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此时也撤回了自己的右手,刚刚看到李海棠追来,方天路的手下明显没有办法阻挡,所以他看准了时机,将风华扇扔了出去。
这扇子是当初离开天剑山的时候,铁北渊特意为他准备的,只是因为之后的变动,这扇子离开了自己。
风华扇本身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是制成的材料,却要比江湖上有名的神兵还要稀有。
扇骨是铁北渊从极北之地,寻得的一块寒冰玉铁所造。
因为材料特性,与火相克,不能以常规方式打造。
铁北渊便从玉雕的方式中吸取经验,以人力将玉铁在冰水中打磨,日积夜累才做成一十六片扇骨。
而扇面则是铁北渊在天山,耗费了三年的光景,才寻得十头雪蚕,又耗费半年收集了雪蚕丝,请天下名织为他纺做一块布帛,配合扇骨制成了一把世间独一无二的扇子。
这扇子做好之后,铁北渊原本是想送给一位老友,奈何那老友虽然一向喜欢“沽名钓誉”,可是见到自己送出的礼物之后,竟是反常了一把,只言自己配不上如此重礼,坚决不收。
还亲自在扇面上提下“风华绝代”四个大字,告诉自己以后如果碰上了配得上这四个字的人,再送给他。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铁北渊阅人无数,却是总遇不到自己满意的人。
二十年前倒是有个少年让他颇为满意,可惜那小子一心只为求剑,偏偏看不上这件宝物,铁北渊一怒之下将风华扇封存起来。
直到再遇见了薛凡,铁北渊才又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盒子,将它取了出来。
这扇子是铁北渊年轻时候的作品,就连自己最亲的外孙女剑晨,也并没有多说,只知道是一件宝物。
不过,就算是让剑若晨知道了,恐怕她更会不惜代价把这宝物偷出来送给薛凡。
不过,薛凡对于这把扇子虽然喜爱,可惜两者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缘分。
分别三年之久,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可是转眼又被他给丢了出去。
好在,薛凡对风华扇“凉薄”,可这扇子却是极为“讲义气”,再一次帮他一把。
李海棠以手遮面,挡住了那片银光,却也只是挡住它们落在自己的脸上。
当她放下手来,看清那银光所为何物,不由得心头发怒。
只见此时她的右臂,以及大半个身子上,密密麻麻扎满了细若牛毛的银针。
随着她愤怒的心情,那银针却是在她手臂上轻轻颤动,好像在嘲笑她一般。
体内灵气一荡,连带着身上的银针一同逼出体外,李海棠踏步而出,打算继续追击。
只是,不等她离开,却是又感受到身后一股凌厉杀机。想也不想,立刻向前猛冲堪堪躲过了背后的一刀。
只是,刚一落地,当头又是一刀斩下。
刚刚被花浅风华扇一搅,李海棠只得停下脚步,就是这短短的三息不到的时间,方天路留下的手下已经将她围在当中。
几人本就是一个编队出来的同袍,战场上配合练就的默契,让他们敢于直面这位七重天的高手。
“喝~”
一刀向李海棠的脑袋劈下,却是被她躲过,不敢恋战,马上退出战圈。
便有另一人提枪补上他的空当,一枪扎下去。
李海棠再躲过一枪,却是又听到背后羽箭射出的声音,赶紧一个翻身躲过。
到了现在,李海棠也不敢小视这几人,知道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
收起刚刚的轻视,李海棠的一身实力爆发,下一刻消失在了原地。
“当心!”
护卫中一名年长一些的老兵一声大喝,提枪便刺,想要救下战友,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李海棠一掌拍碎了脑袋。
“啊~”
袍泽被杀,几名护卫像是发了疯一般,手中兵器纷纷向李海棠刺过去。
只是,终究还是落了空。
这边,方天路带领几人策马奔腾,向着山路一路狂奔,不敢有任何停留。
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方天路自然明白自己派出的几名手下,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都是自己带出来的,虽然自己的岁数不大,可是这些兵丁却是极为信服,对自己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
哪怕,这命令是让他们去送死。
一将功成万骨枯,慈不掌兵。这些道理方天路自然都懂,原本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这不代表看着手下赴死,方天路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没有情感,那样还能不能称作一个人了。
心怀愧疚,可在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坦然让剩下的几人继续牺牲。
对于他来说,并不矛盾。
“兄弟们放心,你们的仇,我会帮你们报的!”
心中已经埋下了种子,方天路将马儿催促地更急了些,恨不得让它飞起来。
想要报仇,首先要活下来。
紧随其后的花浅,与洛羽仙同乘一马,早已接过女孩手中的马鞭,急着催促快跑。
“你们怎么来了?”
在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花浅问道。
“你带着南宫月离开之后,我们怕你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担心你出事,所以就赶紧追了上来。”洛羽仙道。
“幸好霜儿他们来的时候带着一队快马,不然还真没办法就这么轻易逃出来。”
“还没到放松的时候。”花浅听了,道。
“哼,你明知道朱雀门没安好心,还带着南宫月自投罗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洛羽仙难得埋怨了花浅一次。
“进山的路只有这一条,以朱雀门这个找法,早晚都会追上来的。到时候,不说咱们,就是山中刘老丈的村子,恐怕也会被波及。能在半路截下她们,也算是保住了那些善良山民。”花浅道。
“就是没有想到,朱雀门居然会下如此血本,为了杀月……南宫月,竟是连凤舞都过来了。”
只是,对于他的回答,洛羽仙明显不满意,一撅嘴,道:“哼,强词夺理。”
花浅听了,也只能苦笑一声,不置可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