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简直不堪入耳。我一时气不过，就打了妹妹。”

她急切地说道，“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不应该打妹妹，可是妹妹上次说的话我真的不能忍受……”

“都说了些什么。”

秦依依自知有愧，所以在秦元震问自己的时候，秦依依始终不肯张嘴。

“玥玥，你妹妹说了什么。”

“妹妹说，我是个不自律人，还说我活该被扫地出门……还说、还说我的母亲……”

一听到舒愿，秦元震紧皱眉头。

“说你母亲什么！”

上钩了。

秦玥在心里笑着，她就赌了这一把，看秦元震对舒愿到底会不会念及旧情。

事实证明。

她赌赢了。

秦玥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最后都快说不出话来。

“她说、说我的母亲也肯定是这样的人……”

“胡闹！”

秦元震声音大了一些，严肃地看着秦依依。

“你也配？平时骄纵你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还这般不知好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秦依依都蒙了。

因为自己分明就没有说那些话！

秦依依看了看嘴角一抹笑的秦玥，又看了看火冒三丈的秦元震，慌忙说道。

“父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秦元震大手一挥。

“我不想听你讲什么废话，说了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你老老实实坦白。”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呢！”

常茹也听得百般不是滋味，要知道，在当时可只是秦依依一个人。

“依依说没说难道我还不清楚吗？我也在那里，而且依依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怎么会说黄呢？”

秦玥挑了挑眉毛。

好啊，合着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呗？

常茹一直在说着，秦玥都懒得听了。

可是她分明看见秦元震的眉头有所松懈，秦玥只好继续说道。

“可是，母亲跟妹妹是一起来翻我房间的，母亲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

“秦玥，”常茹狠狠喘了一口气。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这样说自己的母亲。”

“我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相信秦依依和常茹肯定都懂这个道理。

秦玥看上去十分倔强。

“您不能因为您的亲生女儿就这样污蔑我呀母亲，我、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

这句话顺利地把常茹哽住了。

不仅是常茹，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连秦玥都觉得有点可悲。

“我不是……”

秦玥喃喃道。

“所以您就要这样吗？牺牲我，去成全您的孩子？”

秦元震突然瞟到在角落的一个白色身影。

“吴妈。”

吴妈听到秦元震在叫她，立马上前去。

“在的，老爷。”

“你一直在家，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其实吴妈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还在自己的房间睡觉。

等自己被吵醒再探出头的时候。

秦玥在朝自己眼神示意，让自己躲进去。

吴妈心领神会。

“老爷，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像大小姐说的那样。”

她又看了一眼在一边愤愤不平的常茹和秦依依。

“当时我就在楼下，看着上面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不敢上去打扰。”

“大小姐说的情况句句属实，我也没有看见什么男人，整个家里就大小姐、二小姐和夫人一个人。”

“嗯。”

秦元震颔首，微微笑着朝秦兴龙看去。

秦兴龙半闭着眼睛，呷了口淡茶。

“说完了？”

“是的，父亲，都解决了。”

“元震，常茹和依依怎么处置，我希望你不要偏袒。”

“是的，父亲，我一定不会。”

常茹猛地抬起头。

“这就完了？”

“你就这么相信秦玥那个贱人？”

猝不及防，“啪”的一声，秦元震有力的巴掌就落到了常茹身上。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秦元震利落地收回手。

他看了一眼还正在呆住的路耀之。

“耀之，我也没有拿你当外人，这个家迟早会有你的一个地位。”

“你闹够了没有？”

秦元震声音都带着怒意。

“我没怪你没带好女儿就不错了，还在这里说什么不成体统的话？”

常茹怒极反笑。

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她直直地朝秦元震回望过去。

“呵，秦元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生气。”

“你难道是为了我们怎么对待秦玥吗！”

“你难道是为了依依的出言不逊吗？！”

“你难道是为了我的有失端庄吗？！”

“你难道不是为了舒愿吗！”

秦元震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连手都握成了拳头。

“那个死了的女人，”常茹轻蔑地勾了勾嘴角。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你自己都忘了吗！你说会好好对我的！你说过她死了我就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秦元震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连秦玥都看出来秦元震的情绪不对了，可是常茹偏偏被猪油蒙了心。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可怜起这个女人了。

“现在呢？现在你是怎么对我的？”

秦元震恨不得再给眼前这个笨蛋女人甩一巴掌。

他沉住气把常茹拖进了书房，临了还不忘把秦依依叫上。

“依依，进来。”

“父亲……我……”

秦依依刚想再说什么，可是当她望向秦元震的表情时她就情不自禁地闭了嘴。

秦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看着秦依依将那扇门关上，最后她还给了秦依依一个蔑视的眼神。

最终不还是她赢了？

“玥玥，”秦兴龙终于开口，“没事吧？”

对于眼前这个祖父，其实秦玥还是心存感激的。

毕竟他也算是帮了自己，而且在这个家里，除了吴妈，就是秦兴龙了。

秦玥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汲取到最后一点点温暖。

“没事的爷爷，我现在好多了。”

秦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很难让人听不出来其中的悲伤。

秦兴龙抬头看了一眼仍然埋着脑袋的秦玥，在心里叹息一声。

如果舒愿还在，秦玥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个落魄样子？

这个家里哪里还有常茹说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