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癞子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吓的够呛,磕头跟鸡叨碎米似的,只磕了几下就把头给磕出血了。
这时候我有让其他村民加入了抬棺行列,可棺材还是慢慢下坠。
不论二癞子怎么磕头认错,棺材里的怨气非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我跑到前面,一把抓住二癞子,大声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跟我在说谎,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我告诉你,你如果说假话,会死人的!你会害了其他人!”
被我这一顿吼,二癞子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十分委屈道:“十三老弟,我真没说假话。就是因为我要离婚,她才喝了药。”
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我确定二癞子没骗我,既然这样,我更生气了。
对着棺材盖子就是几巴掌,“嫂子,平时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乖乖的让大家把棺材抬过去,咱们没事。”
“如果你要是敢在这给我闹事,要是害死了人,老子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
还别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被我这一顿吓唬,棺材果然停止了晃动,怨气也迅速收敛下去。
“诶,棺材变轻了!棺材变轻了!”
有人离开大喊道。
经过这一番折腾,一直到棺材下葬,始终都没再出事。
大家从坟地出来,再经过小桥时候,纷纷感叹。
回到村子,其他人也都自行回了家。
只有我一直跟着二癞子到了他家门口,“喜子哥,你最好有所准备,嫂子这事肯定不算完。她怨气太重,头七那天肯定要回来的。”
啊?
二癞子吓得腿都软了,急忙拉住我说,“十三兄弟,她不会回来杀我吧?”
我摇摇头,“这个目前我不能确定,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化解她的怨气,这样对谁都好。”
“化解怨气?”二癞子挠挠头,“十三兄弟,咋个化解怨气?”
我想了想,感觉这事挺难。
女人生气,那是最难哄的。加上她为了这事都喝药了,想要平息怨气的难度,简直难于登天。
来到卧室,我忽然发现在柜子上躺着一个空的农药瓶子。
“喜子哥,现在这就剩咱们俩人了,你跟我说实话,嫂子真的是因为你要离婚,所以才喝药的吗?”
二癞子点点头,无奈道:“十三兄弟,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我没必要骗你。”
“其实我离婚也是有原因的,我跟你嫂子结婚也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有些事我不好意思说,你嫂子一个月都不让我碰一次。每次想亲热一下,总是冷着脸。”
“还时不时的就埋怨我不能挣钱,是个窝囊废。我也是个男人,时间久了,我对她也就没啥感情了,所以才准备离婚的。”
正说着,二癞子忽然灵机一动,“十三兄弟,你说我带着女朋友回来,等头七的时候求你嫂子原谅,能平息怨气不?”
啥玩意?
我差点没被这家伙气死。
“喜子哥,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嫂子因为啥喝药的?你还把你那女朋友带回来,这样不更激怒她了吗?”
被我这么一说,二癞子也没了主意,“那你说我该咋办?”
咋办嘛……
我寻思了半天,从身上拿出一张金光符,“喜子哥,等嫂子头七那天晚上,你把眼睛蒙上,千万不能去看嫂子,否则会吓死的。”
“如果你感觉有危险,嫂子想要对你下杀手,你就把这张符拿在胸前,我保你没事。”
“如果你实在觉得害怕,也可以来我家住一晚。只要扛过头七,一切就都过去了。”
二癞子几乎没怎么考虑,一把抢过金光符,“我还是留在家里吧,你嫂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好吧。
既然二癞子自己选择了,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了。
回家路上,刚好路过二虎叔家。
二虎叔离老远就冲我招手,把我叫到他家大门口,“十三,二癞子家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跟二癞子回家了,他是不是跟你说啥了?”
“嗯。”我点点头,“二虎叔,我就是交代一下头七那天,喜子哥该怎么应对,没别的。”
二虎叔脸色不怎么好,一副小心翼翼的眼神盯着我说,“十三,二癞子媳妇可不是好死啊,这要是头七回来还不得把二癞子带走啊?”
???
听二虎叔这话,我倒是觉得有意思。
二虎叔以前对这方面的事不是那么上心,自从经历了丧女之痛,显得也挺迷信的。
“二虎叔,这里面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也不好明说。反正我给了他一张符,只要喜子哥胆子不是太小,绝对不会出事。”
被我这么一说,二虎叔也就收起了好奇心。
回到家,连续几天都没什么事。
算着日子,一直到头七这天,我找到二癞子。结果这家伙还挺倔,坚持要留在家里,而且还不让我作陪。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反正有金光符在,一个新死的魂魄,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我也就没当回事。
回到家,天色渐渐漆黑。
墙上时钟慢慢流逝,村子外面不时有夜猫叫唤,听的人心烦意乱。
终于,子时到了。
算下来,嫂子回魂的时间到了。
别说,我还真有点担心二癞子。
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总琢磨着二癞子家。
看了眼时钟,十一点十五了。
寻思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偷偷去二癞子家外面转转。
万一要是发生什么危险,我也能帮一把。
穿戴整齐,等到了二癞子家墙外,我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屋子里漆黑一片,一点声响都没有。
按正常人思维,知道今天是魂魄头七回魂的日子,心里害怕的话,肯定要把电视或者收音机打开吧?
把屋里的电灯打开,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啊~
越想越不对劲,我直接双手扒住砖墙上沿,一个翻身跳进院子。
正房门没锁,很轻松就推开了。
“喜子哥,喜子哥,你没事吧?”
一边喊,我一边摸黑进了屋。
“好重的怨气!”
刚一进卧室,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怨气,混合着强烈的阴气让人感觉到意识恍惚。
感觉到不对,我急忙摸索着把灯打开。
这一看不要紧,二癞子已经七窍流血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