他的贵戚高官之女也不必人心惶惶。本王这是为她们好考,完全是一片赤诚之心呀!”说到这里,周烬嘴角都是冷意。
他本是对那些女子无有痴心,只是对方嫁给他,他就做个好夫君罢了。至于成亲前的感情,却是不存在的。
至少与身边的君梓琳不同,这个女人是他一点一点琢磨,日夜睡不着想要,以及最后破釜沉舟也要娶到她。这些与前面的几任王妃,都有着天差地别之距。
只是转念周烬却是笑了,深眸含着情谊朝身畔的女子望去:“爱妃,原来你记得我这么多事,果然在成亲前,你已经暗恋本王了呀!”
“哪有。”
君梓琳羞恼地摆过头去,她才没有暗恋他呢。
“没有,为何你会如此在意这件事,现在提起?”周烬笑问。
君梓琳“我”了一声,结果,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能说自己是想讨好晋王,为了小命好好活下去,要好生利用他一番呢!
若是这样说了,未免被他瞧扁了,她才不要。
她不说话,在周烬这里反而成了默认!
把爱妃拥进怀里,晋王爷心里满满爱意,看来爱妃是越来越在乎他,不负他这般将她放在心上。
“时候不早,还是赶紧干正事吧。”君梓琳挣扎着从这男人怀抱中露出头,他抱得这样紧,她都喘不过气了,而且这貂氅也实在有点厚,很热呢。
“不是已经去张府查了?”周烬疑惑道,不解还有什么逃过了他的法眼。
君梓琳神色严正起来,敏锐的眼睛像是漂亮的黑宝石一般,正色地望着面前的夫君:“是这件事,所以咱们得回去试试看,那账册上能否显示出字样。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走吧!”
两人赶到屋内,周烬将账册取出,君梓琳则是回去取工具箱。
待回来后,周烬就看见自己的爱妃忙活起来。
但见从张大公子密室之中拾获的那个药瓶,被她用液体浸泡了一下,不一会儿四下的水就变成了粉红色。
“爱妃,这是何意?”
君梓琳挥手,“你来的晚并不知道,当时张老爷子虽死,可是却判断不出死亡时间。我从他身上提取了一些表层皮肤,那层皮肤浸泡之后,是散发出这种粉色样子。而张大公子的密室之中,所寻到的药瓶,从里面获取的一小撮药粉,正是这样颜色的。”
“你的意思是,张大公子杀死张老爷?”周烬问。
君梓琳点头,“是不是张大公子亲自动的手,尚未可知。不过在张老爷之死一事上,张大公子知情。”
当年张老爷把张大公子赶出家门,可见父子俩积怨多年已深。不管其中情由如何,只是当时听张二公子所说,张老爷尽是偏爱张三公子可见一斑。看来张家的三个儿子,最受宠的是张三公子,待遇最差的非张大公子莫属。
不过张大公子本与张老爷积怨深厚,又受到神秘人挑波,生意之中也被渗入到神秘人的力量,最后走上不归路,也是个悲剧。看来张三公子与沈弗儿相遇相知相爱,也是张大公子按神秘人所授,从中所下的套。
与张老爷存了恨,又与张二公子一样,深深嫉妒着得到满满父爱的张三公子,最后将其引入歧途。
这张大公子弑父杀弟,君梓琳倒是能够知晓其动机,但是神秘人如此契合张大公子心意,却又是为何?所图的又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张大公子派人送往尤家庄那包袱中的几块上好大理石?还是另有其他?
君梓琳想不透,垂眸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账本,也许能从这里得到些许答案。
她把在张大公子书房查阅的那本书卷上的纸给撕下一块,此刻浸泡在水中,将里面的墨迹都泡出来。
尔后,她取了一块布,泡进去,拧干,之后覆到那账本之上。
周烬睁大了眼睛,一点点看着。
等了一会儿,爱妃就将那湿布取下,把账本摊到面前。
只看见方才还干干净净连一个笔画都没有的账本,此刻却是一点点像变戏法似的,字迹在薄纸之上显形。
周烬连忙凑近了去看,然而,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字居然没了!
“爱妃,怎么回事?”晋王着急,明明那字迹还显现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君梓琳不太了解地摇头,但她重新又铺上湿布去淋,结果,这下子连字痕都不显示。
她毫不气馁,翻开第二页,继续照此法按步就班来做,哪料到与第一页纸相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字迹,那些墨迹就消除了个干净。
照此下去,又如法炮制,弄第三页。
结果还是这样。
“难道说,药效还不够?”周烬有些迟疑地说道。
君梓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干脆把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然后照之前的做法再重新弄一遍,然而,最后一页连字迹都不曾有。
“爱妃,你再换种药剂吧!”周烬说道。
君梓琳微微凝眉,听到他这话后,蓦地笑了,“你笑什么?”晋王爷完全不理解。
“你先别管,等等看吧。”君梓琳启唇给他一记安抚的眼神,但却依然是从最后一页,往前翻,用湿布蒙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