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下去，自己不死也得残废吧？
孟宴用一块鹿皮擦拭着短枪。
“左狼，你说这枪怎么样。”
“自、自然是好的。”
“我也这么觉得。”
还没等左狼反应过来，他的左眼传来一阵钝痛。
“啧啧啧，”余漾感叹道，“你还别说，你都多久不摸枪了，这枪法还挺准的哈。”
孟宴喝下秦玥剩下的水，“还好。”
“还好你是没用你经常用的那一把，要不然别说是眼睛了，脑子怕是都没了。”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孟宴用的那一把枪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枪，是孟宴改装的，射程短，冲击力不强，不致命，但是伤肯定是不会少的。
自那之后，孟宴就开始有了名气。
从地下到地上，也不过花了两三年的时间。
当然现在还没有完全给自己洗白，孟宴在那些人的眼里，仍然不是什么好人。
“你刚刚要说的就是这个？”
“嗯啊。”
“就这？”
“哎呀，”余漾不耐烦地一屁股坐在孟宴的旁边。
“都怪你，都打扰到我的说话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孟宴无奈，“继续刚才没说完的。”
“我不是看见他了吗，又看见秦依依和路耀之，直觉告诉我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就躲在旁边听。”
“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余漾看着孟宴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禁抱怨道。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你说不说？”
其实不是没有感情，是，现在缺一盘瓜子。
“说说说！”余漾清了清嗓子，“他们说，要对秦玥下手！”
“秦玥？跟秦玥有什么关系？”
“你又不是不知道，秦依依那个女人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谁要是让她不开心，那个人还能好好活下去？”
孟宴点头，秦依依的手段他也见识过，是个狠心的女人。
“啧啧啧，”余漾感叹道，“这个秦依依也未免有点太狠了，秦玥可是她亲姐姐，怎么就舍得毁她脸，让别人糟蹋了呢？”
“什么？”
孟宴听着有些不对劲，“什么意思？”
“就、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余漾正色道，“孟宴，玥玥有危险，如果不好好保护她，玥玥以后就会是个废人了。”
“可是左狼为什么要答应秦依依做这种事情呢？都是秦家的人，万一暴露，那不就尴尬了？”
孟宴沉沉的声音传出。
“左狼是个亡命徒，为了钱他什么都肯干，只要不闹出点人命，都没有关系，这一点我们都见识过。”
余漾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
“哦~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孟宴，玥玥不能受伤的，要是玥玥出了什么事情，那她未免也太无辜了吧？”
“嗯。”
“就恩？！”
余漾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宴。
“你不是、不是喜欢玥玥吗？你就这样·喜欢啊？”
孟宴正在想着什么，听到余漾这样说着，忽然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余漾。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余漾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孟宴。
“你是觉得我眼睛不好还是耳朵不好？”
“真的是喜欢吗？”
孟宴喃喃道，“你看错了。”
余漾深明大义，“孟宴，我知道，你呢也没喜欢过谁，所以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很清楚。”
“但是，”余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身为兄弟的我还是很清楚的啊。你别装了，孟宴，你就是喜欢秦玥。”
“是吗？”
看着孟宴傻不愣登的样子，余漾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是，你喜欢她，你喜欢秦玥！”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呢？”
孟宴这个时候像极了一个懵懂的孩子，“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你不是不知道，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余漾颇有种这孩子脑子不太好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你能看出来，秦玥看不出来呢？”
余漾挑挑眉。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秦玥，或许你可以表现的再明显一点。”
“怎么做？”
余漾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你、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都说了我现在又不是什么情圣。”
孟宴低下头，突然没了兴致再说什么。
余漾看着孟宴这个样子居然还觉得他有些可怜。
一个高高在上、叱咤风云的地下大佬，居然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产生矛盾。
“孟宴？”余漾轻轻拍了拍孟宴的肩膀，“你别愣着啊，在想什么？”
孟宴很是迷茫地抬起头。
“余漾，我喜欢秦玥？”
“嗯。”
余漾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要不然嘞，你喜欢秦依依啊？”
孟宴迅速摇头，“那不就得了，有些事情真的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哎你不懂。”
“你说说你，这么聪明个人，居然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难，要是真的喜欢人家，你就去追求嘛。玥玥她的脑子也是缺根筋，你要是不明目张胆地去做，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呢？你说是吧……”
余漾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而孟宴的脑子里早已经自动忽略了余漾的声音。
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我喜欢秦玥？”
是吗？
是这样的吗？
孟宴总是会想起秦玥。
她笑的样子，闹脾气的样子，哭的样子，演戏故作聪明的样子，还有机灵到不行让自己无可奈何的时候。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生长，某个地方暖暖痒痒的，又有些想哭。
这些感觉，都是只有孟宴想起秦玥的时候才会有的。
是专属于秦玥的特别的感觉。
“余漾。”
孟宴叫住还在说个不停的余漾。
“啊？”
“我好像真的喜欢她。”
“不，不是。”
“我喜欢秦玥，很喜欢。”
余漾愣了愣又点点头。
“是啊，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孟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秦玥说自己在路耀之家里的时候，他会不高兴。
为什么姻缘簿说他一直陪在秦玥身边的时候，他会觉得别扭。
为什么每次一看见秦玥，心里都会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