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河坊街。
河坊街位于吴山脚下,是清河坊的一部分,属于杭城老城区,旧时,与中山中路相交得“清河坊四拐角”,自民国以来,分别为孔凤春香粉店、宓大昌旱烟、万隆火腿店、张允升帽庄四家各踞一角,成为当时远近闻名的区片。
而时至今日,河坊街已经成为了杭城旅游的一个招牌名片,距离西子湖的距离也不远,更是让它十分热门。
此时,正是杭城西湖最美三月天的时候。
烟雨蒙蒙,游人如梭,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杨柳依依,十里画廊美不胜收,当下的西湖,称得上华夏最美地方。
撑一把油纸伞,品一口龙井茶。
韩青坐在渔夫的船上,享受着大好时光。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碧波荡漾,撩动人心。
此刻,西子湖上船舶来往,配上烟雨,在这湖水上,鼎沸的人生都消散,伴随着小船越发的深入湖心,远处山川脸面,灰蒙蒙的一片,古时意境一览无余。
韩青傲立船头,撑着纸伞,另一只举着一盏香茗,怡然自得。
远处,烟雨中一梭小船浮现,船头上有两三女子,正嬉戏打闹,聊得好不自在。
韩青嘴角一弯,吟起诗来: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只把杭州当汴州。”
船夫频频点头:“先生吟得一首好诗啊。”
韩青微微一笑:“前人遗作,寥藉心波罢了。”
只是那船夫却摇摇头,见到对面小舟越发靠近,他放下了手上的船桨:“先生自谦了,我在这西子湖上做船夫二十多年了,这西湖美景三月天,游人最是兴旺,但是二十多年来坐我船之人,也不乏诗歌爱好者,更有颇有才华之人自作自吟,但是能吟出先生这般意境之人,绝无二人。”
韩青笑了一下,喝了口茶。
再度吟起: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啪啪啪!
船夫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先生,好诗!好诗啊!”
韩青淡淡一笑,望向远处烟波浩渺。
此时,对面船舶终于从烟雨中显露出了容颜,几个女子笑的不行,而当中一人更是笑嘻嘻的看着船夫:“你这老头,他不过是念了几首前人的诗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么?”
那老船夫却摇摇头:“姑娘,你年纪尚幼,又怎能听出诗中人生,非是一般阅历,无法理解这位先生心意。”
另一个女孩笑的更厉害了,她看了韩青一眼说道:“可是他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又能有多少阅历呢?”
两只船,烟雨中,西湖间,船头相对,雾蒙蒙。
借着雨雾,只能看清彼此,远处缥缈的船舶,只剩下雾中的虚影,如梦似幻,看不清。
说话的三个女孩子是站在旁边的两个,长相姣好,但是和中间的女子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只是那中间的女子见到韩青之后就不说话了,美丽的面容上有几分莫名的疑惑。
“小静,你说是不是,那小子一看就是弄虚作假的家伙,刚才听到诗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笑,什么年代了,还在这里游船赋诗。”
女孩转头冲着中间女子说道。
冉静没有说话。
两个闺蜜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担忧。
“小静,你还在想那场空难么?”
冉静摇摇头:“没有想,因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唉。
两女一声叹息。
当时冉静从空难现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当时那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虽然有目击者见到空难发生的现场,甚至还有小视频流出来,但是马上就被国家封闭掉了。
没办法,这种玄乎的事情没法解释。
到现在,国家的相关部门都还在研究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当事人,冉静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知道自己经历了坠机,但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怎么发生的,怎么活下来的,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
“头痛吗?”
韩青看着同样站在船头自己对面的冉静轻声说。
冉静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头痛?”
韩青轻笑了一下:“因为我最了解你。”
“喂!我说你够了!”
“就是,装神弄鬼我们就不说你了,你这不是明目张胆撩妹么?知道我们小静什么标准么?你够不上!”
两个女孩子恍然大悟,还想着这个男人装什么呢,原来是早有预谋在这西子湖上撩一波的啊。
看来这两个船夫也是托了。
只是冉静的脸色却没有变化,而是安静的看着韩青,心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韩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她:“如果你不介意,以后随身带着这个玉佩,可保你身体健康,万事平安。”
冉静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不行!小静!陌生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要呢!说不定他是坏人呢!”
“就是,里面讲不定会有说明机关呢!现在科学可发达了,要是有针孔摄像头在里面怎么办!”
两个朋友赶忙拦住了冉静。
只是韩青依旧笑着,那枚玉佩还握在他手中,递在冉静面前。
“谢谢。”
冉静低声道,然后不顾阻拦,将玉佩收了起来。
韩青淡然一笑,背负双手满意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船夫:“前面可是桃桂山?”
船夫点点头:“是的先生。”
韩青最后看了一眼冉静,然后面朝桃桂山。
冉静似乎看出韩青准备离去,突然张口问道:“你是谁?”
韩青转过身:“无量。”
“无量?”
冉静诧异了一下:“这是你的名字?”
韩青摆摆手:“不,这是我的尊号。”
旁边的两女彻底懵了,现在把妹还有这种套路?
尊号?你怎么不说道号呢?
“那你姓什么?”冉静依旧看着韩青,认真的问道,知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似曾相识,她记不起,但她依旧相信自己的知觉。
韩青望向远处山川:“韩,韩无量。”
“韩无量....”
冉静低声呢喃。
但就在这时,身旁两女的惊呼声响起,夹杂着船夫的骇然,响荡在西湖水上!
“他.....就这样走了?....”
“啊!.....我是在做梦吗?”
只见韩青从船上一跃而下,一抖袖袍,踏波而去。
只留下,水波涟漪,两船孤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