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壁摸了摸嘴角。
有血。
他凝视着这血半天。
笑了。
他从来都是身穿一身黑衣,此时,灰尘沾惹了他的衣衫,他站了起来,拍拍尘土扭了扭脖子。
台下人吓坏了。
“他还能站起来?”
“这家伙什么实力?”
“好像就是那个小子的护卫吧,难道这么强?”
“一个锻造大师的护卫....实力不可小觑啊。”
“可就算是这样,对面可是谢老,浙南宗师,岂是他能比的,而且还是武道宗师,在这擂台之上,谁能战胜?”
谢存忠有点惊讶。
自己刚才那一手虽然只是借力卸力,但是加上自己形意拳的手法,刚壁竟然受挫之后马上就能站起来,实在有些不同。
“果然是肉体宗师。”
谢存忠低声道。
“老夫修炼数十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修为也就是先天而已,但是肉体却能提前进入到宗师境界,你也算是个人才了。”
说着,他摇摇头:“只是可惜了,得罪了我形意拳,你也只能死,若不然,带你回去做个看门的倒是不错。”
说着,谢存忠动了。
如同一只猎豹,他的身形没有人能捕捉当。
一道残影之后,当他在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整个擂台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刚壁呢?”
“看天上!”
有人诧异,有人惊呼。
众人闻声齐刷刷的看向空中。
只见此时的刚壁正从空中下坠,身上的黑衣尤其是胸口中,已经撕裂了一大块,上面斑驳的血迹令人心悸。
而谢存忠抬头望了一眼。
微微躬身!
腾空而起!
转瞬间他就矗立在了刚壁的身上,他目光一愣,一腿揣在了刚壁的背上。
砰!
如同巨石陨落,刚壁的身子在擂台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而谢存忠缓缓落在了擂台上,双手抱胸,脸色一片淡然。
“废物。”
他冷冷的说。
然后看向了全场,宗师之威,无人敢直视!
冯一山轻笑了一下拍拍手:“谢兄的实力高深,冯弟佩服。”
说着,他眼睛斜看向路乘风,示威的意思很明显,搞定了这个肉体变态的家伙之后,白宗就再也没有守护神了。
唯一可能的变数就是路乘风了。
若是他站出来保白宗,少不了再战一番,不过现在有了谢存忠的开头,再加上自己坐镇,这个老头就算是想动,也要思考一下后果。
谢存忠拍拍手,看向了白宗,看向了白崇山,最后,看向了韩青:
“如何,现在靠山没有了,你们还有什么招数?”
说着,他轻笑了一下:“若是没有,就一个个上来受死,生死台上,我会把你们当做废物一样,全部扫干净的。”
“免得,脏了我们浙南的台面。”
刚壁依旧在深坑里。
全场鸦雀无声。
此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白宗的死期将至,现在,能够救他们一命的只有路老了,但就算是路老也绝不是两个宗师的对手。
这必败的局,他还会站出来力挽狂澜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路老的身上。
但是徐寒却没有,他心有余悸的看着韩青,他可是记得四叔当初在逆羽对他的评价,这个男人可是名副其实的宗师一枚。
若是他出手的话,形势就不一样了。
......
路遥美丽的眼眸也一直在韩青的身上徘徊,后者一直在淡定自若的饮茶,虽然目睹了刚壁刚才的惨状,但是似乎一点都没有拨动他的心弦,他依旧是那副从容的模样。
“韩先生,你什么时候愿意出手呢?”
路遥在心里轻叹。
人人都以为他爷爷才是白宗唯一的希望,却不知,白宗的希望,在那男人的身上。
路遥还记得曾经在长杏镇见到韩青秒杀管虎的一幕。
和谢存忠如今何其相似。
只是,位置完全不同,当时管虎被韩青所震慑只顾逃命,爆射升天但是被韩青虚空一抓就陨落而死。
而现在,则是刚壁在空中被谢存忠暴揍。
若是韩青,他会如何应对呢?
“赶紧上受死!”
冯一山看了一眼韩青催促道。
他只想尽快解决这一届糟透了的甲子决,重新整合冯家的势力,开始对路家的全面打击,只要解决了白宗,到时候和形意拳联手,路家依旧不足为惧。
“受死?”
一声低吟传来。
不是韩青。
所有人惊骇的看向擂台,只见那巨大的窟窿中,刚壁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全身都是血迹,但是脸上却有一股畅意。
“我还没死呢。”
他舔着嘴角的血迹说道。
“战!”
他怒喝一声!
灵气开始散发,身上的伤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
谢存忠愣了一下,也没有想到刚壁竟然还能战斗,不过当看到他身上的伤势竟然开始愈合之后,他的脸上不淡定了。
“这是苗疆巫术?”
冯一山也看出了不对劲。
“苗疆巫术?”
台下有人惊呼。
“爷爷,苗疆巫术是什么?”
路遥问向一旁的路乘风,她听说过苗疆有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但是对于巫术,她也了解不多。
“是不是巫术不一定,但他一定不是中原人士,必然是苗疆之人。”
路乘风的脸上也有着动容,他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苗疆之人竟然混到了我们浙南,这韩先生到底是什么来路....”
中原术法一向不容其他。
苗疆巫术,蛊术,西北的萨满等等,在华夏有太多的修炼派系。
但是一直偏安一方,华夏的正统修炼体系,从来被中原人士所把握。
可是现在,一个苗疆之人出现在这里,给众人的震撼足以让他们心跳加速。
“他身上的灵气已经变质,那是阴气,这种阴气经过苗疆的一些功法锤炼之后,可以化作疗伤的养气,这种手段,只有苗疆才有。”
路老低声说。
韩青嘴角扬着笑意,但是此时,每个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如同一个深渊一般,漆黑,看不到底。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胆子可真大。”
谢存忠看着面前一点点恢复的刚壁,脸色冰冷了下来,一阵风吹来,他的袖袍开始鼓动起来。
“苗疆之人,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嚣张,那我今天就替浙南,镇压你这蛮兽!”
说着,一股恐怖的威压从谢存忠的身上满溢出来。
这股威压一出现,整个大棚仿佛都凝固了,而面前刚壁正在恢复的伤势也停滞了下来。
坐在台下的韩青抬起了眼睛,手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脸上有几分兴奋。
“这就是地球上宗师的真实实力么....”
他呢喃的说,忍不住的,丹田内的丹莲开始躁动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