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命?
哈哈。
这话一听就是人家故意说好听的呢。
火生土,按照字面理解,确实不错。
但你细究的话,也要看是什么火。
是天火,还是地火。
而地火,还可以细分,到底是林中火,还是水中火,还是炉中火。
“大姐,您父亲生肖申猴,按照干支月份推算为阴历七月。”
“根据他的生时为子时,大阴时辰,已经将命格变成了水克火。”
“这样的凶命,加上他干支月份为阴历七月,所以凶月必然是七月。”
说着,我拿出了手机对她晃了晃。“他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七月。”
“今天刚好阴力七月二十七,也就是说,你父亲最多还有3天可活,具体时辰应该是子时二刻以前。”
“如果你相信我,最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他。”
起初,女人只是脸色冰冷,还没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但听到我确定了她父亲必死之后,气的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桌面上。
“有病!撒币!”
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
“喂,还没给钱呢!”
“钱尼玛,去死吧,骗子!”
女人骂骂咧咧消失在了夜幕下。
“唉。”
听不了真话,还来算什么命?
那些算命摊的老头,为了挣钱,怎么会告诉你这些呢?
人家要真跟你说,你父亲明天或者后天必死无疑,你还能给钱了吗?
还好手机没摔坏。
“你走吧,咱们还会见面的。”
对于这样的顾客,我不能强求。
他父亲七月二十九之前必死,这都是命,是天道的安排。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自从女人离开后,我每天都在店里掐算着时间。
这是我第一次利用推算八字,算出一个人具体死亡时间。
心里也紧张,想看看自己算的对不对。
转过天。
整整一白天,都没有一个生意。
我也没在意。
我这行,虽然不能用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来形容,倒也没差太多。
我心里还是惦记着昨晚那个女人。
22:59。
距离我推算的死亡时间,最多还剩下半个小时。
时间慢慢流逝着,外面的知了声跟报时一样,似乎在提醒着我。
23:40。
我心里越来越紧。
如果那女人的老爸真的死了,现在一家子应该准备孝服等丧葬用品了。
果然,十二点半。
外面一阵刹车声。
女人边跑边哭,哇哇的冲进店里。
“大师,我父亲死了,我父亲死了!”
“大姐,节哀顺变吧。这是天意,他命里如此,谁也留不住。”
把女人扶起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人,也都是眼睛红肿。
“大姐,丧葬用品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如果你们需要购买的话,现在可以点货。”
两个男人点点头,跟着我把白布、纸钱什么得一个劲的往车上抬。
忙活了半个小时。
女人还算有良心,连带着上次算命的钱,一起结算了一千块。
女人走了,看了看时间也晚了。
如果不是等待一个答案,估计我也早就睡觉了。
我这边正准备关店休息,还没等把门关上,忽然一个身材轻盈,满脸透着清纯气息的女生从外面走进店铺。
“妹子,我这准备关门了。”
随口喊了一声,我急忙追上去。
女生也没理我,眼神木那的盯着地面,嘴里支支吾吾的说,“我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嗯?
这话听着咋那么奇怪?
这时候,我才正视起对方。
刚才还没注意,现在一看,这女人简直可以用软弱无骨来形容。
说是站在地上,但仔细看,脚底与地面,多少保持着很细微的差距。
我天。
我以为见鬼了。
但冷静下来,发现这女孩身上没有阴气。
要知道,就算是刚死的生魂,也会有极少量的阴气散发。
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即从柜子上拿下一只阴香,蓝色火苗摇曳,依旧没有捕捉到任何阴气。
不会是惊了魂吧?
惊魂,在现今社会非常普遍。
有时候突然从背后拍打一下,都可能把人吓傻。
那就是受到惊吓,魂魄离体后,自动飘走了。
我怀疑,面前这女孩就是这个状态。
来到正面,通过对女孩面相观察,终于证实了这个判断。
女孩天门位置,非常亮眼。
那感觉,就跟是打开了一扇窗似的。
人死后,三魂七魄飘离体外,就是从天门出去的。
目前情况来看,这女孩天门开,跑出来的,应该是地魂。
想从地魂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信息,简直想都不要想。
吓得我急忙拿出封魂瓶,利用封魂符的法力将女孩封禁进瓶子里。
出了这档子事,我也就别睡了。
魂魄离体三个时辰,本体就会死亡。
如果现在女孩只是一魂离体的话,还有的救。要是耽误了时辰,很可能就变成痴傻呆捏了。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考虑了片刻,我决定还是先去医院碰碰运气。
毕竟女孩魂魄离体,那本体就会昏迷。家人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劲的话,肯定要去医院检查。
打定主意,我急忙打车赶奔医院。
市内最豪华,师资力量最强的医院,距离我的商铺就三条街。
由于是半夜了,医院里很安静。
前台值班的护士,也一脸无聊的打着手机游戏。
经过询问,其中一个护士说,在三楼急救室,倒是半个小时前送进来一个女孩。
在护士的带领下,我到了三楼。
离老远,就见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坐在长椅上轻声抽泣。
“喏,那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说罢,护士自顾自的又离开了。
来到女人面前,我没惊动她,而是透过玻璃,看向了病房里。
这是一间特护病房,单间。
屋子里,医生们一个个摇头叹息,看来是检查不出什么。
在病床另一头,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此时,中年人更是一脸愁容,盯着病床不住叹息。
人太多,我看不清病床上的情况。
“你找谁?”
女人这时候才注意到我,略带警惕的打量着。
“大姐,我是来看一个朋友的,可以进去吗?”
朋友?
女人止住悲声,指着里面说,“那里只有我女儿,你认识她?”
交谈间,病房门被打开,医生们一个个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趁着这个空档,我快速进入病房。
床榻上躺着的,果然就是在我店里的那个女孩。
天门透着细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