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建国这个年纪,想要重新回归公司上班,本就几率渺茫,毕竟都是离开的人了,所谓人走茶凉,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实现的。
而且这次返聘的还是个实权职位,一旦做到那个位置,扬眉吐气不说,所获得的回报也是丰厚无比,可惜他并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
“其实伯父也不用太过灰心,这件事我在听王姨说过后,也稍微了解了下,公司返聘最后的决定权应该是在你们单位市场总监的手里,是吗?”
吴成浩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那……咱们不如就找他帮帮忙?”
“哎……成浩你有所不知啊,决定权是在他手里没错,我也尝试了去疏通关系,为了这事我前几天不知道陪人喝了多少酒,可见效不大,我到现在也没能从那张总监嘴里得到过确切的答复!”
陈建国摇头苦笑,市场总监张平邦是他们集团董事长的亲戚,平日里都是鼻孔朝天的人物,一般公司的人根本不入不了人家的眼。
“其实,投其所好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吴成浩淡笑,看到陈建国有一丝茫然,便继续说道:
“据我了解,张总监酷爱郑板桥的字画,既然如此,不如送他一副郑板桥的作品,这样,不就一切都好说了吗?!”
“呵呵,成浩呐,你可真是看的起你陈伯父,我哪儿能买得起郑板桥的真迹作品啊!”
陈建国闻言一个劲儿的自嘲苦笑,“再说,就算我真的狠狠心买得起,可那也买不到啊,现在市面上假货居多,正品几乎不可见,想买都没门路!”
其实陈建国前段日子也有这想法的,虽然郑板桥的真迹作品价格离谱,但若是真能帮到他的这次晋升,就是狠狠心去买一副送上去也不算亏!
吴成浩哂笑,故作神秘的道:
“伯父,这件事我已经替你考虑过了,今天我过来,还真就特地给您带了一幅郑板桥的作品!”
陈建国听到他这话不由整个人怔住,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吴成浩笑而不语,起身走到门前,将刚才带来的长条礼盒拿过来,放到茶几上打开,只见礼盒中放的竟是一幅卷好的古朴立轴。
“这……这难道是……”
陈建国唰的站了起来,满脸激动与期待。
“伯父你猜对了,这正是郑板桥的一幅书法作品!”
吴成浩边说边取出里面的立轴画作交给陈建国,笑道:
“呵呵……我吴家家虽然算不上豪门,但还是收藏了一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这幅字就是其中之一!”
陈建国神色激动,急忙小心翼翼的双手捧过卷轴,拿到沙发后面的书桌上,将立轴展开,只见确实是一幅古香古色的书法作品。
他带着狂喜之色不断端详,随后更是取来一个放大镜,低着头仔细鉴赏起了桌上的这幅书法作品。
陈建国之前上班的公司专营各种古玩字画,在青阳开设的有好几家古玩店。
当时陈建国便是一家古玩店的主管,后来因为那家店搬迁到很远的地方,他才主动申请的离职。
现在公司业务扩大,即将开业的新店离着丽苑小区并不远,因此陈建国想疏通关系,重新返聘回去上班。
因此对于古玩字画这方面,他也是有一些鉴赏水平的。
这是一幅百字令,形体扁长相间,宅势以方正为主而略有摆宕,拙朴扩悍,字体隶意颇浓,兼有篆和楷。
其章法也极具特色,大小、长短、方圆、肥瘦、疏密错落穿插,如“乱石铺街”,纵放中含着规矩,却又跳跃灵动,而落款处则写着郑板桥四个字,同时盖着几个“七品官耳”、“燮印”等郑板桥常用的印章。
“这是真正的板桥体啊,真的是郑板桥的作品,哈哈……!”
陈建国仔细研究了半天,无比激动兴奋,“哪怕是我对郑公的真迹过目不多,但是郑公作品基本的一些特征还是有了解的,这是真迹,绝对的真迹!”
吕红梅在旁边看到自家老头子如此激动,也是好奇的过来观看,不过她并不懂这里面的学问,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成浩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咯咯……”
吕红梅脸上也带着笑意,同时又想起厨房的苏铮,登时忍不住又故意大声说道:
“哼!比起某些废物真是不知道强了多少,有钱都不知道赚的傻瓜,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
“你提他做什么?这不是破坏心情么?你去让他赶紧炒菜,几个菜磨蹭多久了还没炒好!”
陈建国一脸厌恶的说道,本来喜悦的脸上因为苏铮的缘故,都有些阴沉下来。
吴成浩心里窃喜,眼看目的达到,自然是无比得意,“伯父你觉得要是把这幅作品送给那市场总监,他能不能帮到你?!”
陈建国闻言本来脸上的阴沉消失不见。
但是想了想,却也没有太多的喜悦神情,甚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成浩啊,这幅作品明显是郑公晚年的巅峰之作,估计市场价怎么也得有百万以上了,以我们目前家里的情况,又怎么买得起呢,呵呵……哎,还是不谈这些了!”
“伯父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吴成浩脸上露出些许不悦,“钱的事咱先不管,既然我已经把作品带来了,那可就是特意要送给您的!”
他早就想好了,要把这幅画送给陈建国。
这幅画值多少钱他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他爷爷从地摊上淘来的,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就扔到了书房里,几年来一直没再动过。
如果能用这幅作品让陈建国夫妇对自己满意,死心塌地的把陈沐雪嫁给自己,那绝对划算!
“啊!你说送……送给我?!”
陈建国身子猛地一颤,一脸诧异的望着吴成浩,“这怎么好意思,这可万万使不得!”
“对啊,成浩,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吕红梅也急忙跟着拒绝,这份礼实在是太过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