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姐,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南宫月此时会在楼中,薛凡倒是有些诧异。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啊!”南宫月听到薛凡的话,有些不高兴,怎么听起来竟是和自己有些生分!
四处看了一下,楼中只有南宫月一人,李妙彤竟是不知在何处,薛凡略一沉吟,便想到自己今天去学堂并没有上课,在夫子一宣布消息之后便回来了,想来李妙彤应该是在厨房帮忙吧,没办法,这姑娘太热心了。
“哪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所以才这么问的。”
既然李妙彤不在,招呼南宫月的任务就落在自己肩上了,薛凡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摆出茶杯,为她倒茶。
“唉,也是,都怪我最近一直都在练功,来你这听雨楼的次数都是少了,冷落了小凡弟弟,你可别生气啊!”南宫月不禁打趣道,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薛凡的俊脸。
“也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呢,可以这么摸你的俏脸。”
作为南宫山庄少有的能和薛凡亲近的几人之一,南宫月这么跟薛凡说话甚至“动手动脚”,自然不会引起薛凡的不快,所以,南宫月一有机会,便会“欺负欺负”薛凡。
就这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之后,南宫月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主题。
“明天,父亲要带着家中一些优秀的孩子出去历练,程先生在学堂已经说过了,不过你知道都有谁吗?”南宫月看着薛凡,眼睛半眯着,一副让你猜的模样。
看着南宫月的模样,薛凡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想来是南宫大伯此次出门也要带自己,让她来告诉自己。现在却故意吊自己的胃口。可她又哪里知道,夫子自己都告诉了自己。况且就算自己事前不知道,也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便有所触动,顶多是有些意外罢了。
“既然想要吊我的胃口,我就偏偏让你失望!”想到这里,薛凡心中不禁也是有了捉弄一下南宫月的心思。
“管他有谁,反正别有我就行!”薛凡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而南宫月没想到薛凡竟是如此反应,竟是有些诧异,而且听他刚刚所说的话的意思,竟是不想出去?不应该啊,自己听说爹爹要带自己出门,可是高兴坏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玩了。
“你……你不想出去玩?”南宫月不解。
“什么玩啊,你没听夫子说吗,是历练,自然是又苦又累,有什么好玩的!”
“可你不是一直都很向往江湖吗?现在有机会去看看,你不想?”
“唉,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江湖事很好玩,可现在想明白了,哪有想的那么简单,我还不如在山庄看几本书来得悠闲!”
听到薛凡这么说,南宫月又哪还有心思看他的笑话,人家都不感兴趣呢!这么想着,南宫月不禁有些失望。
而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薛凡也是心中暗笑,缓缓说道:“好了,南宫大伯要带我一起出门的消息,夫子刚刚就告诉我了,你这个传话筒来得有点儿晚了。”
听到薛凡这么说,南宫月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自己本来还想卖个关子,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又想到薛凡刚刚进门时候的样子,也的确是让李妙彤收拾东西,应该就是在做准备了。
想明白了这些,南宫月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真笨,自己早就应该反应过来的,又看到薛凡脸上竟是有些得意的表情,南宫月的大小姐脾气一下上来。
“好啊,你早就知道还那么跟我说,我看你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的是不是?”说着便站起身来,作势欲打。
而薛凡对此却是早就有了防范,第一时间从椅子上跳起来,躲过一边。
看到薛凡竟是还敢逃跑,南宫月又怎么会轻饶了他,抬腿便追。
于是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两人在屋中玩起了捉鬼的游戏。
南宫月虽说是女孩,却是自幼练武,更是青年一代中的天才,动作敏捷。而薛凡虽然也是练到了二重天,却是故意没有修习武技身法,自然不是南宫月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南宫月抓住,两人在屋中打闹,很快便累的筋疲力尽,双双躺在地上,看着屋顶发呆。
“呐,小凡,最近你好像开朗了不少?”忽然,南宫月说出这么一句。
而薛凡听后,也是诧异,不过仔细想了想,也释然了。
自己终究只是个孩子,虽说要报仇雪恨,但又有谁真的能每时每刻都想着仇恨呢?以前自己总是冷冰冰的,并不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仇恨,而是因为自己想要练武,却没有人教授,自己心中一直有着执念。
如今,有了父亲留给自己的心法秘籍,不必再天天想着该去何处找武功练习,心中执念便也少了许多,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只是没想到一向粗心的南宫月竟是都注意到了自己的变化,倒是让薛凡没有想到。心中想了想,薛凡扭头对她说道:“可能真的像书中所说,时间是最好的药剂,一切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去,这不是南宫大伯一直都想看到的结果吗?”
“嗯!”听到薛凡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南宫月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父亲期望小凡能放下仇恨,自己又何尝不想他过得开心一些。
“对了,程先生最后将你叫出去,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南宫月又想到最后薛凡被程孟春单独叫了出去,不知都说了些什么,这个时候倒是问了出来。
薛凡一愣,没想到南宫月会问到这个问题,不过反正早晚都要说出来,干脆先放些口风出来。
“先生希望我今后能去外面求学,他说这样对我的学业有好处!”
“外面?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给了我一封信,说是让我拜在信中所提之人的门下。”
说着薛凡从怀中掏出程孟春交给自己的那封信笺,递到南宫月面前。既然已经有了想通过这封信脱身的打算,自己不介意先让月儿姐跟南宫大伯通气。
南宫月结过信看了看,说道:“这欧阳先生是程先生的老师?”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应该是吧,我打算到时候去问问南宫大伯,想来他应该知道。”
“嗯,不过你想问也要等到这次回来了,现在爹爹也是忙的顾不过来了。”
南宫月也不多说,将信还给薛凡,毕竟,在文之一途中,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南宫月从地上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又伸手将地上的薛凡拉起来,想着自己消息已经送过来,任务也完成了,自己也得回去收拾一下,便向着薛凡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听到南宫月要离开,薛凡也不多说什么,自己本就不是一个会说什么客套话的人,况且,二人之间也不需要那些礼节,跟在南宫月身后,将她送到门外,目送南宫月离开,薛凡便转身回到楼中,忙自己的事了。
十天之后,在经过常华州的官道上,二十余匹壮马不紧不慢地走着,而乘在马上的正是从南宫山庄出来的南宫傲一行人。
从山庄出来已经有十天之久,一路上马不停蹄,好在所行之处风景与南安州的景色大为不同,倒也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旅途中倒也不是太闷。而此时,薛凡所在正是队伍的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