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已经封存这么久了,如同陈年的酒,早已发酵,改变了最初的模样。
突然,月仙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定是那女子误以为是他徒儿派人害死的她,怨恨下,才失了先前的纯洁的性情,而成为了现在这般,嬉笑怒骂,信口开河。
月老觉得自己分析的透彻,不觉间对蔡青青的谎话连篇倒也不是那么介怀!
此时,蔡青青已然在媚儿的指引下走出了宫殿,眼前是另一片林子,和外面的迷雾深林倒是如出一辙。
蔡青青暗道,魔界到底是魔界,藏得如此隐蔽,处处皆原始森林,若换做她,肯定得被闷死。一瞬间,蔡青青便怀念起沂河边白草屋的自由生活了,阳光,雨露,溪流,自由自在,这么一对比,蔡青青离开之心越发坚决。
“进去吧,青王,你师父等你多时了!”媚儿在入口处,叮嘱道。只是,眼底不经意间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就连蔡青青就毫无察觉。
想到师父被关于此,蔡青青心情一沉,顿时跟着媚儿进了树林。
只见在树林的深处,同样的有着一处宫殿,只是此宫殿的模样更像山洞一些,洞口一旁的石壁上,斑驳破旧的落英殿,三个大字尤为明显。
蔡青青紧紧跟着女子,进了落英殿。殿内的墙壁上点点篝火,映照着洞内的样貌,毫不奢华,朴素无奇。
越往里走,蔡青青感觉自己的法力越来越弱,蔡青青心道,不好,此处虽未见守卫,可这里面明显的被魔界下了阵法,而且还是专门用来削弱法力,怪不得,师父被困于此,出不去呢;怪不得,魔王丝毫不担心她带着师父逃之夭夭。原来,只要进了宫殿,见了师父,她的法力便自动减弱,别说是带着师父离开了,即便是她自己想要全身而退,都要费些功夫。
蔡青青眉心不悦,暗道,这个魔王果然是披着笑脸的阴险小人。
幸好,她神机妙算,釜底抽薪,把花痴媚儿发展成了同盟会成员,不然,她们师徒二人若想逃走,还真的是难如登天!
只是,这最好的盟友也有叛变之嫌疑,而且生在魔界如此阴郁的环境下,就算是一个好人也会被熏得忍乌七八黑。更别提还是一个善嫉的女人。
对于这一潜在的**,暗藏的芒刺,师父曾用血教训告诉她,多疑善变,乃是防身保命之根本。是以,蔡青青摸了摸手中的珠花暗暗寻思着…..
眼看着,马上就要见到师父了,蔡青青突然做出了一个举动,顿时把月仙吓得半死。
她竟然把月仙珠花递到了媚儿的手里,美其名曰,初次见面,姐妹情深,珠花为念。
月仙疯了,心道,你送纪念品别送老子呀!可,他哪里猜到,蔡青青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况且,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种借花献佛的感觉倒也不错。
媚儿手中把玩着珠花,眸中的恨死丝毫未减,就连眼底的笑意都是越发浓郁,“哼,一个普通的破珠花就想收买我,异想天开!”说着,随着一声嘲讽,珠花落地,沾满泥土。
而媚儿竟觉得还不解恨,索性来回用脚又踩了两次,看到珠花陷入脏兮兮的泥巴中,才觉得心情舒畅,顿时,扬长而去。
媚儿一走,珠花便动了。
从泥土中爬出的月仙,揉搓着被媚儿踩过的老腰,脸上还盯着一个大大的鞋印。月仙当了一辈子神仙,大抵也没有如此的被人踩在脚底,月仙怒了,疯了,张牙舞爪的化作一阵风,直奔着媚儿扑去。
可,月仙越往里走,越惊诧与体内的法力在悄无声息的削弱。
月仙暗道不好,这个地方如此邪门,他的法力比起蔡青青还要强上一筹,如果他都受之影响,可想那个小丫头又该是何等处境。
更何况那丫头身后还跟着一个白眼狼,这个媚儿比之那丫头的心肠更要歹毒数倍,虽说蔡青青屡次戏弄他,可到底没有踩过他的脸。
不行,得救那丫头!月仙暗道。
此时,蔡青青已然见到了自己的师父。
一如既往的,眼前之人还是一身火红长裙,风姿卓卓,犹如燃起的烈火,与周边的环境极不相称。
师父名唤璎珞,妖界的小伙伴们都尊称红姨,而只有蔡青青称其为师父。
璎珞虽然名字素雅,美玉之意,可却是个脾气秉性火爆的女子,见青青来了,脸色阴沉,“青青,你惹的好事?”
蔡青青低眉顺从,没有反驳,本就是她的错,由着师父打骂两句又不会死人?
“你这丫头的本事够大呀,师父不让你招惹这世间的男人,因为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你倒好,安分守己了数万年,这一出山,就招惹了两个,还一个仙界,一个魔界,还跨界了?这本领比起为师当年,风头尤胜呀?”
蔡青青听着师父这些挖苦的话,倒也面色平和,毕竟都听了数万年了,多一次,少一次的倒也无妨,也伤不了她一根毫毛。
“丫头,说话呀,怎么没话说了吧,早知道你如此的不听话,把为师的忠告抛于脑后,非要招惹这世间可恶的两条腿动物,当年,为师就不该救你,就让你魂飞魄散算了!”
蔡青青依然听着,因为埋怨,抱怨的话也不需要回答,好好听着就行。
左右,师父总有说累之时。
“臭丫头,你以为你不说话当哑巴,为师就能饶过你,你想的美,为师问你,为师的手镯呢?还有你身边那个红烛,真是看不出来呀,竟然骗过了我的法眼,你可真是教导有方,手下的妖女个个本事一流,都能对付师父了啊?本事见长呀?”
蔡青青依然俯首帖耳的听着,认真而专注,每逢师父说到痛快淋漓之时,她还会在心里默默的给师父鼓掌助威,当然,面上更是绝对不能反驳的,不但不能反驳,而且还得态度端正,恭敬诚恳。毕竟,认错,就得有认错的态度。
待师父说的口干舌燥,蔡青青很有眼色的把桌旁的茶水给师父斟满,“师父请!”
璎珞确实有些渴了,便冷哼一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接着翻脸!
“青青,为师的镯子呢?”
“在这呢!”蔡青青见师父三句话不离本行,便急忙把袖子里的镯子恭敬的拿出来,递给了师父。
只是,刹那间,蔡青青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