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渔背对着门口,手心还在感受风槿胸口的温软,哪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心!”一股劲风就朝秋渔后脑勺席卷而来。秋渔面对这样的突变,慌了神,还未想到如何应对,那股劲风又突然消失了。
这时秋渔一抬眼,就看到风槿一脸的不可置信,秋渔像是猜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就看到薛奕如同一片枯叶被狼狈的扫在地上,滚到门边。
原来,玛索常年接触的不是天一教就是五毒教,对中原其他门派的武功路数一知半解,今日恰巧遇上这几个,正好可以试上一二。本来对阵这五人算是游刃有余的,哪知突然远方传来一阵凄厉的虫笛声,玛索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愿与之过多纠缠,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
薛奕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应付起来都有些勉强,更何况那四个小年轻更是艰难。但这五人都是一条心,不愿这么痛快的放玛索离去。玛索疲于应付,一个后仰正巧躲了这几人的围困的空档,正好瞧见房门口的秋渔,扫视了一眼薛奕,就抬手一掌朝门口盖去。
那个方向……是……秋渔!
不等万花男子大喊,薛奕就已经朝门口扑了过去,用背部替秋渔挡上了那一掌……
“薛奕……姐姐……”秋渔脑袋像被炸了一般,一片空白,就这么傻傻的站着,倒是风槿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薛奕。
趁着这房内一团糟的时候,玛索飞身驾着轻功逃脱了,风中隐约传来玛索的告诫,“小鱼干,下次得空,我可是会带你去天一教的……”
众人见薛奕重伤,天色也暗了下来,索性也不再去纠缠玛索,一同进了屋内修整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神游的罗哲也被惊着了,快步起身将呆愣的秋渔安置在一处椅子上,又迅速整理出一处空地与风槿一同扶着薛奕坐下。
那万花男子将同伴在伤口细细包扎了一番也过来与罗哲帮忙,风槿自知对于疗伤她是帮倒忙的存在,自然退到了一边。
“嘶……”罗哲与万花男子将薛奕的外袍轻轻褪下,许是碰到了伤口薛奕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薛奕的这一声呻吟在这有些嘈杂的房内并不明显,不过秋渔听着倒是如梦方醒,瞧见萎靡不振的薛奕几度哽咽,“薛奕……”
薛奕强打精神,朝秋渔招了招手,微笑道:“你看,要是你多在五毒跟着你罗哲师兄学学,今天就可以帮到我了,我一定可以替你报仇将玛索狠狠揍一顿。”
“沙雕!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风槿扶着秋渔在薛奕边上坐了下来。
秋渔泪眼朦胧,指尖轻轻触碰薛奕的胸口,触手粘腻温热,秋渔哆哆嗦嗦摊开手掌,果然是血,薛奕的衣裳早被鲜血染透了,只是薛奕穿着的是红袍子,就算浸染了再多的鲜血,在这夜色当中总是不太显眼。
“我拖了你的后腿……呜……”泪水止不住的流。
薛奕抬了抬手,想拭去秋渔脸上的泪水,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哈哈哈小鱼干,我没事的,你快别哭了,你罗哲师兄心疼的手都抖了。”薛奕调侃道。
秋渔瘪瘪嘴,手忙脚乱的擦拭脸上的泪水,却不知怎么回事,这脸上的泪水越擦越多,秋渔红肿着双眼呜咽道:“我没有要哭,但是我……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呜呜……”
“对对对!是眼睛动的手,跟师娘你没关系!”风槿从怀里拿出帕子替秋渔擦拭眼泪,小姑娘的脸蛋真嫩,师父真是禽兽!
薛奕虚弱的笑道:“徒弟,你真是存在感不怎么地,讲骚话倒是一套一套!”
“那是!我这么机智的保存了实力,哪像你能力差,就知道骗师娘这样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风槿挖苦道,这血留的啧啧……真是惨,这荒郊野岭也找不着什么东西给这个智障障补一补,明天往下一个驿站赶赶看看能有点收获不。
“咳咳……风槿……看来黑龙沼有些凶险,你趁着天黑快马加鞭回府招些救兵过来!咳咳……”薛奕正色道,这村子一夜之间凋落成这模样,有些怪异,不知再往前走还有什么境遇。
风槿虽说看着经常没得好脸色与薛奕,实则只是不知道怎么与异性师父相处,但只要是薛奕的安排,她从来都是答应的。
罗哲与那万花男子似乎从前认得,“守瑜,你看薛奕这伤,我们俩医的六七分了,看样子你们也是要去黑龙沼,这路上我这小师妹就拜托你了,我先回教一趟,看样子黑龙沼要有大事发生!”
名唤守瑜的万花男子将手里的银针谨慎的扎入薛奕腹下某处经脉,沉吟道:“嗯……这样也行,左右都是要去探一探黑龙沼的情况,不如一同也有个照应,只是……”守瑜停下手,盯着薛奕下腹有些疑惑。
“我师父……”风槿倒是察觉到了守瑜的神色有异。
“嗯……我感觉应该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可以慢慢开始愈合了。只不过……我刚刚银针试过,这一掌没有毒,但是现在流的血却有些暗。”守瑜有些想不通,银针查不出,血液颜色却不对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薛奕笑了笑,“是我体质原因,我常年在沙场,风餐露宿的,血液与常人相比是有些发暗,不碍事的。”
既然薛奕这样说,守瑜自是压下心里的疑问,将银针收拾好,回头一望这屋子的景象,眉头不住皱了起来,“罗哲,这……”
原来这巴掌大的屋子东面床边躺着蓝涟的尸体,边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门口的八仙桌瘫倒着那小和尚、年轻道士与那唐门小少年,那三个许是困得不行,在周边睡的东倒西歪的。
罗哲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道:“我先去处理故人的后事,薛奕徒弟,你先在此等我片刻,我们同路也可以相互照应。”
风槿欣然应允,毕竟罗哲这一看就是大佬的姿态啊,送上门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屋外的风吹得越来越大了,秋渔裹紧了身上的袄子,又找了一床棉絮替薛奕盖上,“看样子冬天快到了。”
“是啊!要变天了!”薛奕望着黑黢黢的窗外喃喃道。
PS:除夕快落哇!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