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给的这个地址很奇怪,大山没名字,在南山西侧。
由于我对那里不熟悉,只能先乘车赶到蓝田县南山。
南山是著名景区,春暖之际,游客还是非常多的。
但这个时间段,根本没人来了,太冷了。
站在南山脚下,感叹着大自然的魅力,我没有过多耽搁,一路向西。
厚重的棉鞋踩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声,清脆悦耳。
一边走,我一边都在想,鬼王薛御,是清末民初的一个道士。
那会不会在南山上也有过修行呢?
个把小时过去,依旧没有绕过南山。肆虐的北风呼啸而过,吹的人皮肤像是刀割一样。
“该死的老王头,就不会过完年再告诉我这个消息?害的老子大过年的还要跑到这边来受苦。”
眼看着时间又过去许久,越走越不对劲。
这地址不会是假的吧?
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寻找时,突然前面不远处,一个相对于其他地方较为低矮的山峰出现了。
呀,不会就是这里吧?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句话一点没错。
看着不远,实际走起来可费了好一阵子。
顺着崎岖山路向上攀登,攀爬了好久,前面那座大山的全貌终于尽收眼底。
只不过周围尽是悬崖峭壁,虽然那大山看着比南山要低矮,那毕竟是大山啊。
估么着那种高度之下,万一掉下去直接就摔成肉饼了。
这又是冬天,一个不留神就可能粉身碎骨。
嘎吱、嘎吱。
忽然,后面再度传来踩踏积雪的声音。
有人来了?
我急忙回头,发现是一个身材消瘦,比我个字稍微高那么一些的年轻人。
说年轻,比我也就小几岁的年纪。
“喂,你在那干嘛?”
嗯?
老乡?
这人一张口,就是一嘴东辽省的味道。
“额,我是来玩的。”
我淡淡回道。
这人听我的口音,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坏笑,“来玩,不能吧?这大冬天的,跑这荒山野岭的玩?”
“咋?谁规定出来玩,还分时候?再说,你不也来了吗?”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人没生气,反而还哈哈一笑,径直走到我身边。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我叫苏震。”
“我叫阴十三。”
相互认识以后,苏震指着前面的大山,“兄弟,你不会是想去那边吧?”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刚才我的一举一动,肯定被这小子看在眼里,想隐瞒也没用。
随即反问道:“你大概也想去那吧?”
苏震也是点头承认,“咱们俩都是老乡,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奔着鬼王墓去的吧?”
鬼……
这下我彻底懵逼了。
这小子怎么也知道鬼王墓?
这可是老王头从几个魂魄嘴里打听出来的,我自认为全天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消息。
“你是什么人?”
我有些不安的盯着苏震。
这荒郊野外,就算是老乡也要防备。
当初在九荒山,我就是这样与蓝陌初次邂逅,到最后还是被人家给算计了。
苏震可能也看出了我不放心他,随手递过来一支烟,“我常年跟师傅定居长安,算是个散修。”
“鬼王墓的事,是师傅仙逝前一年才告诉我的。根据师傅的推算,前面的莲山,很可能有鬼王墓。”
莲山?
原来那大山叫莲山。
“你放心,我苏震绝不在别人背后使坏。长生法门谁找到算谁的,怎么样?”
成交!
我们相互击掌,算是达成了暂时性的同盟关系。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苏震这个人的面相忠厚,而且一辈子衣食无忧,虽然没有太好的运势,但总归是一路坦途。
这人怎么看,也不是一个背后使诈的阴险小人。
相面这方面,我还是颇有心得。
休息了一会,苏震指着前面莲山道:“从莲山的山势来看,呈回环状。生气上升而逃,阴气下降而聚。”
“这种地势,天生聚阴。秋天时我曾经来过这里,我断定那里面一定有阴魂,是个聚阴地。”
苏震在一边滔滔不绝的分析着自己的想法,我在一边听的入神。
因为他说的,跟我的观察一模一样。
这时我才认识到这小子不简单。
既然他来过这,而且又常年在长安定居,那对于地理方面他肯定很熟悉。“那边尽是悬崖峭壁,这大冬天的,容易出意外啊。”
苏震倒是不以为然,指着前面一片迷雾,“那下面有一座吊桥,可以直通对面,只要你不恐高就可以了。”
那还说啥了,时间不等人啊。
在我提议下,苏震打头阵,迅速向着吊桥走去。
果然,一座悬挂在两山最近处的吊桥出现了。
只不过这吊桥似乎有些年久失修,上面虽然有木板,可有的地方已经出现破损。
而且再看那锁链,虽然很粗,看起来很结实。
可上面都冻伤了冰碴,这要是一个站立不稳,掉下去就是个死。
苏震看出我有些担心,嘴角微微上翘,浮现出一抹嘲讽,快速登上吊桥。
窝槽。
这小子明显是在跟我炫耀啊。
看着他矫健如飞,我要是不敢过去,那岂不是丢了大人?
一咬牙,我也跟了上去,只不过速度上要落后许多。
行至中间部位,从桥下崖底,已经有阴气被我感知出来。
这可是白天,万一到了晚上,估计阴气更盛。
“玛德,这也太危险了。当初那几个倒霉盗墓贼是从哪打的盗洞?要是有确切位置,还用老子这么费劲?”
“兄弟,过来啊,墨迹什么呢?”
苏震这小子脚步飞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对面。
被他这么一喊,我才发现,苏震背后竟然黑乎乎的,似乎是个缝隙。
“不会是洞口吧?”
我也顾不得危险,脚下开始加速。几分钟过后,终于顺利来到对面。
近距离观察,原来我看到的那个缝隙,真的是个天然形成的洞口。
就是太窄,估计再胖一点的都过不去。
站在洞口用手比划了一下,估么得侧身才能通过。
“别量了,这洞口是天然形成的,只不过师傅说那里面很危险,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敢进去。”
是吗?
让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