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距离我最近?
当然是刚才对我动手殴打的那些村民,他们可是怕我跑了。
现在好了,全都成了黄鼠狼攻击的对象,连打了我几拳的女人丈夫也没能幸免。
受到攻击的人群慌忙散去,趁着这个空档,哥们脚底下抹油,直接逃走。
直到跑出老远,我才心生悔意,自己这么做损了阴德,有了因果。
可又一想,他们强迫我救人,还殴打我,摔坏手机,本来就是他们不对。
再说,我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弄不好还会成为黄鼠狼报复的对象。
犹豫片刻,我把心一恨,直接回了家。
反正郭家村距离也不远,刚进屋,小娘们便好奇追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原本我不想说,但小娘们跟狗皮膏药似的,追问个不停,我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以为她会鄙视我,甚至会仇恨我,结果逗得小娘们咯咯直笑,说哥们做的对……
眨眼间又是一年七月七。
距离我从郭家村回来仅仅过去三天。
夜幕悄然降临,村路上变得异常安静。
好像村里人对这天特别的敏感。
甭管以前信与不信,鬼节晚上不外出这个观念,似乎在村里人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每户人家都把门锁的很早,谨防小孩子外出玩耍。
在村里溜达几圈,我又特意在小桥附近徘徊一阵这才放心。
说实话,只要小孩不往后山坟地走,问题不是太大。
子时刚到,鬼门关大开,鬼界堡的魂魄都有权利回到阳间,直到鸡鸣。
躺在床上,原本皎洁的月光仿佛在这个特殊时刻变得诡异、阴森。
“也许张小溪、梦竹云他们都会回来看望父母了吧?万庆海应该也会去看看万秋寒。”
提到万秋寒,好像前些天还通电话来着,说自己怀孕了,等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要我给包个大红包呢。
迷迷糊糊睡下,我竟然做梦了。
梦境中我还是在自己家,床边睡着陌生人。
哎呦,这梦太真了,感觉屋子里都是阴气。
稀里糊涂的翻了个身,眼皮微微撩起,对面赫然躺着一个脸色煞白,形似大幂幂的女……
这梦太真实了,果然美女都是在梦里。
心里痒痒了几秒,我刚想睡下,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是做梦?
四目相对,吓得我睡意全无,猛的翻身从床上坐起。
“你、你是谁?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美女自知理亏,飞身飘到床下,嘴巴半张着欲言又止。
平静下来,我示意对方坐下,柔声询问道:“今天是鬼节,你应该是鬼界堡来的吧?说,有什么事求我?”
“我……我……”
我了半天,美女还是支支吾吾的。最后下了决心一般,突然对我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我叫吕纯夕,是枉死城来的,求您救救我!”
枉死城?
我一肚子问号,枉死城的魂魄今天也能出来吗?
“美女,你让我救你什么?”
吕纯夕支支吾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明白。
原来今天鬼节这天,地府也颁布了一条新规定。
那就是所有即将离开枉死城,接受地府审判的亡魂都可返回阳间。
但规定是不许对阳间进行破坏,更不许对阳人进行恐吓、攻击,否则一律打入地狱。
原本她是不想回来的,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不过前段时间收到的一个通知,才让她不得不改变决定。
“你快点说,到底是什么通知?”
我有点不耐烦。
“我前些天得到阴差通知,半个月后要押送我们一批魂魄去酆都城受审,如若生前没有作恶,可准许投胎了。”
啊?
我挠挠头,不自觉的嘀咕一句,“这不是好事吗?”
吕纯夕急速的摇头,似乎有莫大的冤枉一样。
“不是这样的,枉死城魂魄需要在枉死城消耗全部阴寿,之后再随同那些正常的亡魂一同受审。”
“可是我三十年阴寿,明明只过去二十五年,这中间还差五年呢!”
“什么?”
这下我总算是听出门道来了。
确实是跟她说的那样,就算是枉死城的魂魄,也不是永生永世关在里面。
他们跟鬼界堡一样,同样要过阴寿。
不同的是,鬼界堡的魂魄是在死亡以后直接受审,不是大奸大恶者,到鬼界堡过阴寿,之后投胎。
吕纯夕这样的魂魄,死后直接进枉死城。过完阴寿再去接受审判,随同鬼界堡的魂魄一起上投胎路。
总结一句话,过阴寿也是积累阴德的一种方式。
生前有些小恶的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赎罪。
如果说枉死城的魂魄阴寿没过完,便去投胎的话,就算是投胎为人,也一定是命运多舛,甚至还可能成为残疾或者早亡。
难怪吕纯夕会这么害怕。
按理说不应该啊,地府在这方面是有严格规定的,根本不可能弄错。
这是咋回事?
“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骗我?”
“不敢,不敢。再说,我也没必要骗您啊,这对我没好处。”
想想也是。
我跟她又不沾亲带故的,平时不认识,没必要跑这骗我。
“这样吧,如果你信的过我,你就先回去等消息。这件事我明天晚上就帮你去地府调查一下,有消息的话我会尽快通知你!”
“对了,你确定说的这些事是真的?”
见我还是不大相信,吕纯夕急的本来就惨白惨白的小脸,这下子更白了。极力保证道:“我要是撒谎,就让我永远无法投胎!”
既然这样,我也没理由不信。
“吕纯夕,你先回去,明天晚上我就去地府给你调查一下,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劝走了吕纯夕,我再度睡下。
清晨,小娘们早早准备好早饭,边吃饭边听着音乐,也不说话。
“喂,你昨晚是不是给你师父烧纸去了?”
我开始无聊找话题。
“是啊,没有师傅在,我很不习惯。”
忽然,小娘们关了音乐,很好奇的盯着我看,“昨晚上你房间里是不是有女人?”
我擦。
这话听着真别扭。“算是吧,不过是个魂魄而已,今天晚上我要去地府一趟,你自己在家注意点安全。”
“这话好像应该我对你说吧?”
小娘们一脸坏笑,笑得我一肚子问好,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