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张鸣刚刚清醒过来,就听到有人问道。
他脑袋还有昏沉,尚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本来是在宗内修行,随后堂主要召见他,之后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这么说,难道我成了公孙牧的练功道具了吗?】
睁开双眼,张鸣发现此时自己处在一片树林之中,泥土的味道夹杂着青草的气味涌入他的鼻子之中。
“我这是在哪里?”
在发现身边只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之后,张鸣也没有装傻,而是直接问道。
“回答错误!”
孙珏心念一动,一根树枝宛若飞剑一般,直接就扎入了张鸣的一条大腿。
其速度之快,张鸣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啊!”
一声惨叫从张鸣口中发出,顿时他整个脑袋都清醒了过来。
孙珏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鸣听到这话,浑身一抖。
虽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废去修为,但是能够御使一根树枝,让他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并且还轻易洞穿他的灵气,这绝对不是他能够对抗的人。
【公孙牧是将我卖给这个疯子了吗?】
将心中的恨意和怨念压下,张鸣咧开嘴,挤出一个笑容:“回大人,小人叫张鸣。”
孙珏随意的问道:“一只笼子里面有鸡和兔五百只,已知一共有三千六百零一只脚,请问有多少只鸡?”
一听这话,张鸣连忙在心里盘算一下,然后傻眼了:“大人,这脚的数目不对啊,最多不超过两千只脚,而且怎么还会零一只?”
“回答错误!”
随着孙珏的话说出口,一根树枝再度扎向张鸣的另一条大腿。
这次张鸣已经有了防备,但仍然无用。
这根树枝此时犹如上乘的飞剑一般,直接就洞穿了层层灵气的防护,扎进了大腿之中,刚好将整只大腿洞穿。
“啊!”
张鸣再度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都在颤抖。
孙珏熟视无睹,继续问道:“鸡有多少只?”
“鸡有……这题目都是错的,我怎么回答?”
张鸣恶狠狠的盯着孙珏,此时他也有些回过味来了,这人就是故意在消遣他。
孙珏微微摇头:“回答错误!”
一根树枝将张鸣的手臂洞穿,他此时已经整个人本钉在了地上。
“你个狗娘养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艹***……”
孙珏澹澹的说道:“回答错误!”
又是一根树枝飞起,将其扎在了他的另一只手臂上。
惨叫声,辱骂声,求饶声不断响起,但孙珏不为所动,依然是那个问题。
张鸣此时已经被扎成了刺猬,多亏了他地煞境的修为,才没有死去。
不过此时张鸣情愿自己没有地煞境的修为。
此时他动弹都动弹不了,稍微一点动作,就是剧烈无比的钻心疼痛。
孙珏看着张鸣身下流淌的鲜血,还有那已经微弱的声息,澹澹的说道:“别想要装死,我特意避开了你身上的要害,以你的修为,只流这点血,还要不了你的命。”
被揭穿了打算装死的计划,张鸣声嘶力竭的喊道:“你这个疯子,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孙珏的声音依然毫无波动:“无冤无仇就不能折磨你了吗?那被你用来练功的那些人,他们不也是跟你无冤无仇吗?”
顿时,张鸣明白了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这是来报仇的。
知道今天没有了活命的可能,张鸣嘶吼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杀了我吧!”
孙珏没有理会他,将一个东西砸在了张鸣的身边,一只只黑色的蚂蚁惊慌失措的从摔碎的巢穴里面爬了出来。
很快,一只只蚂蚁便爬上了张鸣的身体。
修仙者的身体经过一日日的潜移默化,早就与普通人有了很大的区别。
每一寸血肉之中,都有着灵力的存在。
此时张鸣没有了一点反抗的力量,再加上孙珏寻来的这窝蚂蚁也不一般,很快就将张鸣当做了食物。
万蚁噬身的痛苦让张鸣生不如死,凄厉的惨叫如同厉鬼的哀嚎。
甚至让他不顾疼痛,全身发力,要将这些蚂蚁弄死。
只是这样念头一起,很快他就直接疼死了。
孙珏确认张鸣死了之后,这次直接离开了。
……
看着下方的蓉城,往昔的事情历历在目。
“十年的时间,确实挺久了。”
孙珏略微有些感慨,然后很快便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蓉城。
他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前行,周围店铺林立,有些是之前就有的,有些是新开的。
不知不觉间,孙珏便来到了之前的住处。
院子内的两棵枣树更为的繁茂,可以看得出,被照顾的不错。
院子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了出来,看见孙珏站在门口,歪着脑袋问道:“叔叔,你找谁啊?”
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花袄,显得有些臃肿,配上那白净的小脸,倒是挺可爱的。
“叔叔不找人,只是路过。”
孙珏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顺便输入了一道法力,帮她调理了一下身体。
小姑娘本来有些抗拒,但很快就发现身体暖洋洋的,极为的舒服。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长得很好看,很亲切的叔叔已经不见了。
“奇怪的叔叔……”
孙珏离开之后,来到了倚翠楼。
在这蓉城,他总得有个住处不是?
反正就待个几天时间,住在倚翠楼也方便,反正也就是多花点银子而已。
以前他还要顾忌银子问题,如今倒是没什么可在意的。
他若是展露身份的话,想要给他送银子的可以排着长队。
“这位公子里面请。”
小厮热情的招待着孙珏,然后门内的姑娘们同样是分外热情。
“公子,您看着有些眼熟啊?”
老鸨上下打量着孙珏,她很确定,这段时间没有见过眼前这位气质出众的公子,毕竟如孙珏这样的人,见一面她都能够记住很久。
但是她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燕娘,我以前也是这里的常客,不过时间有些久,好些年没来过了。”
孙珏轻车熟路的往楼上走去。
十年的时间过去,这里的布局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里面的姑娘,全部变成了新面孔。
燕娘一听这话,再仔细的想了想:“你是孙公子?”
她有些不确定的打量着孙珏,眼中满是惊异:“十年过去,公子依然如同当初一般丰神俊朗,简直是一点没变。”
“学的武功有些驻颜效果,倒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孙珏随口解释了一下。
别说十年,就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他都会是这个样子。
燕娘颇为热切的说道:“公子这武功可真是了不得啊,若是我会这武功就好了,您十年没有一点变化,奴家可是已经老了。”
孙珏回头看了一眼,尽管这燕娘打了厚厚的粉底,但是仍然可以看到那些明显的皱纹。
原本徐娘半老,还有些风韵,现在配上那浓厚的妆容,却是有些倒胃口。
孙珏也不在意,只是随口说道:“这么多年,燕娘你也该退下去休息了,钱是赚不够的。”
“公子说的是,我也有着这个意思,可惜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啊。”
燕娘问道:“孙公子今日是什么个打算?”
孙珏沉吟片刻,问道:“墨笙姑娘还在吗?”
“害,墨笙姑娘早就赎身过普通日子了,就在公子离开蓉城那一年,听说是离开了蓉城,不知道去哪了。”
燕娘有些唏嘘:“做我们这一行的,吃的就是青春饭,颜色好的,命好的,说不定能够被赎身,过回普通日子。”
“命不好的,只能在一定年纪之后,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那点钱,艰难的活着,唉……”
青楼这种地方,要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姑娘,那些年老色衰的,除了干些杂活,就只能被扫地出门了。
这燕娘还算厚道,那些年纪大一些的人,都是被放走了,还给了一些钱。
“物是人非啊。”
孙珏感慨一句,便说道:“来两个姑娘,要会弹琴唱曲的。”
燕娘也是默契的没有在说,脸上再度露出笑容:“好嘞,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安排。”
……
接下来几天,孙珏一直在倚翠楼度过,每天喝喝茶,听听小曲,运动运动,倒也逍遥快活。
“唉……”
孙珏叹了口气。
“公子因何叹气?”
孙珏旁边的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柔声问道。
“如今的日子好是好,就是有些消磨斗志。”
听到这话,海棠抿嘴一笑:“公子说笑了,以您的相貌,哪里还用得着奋斗,就算是您一辈子住在这里,妾身也是愿意的。”
孙珏呷了一口茶,悠悠的说道:“等过些日子,你说不定就嫌弃我了,一辈子委实太长了,白牡丹姑娘,你说是不是?”
正在抚琴的白牡丹停下手,明媚的脸上露出微笑:“像公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嫌弃呢?若是公子愿意的话,我们愿意一辈子陪在公子身旁。”
“你们啊,就是馋我的身子。”
孙珏微微摇头,却是没有正面回应。
过个几十年,这两人就要死了,到时候他还获得好好的,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所以还是只谈钱,莫谈感情。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一连七天的时间,天天在这里不说,还霸占了海棠姑娘。”
“柳公子,您别这样,和气生财,孙公子也是给足了银子的,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行,海棠姑娘这些天确实没空。”
“那白牡丹呢?她也没空?”
“白牡丹确实也没空,要不您再换个人?”
“两大花魁都没空,其他的胭脂俗粉我可看不上。”
彭!
“柳公子,您别这样!”
燕娘极力劝阻,但是他一个老娘们,哪里拦得住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柳新泉目光扫过屋内,他一直惦记的两大花魁都围绕在一个年轻人的身边,即便是他进了屋,那个年轻人还是在悠然的喝着茶,浑然没有在意他的到来。
将孙珏的面容与城内有权有势的势力之中的人过了一遍,没有一个对得上,柳新泉这才放心下来。
“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没有想到是个兔爷啊!”
燕娘脸色一变。
十年前,孙珏便和当时的郡守公子交情匪浅,还有和当时的郡尉更是关系莫逆。
如今那些人虽然失了势,但也证明孙珏不是一般人。
连他背后的势力都查不到孙珏这些年去了哪里。
不过,以孙珏十年都不曾变化的容颜,就知道这人不凡,不能轻易的得罪。
如今这柳新泉上来就是这副态度,搞不好要闹出大事来。
“滚出去!”
彭!
随着孙珏的话音落下,柳新泉就如同被人直接扔出去了一般,摔了个滚地葫芦。
“柳公子,您没事吧?”
燕娘心中诧异不已,她刚才都没有看出孙珏有什么动作,这柳新泉便飞了出去。
这无疑证明了她之前的判断,孙珏不是一般人。
海棠和白牡丹看着这一幕,一面惊异于孙珏的厉害,一面又保持着沉默。
不论是哪一方,她们都得罪不起,此时自然只能闭口不言,装透明人。
柳新泉有些晕乎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
他也是后天境界的武者,但是刚才竟然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怎么摔出去的,说明这人至少是先天境界的武者。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此情况,他自然要怂一点。
“我没事,我们走吧。”
柳新泉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抬脚就快步往楼下走去。
他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心中憋屈的不行。
燕娘连忙跟着赔不是,一路远去。
海棠起身将门关上,然后低声说道:“公子,您要不早些离开吧,刚才那人是郡守的公子,刚才丢了面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哦?那还真的是冤家路窄啊!我还没有去找他家,他倒是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