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吗?”
我没有白天锁院门的习惯,这边正清点着礼品,合计给二虎叔分几样过去,忽然发现有人趴在玻璃上往屋里看。
“你找谁?”
等对方进屋后,我才看清来人。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鬓角白发丛生,双眼透亮。
长的就是一副农家相,身体看着挺硬朗的。“您是送葬人吗?”
我反问道:“是我,您找我是需要送葬吗?”
中年人摇摇头,一脸愁容道:“阴先生,我们家不送葬,但很快可能就需要您送葬了。”
啥?
我擦,我第一次听说送葬还有提前预约的,这他喵的也太不吉利了吧?
“阴先生,我姓厉,叫厉行风。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们家从许多年前开始,每隔四年就死一个人。”
“前十几年我们谁都没在意过,合计着就是命该如此。可前段时间,我小舅子也死了,我们家都害怕了,所以想求您给看看!”
什么?
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事我听了都感觉玄乎。
每四年死一个,再继续下去,那还不死绝了?
这事我得去见识见识。
想到这,我立即收拾好背包,跟着厉行风实地去看一下。
他是骑着摩托车来的,算下来家里应该不远。
半路上从厉行风口中得知,他家就在不远外的一个镇子上,距离我家不到三十里。
那地方我也知道,以前去过一次。
到了厉行风家里,我发现一大家子人都集中在了一起。
特别是墙角还坐着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不用合计,这就是厉行风的小姨子。他不是说,前段时间小舅子死了嘛~
一家人看到我来了,全都站了起来,把中间的主人位置让给我。
通过厉行风介绍,我知道屋子里唯一年长的老太太是他母亲。
老太太今年也七十了,身子骨还行,就是眼神里有一股掩藏不住的恐惧。
“大师啊,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家啊。每四年死一口子人,再这样下去,咱们家就死绝了。我真想代替这些晚辈去死啊!”
我急忙扶住老太太坐下,承诺道:“您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们解决。”
事不宜迟,对待这种情况,我最先考虑的就是坟地。
俗话说的好,坟地处理不好,影响几代人的一生。
当我提出去坟地看看的时候,厉行风告诉我,他们家没有坟地,死去的长辈都埋在公墓里了。
这下我有点措手不及,公墓的选址,都是经过专业人士勘测过的,风水上不会有问题。
那这么说,厉家的事跟坟地没关系了。
一直没说话的小姨子突然在一边提醒家人,说自己的公公家有祖坟,是不是公公家的坟地有问题?
我摇摇头,解释说公公家跟厉家没关系,就算是祖坟有问题,也不会影响厉家,只会影响直系亲属。
我让他们稍安勿躁,独自一人离开了屋子。
站在院外,我开始观察厉家的布局。
可看来看去,好像也没啥特殊的。
村子周围确实是有大山,可大山距离都很远。
外面不远是田地,也有水渠灌溉。
风水没啥不好,也说不出好来。
风水没问题,我重新走进屋子,开始在厉家的几个屋子仔细观察起来。
当走到另外一间卧室时,忽然看到一张独照。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比较富态的男人,从背景和穿着不难看出,当时是在二十年前。
“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哥,生日其实比我小几个月呢。”
厉行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门口,见我看照片发呆,这才解释。
仔细看了几眼屋子,我重新回到主卧。
“老太太,你给我说一说,你们厉家这些年,都死了那些人?分别都是多大年纪?”
被我这么一问,老太太明显皱眉,似乎是提到了伤心事。
厉行风怕老妈受不了,便把我让到椅子上坐下,亲自给我讲述起这些年故去的亲人。
从他嘴里得知,他们家这些年最先死的是自己的父亲,死亡年纪是五十岁。
接下来是自己的大舅哥,再下来是自己年纪最小的妹妹,加上前段时间死的小舅子。
这……人死的确实有点多啊……
我现在彻底同情厉家人了,每隔几年就死人,换成是别人家里,说不定早就成了精神病。
“你们家有没有那种年纪特别大的亲戚?”
我随口问了一声。
一家人相互对视,纷纷摇头,厉行风想了半天说,“咱们家最大的就是我妈了,今年71岁,爷爷奶奶早就没有了。”
71岁,我摇摇头,这还不在范围之内。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阴山秘籍上有一个秘术,讲的是借寿。
这种借寿,跟我们村那个范瘸子还不一样。
他当时是在坟地上,用给自己的阳寿跟魂魄换取金钱。
那种法术只能是魂魄给阳人使用,而且时间长了,地府会察觉。
阴山秘籍上的这个秘术则是更阴毒。
说白了,就是借用亲戚的寿命来供养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借寿,不会一下子把人家的寿命都拿走,而是要留下一些。
这样最可以遮蔽地府眼目。
不过具体如何实施,阴山秘籍上没写。
我估计是因为这秘术太过阴毒,秘籍的作者并不想让别人学会来害人。
看他们回答不出来,我以为自己是多虑了,也许厉家的事很特殊,只是我还没发现而已。
厉家房子很大,一共有四个卧室,两个堂屋。
刚才只看了两间,还剩下两间卧室没查。
另外两间卧室,需要走另外一个房门,在东侧。
还是厉行风陪着我。
刚一进屋,我一眼发现了在柜子上的一块玉牌。
这玉牌被放在一个香案上,前面还摆着水果,很明显是上供的。
我看着奇怪,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供奉一块玉牌的。
起初我没太在意,可走到近前一看,发现玉牌上刻着一层很淡的图案。
看着像是古代的某种凶兽,虽然感觉自己有些熟悉,可也叫不出名字来。
“这玉牌是怎么回事?”
听我问起,厉行风扫了眼玉牌说,“这是我那个远房表哥送来的,他说花了两万多块。您知道,2000年的时候两万块也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