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怀中女孩放下,少年看样子真的已经用尽了力气,脱力坐在了地上。
“呼~”
而似乎是心里更紧张,一放松下来,花浅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个……你和南宫山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这个样子,骆羽仙也不知该不该问,不过南宫山庄一直都是江湖正道领袖,面前这个少年竟是和他们似乎是有天大的仇恨。
难不成,这人是江湖邪道?
想到这里,骆羽仙也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虽然动作很小,不过也是落在花浅眼中。
“呵,南宫山庄之中,也不见得都是好人,跟他们作对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似乎是看出骆羽仙心中想法,花浅苦笑一声说道。
而被对方点出自己的小心思,洛羽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南宫山庄~嗯,怎么说呢,关系比较复杂。另外,我也不是整个南宫世家有仇,而是南宫强~他们父子有仇吧!”花浅又道。
而听到他的话,洛羽仙虽然依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过心中却是有些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洛羽仙潜意识里愿意相信他。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逃走了?”
洛羽仙想到刚刚花浅的紧张模样,又问道。
“自然是因为不跑不行了。”花浅淡淡说道。
洛羽仙虽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想来怕是花浅突然察觉到有危险靠近,这才不得不逃走。
又想起刚刚的一战,洛羽仙心中更是久久无法平复,花浅以一己之力,对抗南宫山庄的众人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明明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可是实力却是让自己难望其项背,想想自己身为洛水山庄的大小姐,在江湖上也算是天资不错了,竟是没有丝毫的自信。
果然,高手在民间那!
洛羽仙心中感叹,不禁又想起神秘莫测的星辰殿,三年前的廉贞星君貌似也还不大吧,还有三年前消失,如今莫名出现的薛凡,也是一身实力高深莫测。
不知不觉,洛羽仙的脑海里出现了那道身影,双手紧紧握住,想到了自己的仇人。
从洛水山庄遭逢巨变,到后来一路上的追杀奔逃,洛羽仙终于能够暂时歇息一下。
而身体放松下来,她的思绪却是没有停下,反而找到机会好好考虑原来忽略的事情。
按理说,薛凡当初离开了南宫山庄,是被玄天观主,当今的大夏国师亲自带走的。
这件事虽然是发生在南宫山庄之中,不过因为当事人都没有刻意回避,江湖上了解到的还是有不少人。
原本没有仔细去想,可是如今,洛羽仙从中却是品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不禁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难道玄天观和星辰殿之间,有什么关系?不然,本该在七星山上的薛凡,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了星辰殿的星君?
若问星辰路何处?七星山下访玄天。
这句话不自觉出现在了洛羽仙的脑海里,这句话不是说玄天观洞悉一切,而是因为玄天观和星辰殿之间有联系。
洛羽仙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一双美瞳因为过度紧张,睁的太大,好像要把眼珠瞪出来一样。
“难怪星辰殿有如此实力,原来竟是和玄天观在暗地里有关,既然牵扯到了玄天观,便不得不考虑这些道士背后的那个庞然大物。”
洛羽仙一边思忖,一边踱起了步子。
“那南宫山庄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也值得好好考虑一下了。就算是没有关系,洛羽仙也在心里将求助南宫山庄这个念头打消了。”
“毕竟,洛水山庄被灭,整个事情最关键的人物就是薛凡。江湖上谁不知道,南宫傲对薛凡可是视如己出,三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薛凡虽然离开了南宫山庄,可是为了他,南宫傲不惜硬闯玄天观,只为将薛凡带回去。”
“不论薛凡如今的模样,南宫傲是知道,抑或者是国师玉玑子瞒着别人,偷偷让薛凡改投星辰殿门下,南宫山庄就算知道了,恐怕都不会为自己做主吧!”
想到这里,洛羽仙不由得苦笑一声,仰头看着天空,双眼无神。
“家门被灭,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死在星辰殿的贼人手中,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一人,真的是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报仇?面对一个星辰殿便已经让我无从下手,现在又加上一个玄天观,黑白两道怕是再难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以我自己的实力,只怕在人家的眼中,只能说是一个笑话吧?”
“逃命?难道我一辈子只能躲在暗地里,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提起,洛水山庄从今只能烟消云散?”
洛羽仙想着这些,脸色越发苍白,原本没有时间去考虑的问题,如今全部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压力如山倒一般,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还不如一死了之,也省得再受他们的侮辱!”
一时间,洛羽仙心丧若死,自觉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
这样想着,洛羽仙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愣愣的看着。
“只要自己运足劲道,只要一掌,应该就能死掉吧?”
“到时候,管你是星辰殿,还是谁,都没办法再对我怎样了!”
寻死的念头一生出来,便像是落入草原的星星之火,瞬间在心田上汹汹燃起。
终于,当洛羽仙眼前的一双玉手不再颤抖,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爹爹,我来了!”
心中低吟,闭上了双眸,接着一掌拍向额头。
……
死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疼痛?寒冷?孤寂?后悔?不甘?
怕是只有死过之后,才能知晓吧,不过绝对不会是洛羽仙此时的感受。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却是原本有些冰凉的手掌传来的阵阵暖意。
洛羽仙慢慢睁开眼睛,只见自己那用来取死的手掌,被一只更大的手掌握着。
不是很宽厚,可是很温暖,不是很干净,可是很柔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