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崔静请我到市局食堂吃饭。
偌大食堂,我们两人坐在角落,边吃边探讨案情。
忽然,我想起来上次在崔静家遇到的张姐,今天好像都没看到她。
“崔静,今天怎么没看到你的那个张姐?”
说到张姐,崔静眼神顿时暗淡下去,惋惜道:“张姐因为没听你的话,没有阻止她丈夫去帝都一直都很自责,早就辞职了。”
辞职......
我不禁一阵唏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嘛,都是命。
他丈夫命该如此,谁劝也没用。
“对了十三,你说那锦溪大厦,真的是灵异事件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尸体被烧焦了,现场却一点火烧痕迹都没有的案子。”
“百分之80是灵异案件,不过具体的还需要我亲自去实地探查一下,到时候你就不要跟着了。”
切~
就在我跟崔静探讨案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极其刺耳的嘲讽声。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灵异?不过就是没有找到凶手罢了。找一个神棍来办案,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我立即放下手中筷子,转身瞥了一眼。
发现是一个相貌文静的女警,真斜楞着眼珠子瞪我,看这架势,也是刚毕业没多久。
“妹子,有些东西没见到过,并不代表没有。嘴下留德,这是给自己积福报。”
呸!
女警眼神轻瞟,嘴角微微下垂做出一副厌恶状,轻蔑道:“不就是想骗点经费吗,这么大的人,做什么不好,非要搞这一套,真恶心!”
说着,还端起餐盘换到了领一张桌,临走还冲着地上啐了一口。
崔静有心反驳几句,我急忙拦了下来,“不用动气,你们毕竟都是同事,我只要把案子办明白就好了!”
话说回来,刚才那女警倒是无意间提醒了我。这忙活了半天,还没谈酬劳呢。
“崔静,你们市局有没有说关于酬劳的事?我感觉这事挺危险,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啊!”
额。
崔静犹豫了一下,说,“等吃完饭你就忙你的,酬劳的事我去给你问问。”
好吧。
眼看着也吃完了,崔静忽然想起了什么,让我把那几个死者的资料调出来。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
“十三,第一个死者叫金艳,她是五个死者中,唯一在现场留下了火烧痕迹的人。”
“在她死以后,每一年都会死一个人,并且都没有留下任何火烧痕迹。有没有一种可能,其他死者的死,都与金艳有关?”
听着崔静的分析,我突然感觉崔静似乎并不是傻白甜。
这个可能我早就想过了,而且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是很有可能,但一切都还在推测阶段,需要实地探查一下。”
午饭结束,我决定到酒店准备一下。毕竟晚上还要去锦溪大厦实地探查,需要防备不测。
晚饭时候,崔静敲响酒店房门,给我送来了锦溪大厦的详细资料,还说市局决定拿出十万经费做为奖励。
送走崔静,我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份资料上。
就是这无意间的一瞥,我才猛然发现,锦溪大厦竟然就是金阳大厦。
至于为什么后来改名锦溪大厦,就是因为当初金艳在十八层自焚以后,酒店重新进行了装修,又改的名字。
种种情况显示,这很可能就是那个阴阳先生去的金阳大厦。
可金艳死了五年了,锦溪大厦这个名字也用了有四年多。
阴阳先生孟辉是在两年前失踪的,时间上有出路。
最后我只能得出一个解释,那就是孟辉对金阳大厦十分了解,或者他早就去过那里。
就算是改了名字,也习惯称呼旧称。
我本人也有这种念旧的习惯。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孟辉并没有出现在警局给我的死者报告上面。
也就是说,孟辉这个阴阳先生的出现,或者死亡,警局根本就不清楚。
这就怪了。
我明明在城隍庙就调查过孟辉档案,他确实是死了。
那其他死在大厦的人,都有尸体存在,要不然警方也不可能发现大厦不正常。
可孟辉的尸体去了哪里?警方为什么没发现呢?被人刻意隐藏起来了?
夜半三更。
我悄悄出现在锦溪大厦门前。
省城很大,分成了几个区域。
锦溪大厦也是坐落在省城繁华商圈。
但因为近年来屡次出现灵异事件,导致这里已经荒废了。
就连楼下门店商家也都逃离了,因为锦溪大厦的原因,导致周围几百米的商铺都是生意冷清。
毕竟谁也不愿意触霉头,万一被脏东西盯上,那不是倒了大霉?
“先生,您不能进去!”
一楼外面,岗亭里走出一名保安,直接把我拦住。
我惊讶的盯着面前年纪轻轻的保安,心想这小子胆子真大,难道就不怕死?
见状,我递上根烟,主动套近乎。
男人之间,有烟就是好办事。
“先生,我们倒不是怕丢东西,只不过这里面很邪门,就连我们晚上也只敢上去一次,还得两人一起。”
我点点头,询问道:“听说前段时间死了一个保安?”
小保安吸了几大口,似乎同事的死对他触动很大。“我一直觉得里面很邪门,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在这里!”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就是为你们解决麻烦的,放心,我会让这里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说完,我自顾自的走进大厦。
因为死者都是在十八层被发现的,我也懒得调查其他楼层,径直来到十八层。
凭借自身感觉,我没发现周遭有阴气存在。
为了慎重起见,我在十八层宽宽的走廊四周点燃阴香。
烛火笔直向上,似乎真的不存在阴气。
还没等我把阴香熄灭,忽然从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明显是刻意收着力,以免打草惊蛇。
“谁?”
能在这个时段出现在大厦内部的,不是保安就是......
“是、是你?”
“是我,怎么了?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说话的,正是白天在食堂里,对我百般轻蔑的文静女警。
“这里很危险,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虽然对着女人印象不好,但还是很佩服。一个女儿家家的,竟然敢在大半夜跑到这种邪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