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那王诩也明白黑伯的言外之意,他淡淡的笑了笑,抬头看向黑伯道:“先发制人,后发的话则受制于人,所以,我想……”
说到这里,他的眼眸之中,逐渐有一点星光慢慢冒出来了。
“重组大千阁。”
此言一出,那黑伯微微一惊。
对于大千阁的辉煌,他可是曾经经历过的。
作为由大千世界所有势力联合起来的势力而组建的势力,其势力范围可想而知。
不过,这有一个天大的弊端,那就是在和平年代的时候,大千阁的势力就展现不出来了,于是,就自动解散了。
一晃眼的功夫,已然解散了几千年之久了。
也就是说,几千年了,那黑伯都快忘记了浑身热血的感觉了。
“不过……荆牧他在哪里?”
荆牧,大千阁阁主,众人推举出来的,作为大千阁阁主,不可谓是地位崇高。
但是随着大千阁的解散,那荆牧也就归隐山林了,据说,有人见他东海垂钓,曾一日吊起一尊灵帝级别的海兽,不可谓不强大。
“我去寻他。”
王诩道。
若是想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那么首先就要找到上一任阁主荆牧。
毕竟对于如今人心不齐的九州大陆来说,只有拉起原班人马,才有一丝重新组建大千阁的机会。
当然,无论这一丝机会有多么渺茫,他都要抓住。
毕竟如果能够在大周王朝建立之前,就彻底解决域外邪魔这心腹大患的话,无疑算是为大周王朝的建立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当然这基础还是要周牧去亲自行动,不过王诩也可以代劳,毕竟作为后方的总规划师,王诩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要考虑之中去。
其中就要包括一些不可抗的不安分因素。
黑夜
雨林
滂沱大雨哗哗的下,就好像是遥遥银河锁定地面一般。
在一片竹林之中,有一小小的茅草屋。
茅草屋之内,一满脸胡须的老者正坐在破旧的床榻之上,虽说是在休息,可眼睛并未闭上,而那在漆黑瞳孔之中,则是映照着一缕淡淡的雷霆。
良久,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气,那空气之中,竟然也是弥漫出淡淡的雷霆。
在其周身,一股淡蓝色的光芒始终围绕左右,不论外界的雨有多么大,却是无一点声音传到里面来。
这一点很是奇怪。
不过那老者却像是见怪不怪了,没有多大的反应,他睁开眼眸,没有如同往常那般露出笑容,感受到身心的舒畅,就好像一股气直接通顺了。
他面色流露出几分凝重的神情来,缓缓走到窗楣边,透过阴沉磅礴的大雨,似乎是见到了九州大陆未来的走向,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道:“大千阁绝矣,大千世界绝矣。”
抱怨完这两句话之后,他便蓦然回去了,休息,很快,他就睡熟了,淡淡的呼噜声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片漆黑之中,那荆牧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眸倏地的睁开,漆黑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寒芒,他挽起嘴角,笑了笑,“终于来了啊,还是……”
然后,他又闭上眼睛休息了。
很快,那淡淡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不过漆黑之中,一道人影缓缓出现,他出现之后,并未言语,而是站在那荆牧的身前,盯着后者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缓慢的伸出手掌。
他本以为在距离还有半尺的时候,那荆牧就会惊醒,但是他没有想到,即便是在他手掌感受到了那满是胡须的脸庞之上,那呼呼大睡的人儿依旧是我行我素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王诩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一些,“这才几千年未见,你便如此了?”
放松警惕,从某种程度上说,那就是自身衰老所带来的不可挽回的损伤,如果是以前的话,那么他出现的一瞬间,那荆牧就惊醒了,毕竟当即就会做出反应来。
而如今,他都已经将手放上去了,若是他此时拿的是刀的话,那么荆牧已然就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他眼眸之中露出几分物是人非的神色来。
“怎么?又感伤了?”
在他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又熟悉又陌生的话语。
王诩心头一惊,连忙扭头看过去,旋即便是见到,在那月光之下,一人静静的站着,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这老者竟然与床榻之上的老者一模一样。
“我就说嘛,你若是迟缓到了这种程度,那你也就没有必要出山了。”
王诩噗嗤一声笑出声,道。
荆牧没有搭话,手掌一挥,一股磅礴的力量便是涌了出来,短短瞬息的工夫,便是包裹了全身,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而此刻,那房间已然大亮,露出有些简陋的家具。
“想动手?”
见着这一幕,那王诩淡淡一笑道。
“好久没有活动了,想和你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也松松筋骨,就是不知道你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能不能接得住?”荆牧淡笑一声,道。
漆黑的眼眸之中,一股锋芒悄然凝固起来。
而王诩也是不甘示弱,轻笑一声,旋即手心之中忽然出现一抹折扇,大有几分儒将的气质。
于是他手掌一挥,那折扇便是扩散开来,犹如一道道尖锐的利剑悬浮左右。
“出!”
随着王诩轻喝一声,那无数道利剑下一刻就唰唰的飞了出去。
那荆牧见状,微微提出一抹浊气,旋即身形便是上前一步,磅礴的气息寸寸的涌现出来,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覆压而去。
轰
两道攻击触碰的一瞬间,毫无疑问的引起了铿锵之声,不过下一刻,那一抹尖锐的锋芒便是飞快的消失。
极致的亮光也在慢慢消散。
肉眼可见的剧烈波动猛然席卷开来,一瞬间的工夫,周边的一切便是夷为平地,而那大片大片的竹林也渐渐化成了齑粉。
两人又来来回回打了几百个回合,惊天动地之间,却始终未曾分出胜负,倒是临近的地面,像是经历过一场旷世未见的地质大灾害一般,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