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象星座的何海宁得救了,身上的诅咒被完全解除。
至于施咒的管全应,则在捉拿现场意外死亡,他想要逃跑,却不慎脑袋撞在了石头上,当场死亡。
自此,三起凶杀案基本都清楚了。
审讯室内。
温舒安坐在审讯卓前,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双眼严肃而凶狠的瞪着眼前12岁的小女孩——管毓。
由于管全应死了,她是目前对于整个案件全过程清楚的唯一人员。
"说,你是怎么作案的?"温舒安大声质问。
这会儿的管毓哪里还有"仙姑"的样子,由于身份被揭穿,此刻的她就相当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不良少女,被警察一声吼就给吓破了胆。
她略带哭腔的说道:"都,都是我爸爸让我做的。"
"他让你做什么?"
管毓低着头,怯怯的说道:"我爸说,他学会了崂山道术,只需要别人的生成八字、鲜血头发,就能够杀人于无形。然后,就让我假扮仙姑去欺骗那些无知的人,引诱他们自己给出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哦?别人就那么容易上当?"
"一开始也不顺利,不过我爸让我随便说,然后他去处理。比如我说一个人会在三天之类受伤,我爸就会将阳台上的花盆推下去把他砸伤,制造成意外的样子,如此一来,我的测算不就应验了?像这样的行为持续了很久,我测算越来越'成功';,相信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温舒安心中冷笑,这些蠢蛋果然好骗。
管毓继续说道:"我们名气一点点大了之后,老爸就开始包装我,坑人挣钱。同时收集别人的生成八字,寻找出我们所需要的人选。"
温舒安问道:"你们所需要的,就是四象星座之人吧?"
管毓点了点头,"老爸说过,他在布置一个阵法,只要杀死四个四象星座的人,就能完成阵法,到时候我们父女俩将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前三个都很顺利,可惜,到了最后一个失败了。"
温舒安越听越来气,如果对方不是小女孩,他绝对要拍桌起骂起来。
他强忍住心头火,冷冷的说道:"将你们犯的三起案子,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管毓不敢撒谎,将案情经过交代完成。
第一起案子,莫聪的案件。
他们父女俩为了扩大影响力,同时也为了警告别人不要随便**他们,需要杀一个人,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他们将目标放在了莫聪身上。
这个记者一直对他们颇有微词,管全应早就看他不爽了;巧合的是,莫聪还是火之人,这就更有了杀死他的理由。
于是,管全应早早就搜集到了莫聪的信息以及头发、血液,完成了做法,等到活动当天,通过管毓的口,准确"预言"了莫聪的死亡。
至于第二起跟第三起案件,就简单的多。
他们父女俩假装绑人测算,实际上是为了敛财,同时搜集需要的人选。
在获取了相应的人员目标之后,就立刻实施做法,将两个人给杀了。
本来今天下午那会儿,会将最后一个人给杀死,彻底完成四星象阵法,可惜,功亏一篑,被警方发现了端倪,抄了老窝。
所有的案情经过全部都供述了出来,记录人员将内容给温舒安过目。
温舒安点点头,问出了本次审讯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么,现在莫聪的尸体在哪里?"
管毓愣了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我爸做完法,杀死他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了,尸体应该被警方带走了才对啊,为什么来问我?"
这一刻,温舒安的表情有点严肃。
"好了,把她带下去吧。"
两名警员将铐着的管毓带走,温舒安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思考着最后一个问题。
"管毓不知道莫聪的尸体去了哪里?不是他们父女处理的尸体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温舒安,也困扰了我们。
办公室内,我、白岚、腾杞蓉坐在一起,温舒安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我们。
腾杞蓉皱着眉头,也有些想不明白。
"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如果是按照星象杀人去完成阵法的话,其实尸体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啊,为什么要处理掉尸体?"
腾杞蓉又说道:"后面两起案件中,尸体都留了下来,如果尸体有问题的话,那两具尸体也不应该留下才对。"
温舒安问白岚:"白法医,你解剖过后面两具尸体吗?"
白岚肯定的回答道:"今天解剖室刚修复完毕,我立刻就解剖、检查了两具死尸,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我插嘴说道:"管全应是以诅咒的方式来杀人的,说实话,诅咒会引起各方面的意外,死者会以难以想象的方式死亡。但死者本身并不会有什么特殊性,尸体也不会留下什么多余的东西。"
其余人都陷入了沉思。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处理尸体?还有,尸体哪里去了?
白岚推测道:"管毓说她不知道尸体在哪里,这不代表管全应不知道。本来所有事情都是管全应在操作,像处理尸体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跟女儿如实全说。"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
唯一的问题就是——管全应为什么要处理尸体。
莫聪的尸体跟后面两具尸体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只处理莫聪的尸体,而不处理后面两具尸体?
难道说,是后面两具尸体没有来得及处理?
不管真相如何,现在还不能着急结案。
温舒安说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三起案件都是管全应做的,这一点管毓也都承认了,是没有疑问的。"
他看向腾杞蓉,"如此一来,你也算对莫聪有了个交代。"
腾杞蓉的脸上其实并不好看,因为案子其实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破,不过有目前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的了。
我低下了头,心里头在盘算着一件事。
这件事,看似不起眼,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
黄昏,落日余晖,停留在了街边医馆的牌匾上。
一死一活。
这家医馆的牌匾显得非常特别,跟别处的完全不一样,既没有写"妙手回春",也没有写"悬壶济世",而是用了"一死一活"这四个让人有些看不太懂的字。
更加奇怪的是,明明是开馆做生意的,但是大门紧闭。
虽然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匾,上面写着"开业"两个字,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过去推门,甚至有些人觉得这里很晦气,来到医馆门口都要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不是大家不看病,而是这家医馆实在特殊。
这家医馆,就是坊间奇人——死医所开的医馆,在这里,想要救活一个人,就必须杀死一个人。
这样的要求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一来大家不愿意杀人,二来又有谁保证死医一定能够医得好别人的病?
万一人杀了,但是病却没有医好,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的亏本生意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做的。
所以,死医的生意非常冷淡,甚至有人偷偷嘲笑他一辈子都别想做成生意。
怪就怪在这里,死医即便一年到头也没有一个病人,但是却从来不用为生计而担忧,每天都是锦衣玉食,过着普通老百姓难以企及的生活。
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家伙,这样一间奇怪的医馆,今天,终于等来了一位病人。
病人身材魁梧,脸上带着面具,正是寻医而来的续命师!
他在跟五奇鬼的作战中被佛法伤到了心脏,在心脏上留下了卍字烙印,又在跟李棱镜的战斗中损耗过度导致烙印加深、伤势加重。
这样的病,普天之下除了死医之外,再难有第二人能够治得好。
续命师干咳了两声,迈步来到了医馆门口。
他抬眼看去,发现医馆大门紧闭,不过门上挂着牌子,写着"开业",这说明医馆目前是开业状态,只是主人懒得开门而已。
续命师迈步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将门给推开。
门刚打开,就有一股子浓重的草药味道传了出来,说明医馆里面有着大量的中草药。
续命师走了进去,抬目四瞧,这家医馆真的很"佛性",大厅里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个招呼的小伙计都没有。
"有人在吗?"续命师问了一句。
"我不是人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过来,续命师眯着眼睛看过去,发现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老头正在药柜跟前捣鼓着什么。
由于小老头个子很矮,加上被椅子挡着,所以续命师一开始并没有看到。
"请问,您就是死医先生吗?"续命师有求于人,客气也相对恭敬。
"不用先生前、先生后的,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号,还找到了我的医馆,不用说,是来找我看病的吧?"
续命师点点头,"正是。"
死医从椅子后面绕了出来,看了一眼续命师,"你的病,有点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