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啊?”张母不由得火刺愣的道:“人家可是局长的儿子啊!”
“局长怎么了?他爸就是市长、省长、联合国的秘书长子,我也不见,”张燕不屑的又是斩钉截铁的道。“不见不见,坚决不见!”
“一口一个不见不见,不见拉倒!”张父猛的拽开女儿闺房的门,直着嗓子喊叫起来:“你的事我们不管了。以后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想嫁,就当一辈子老姑娘吧!”然后拉起老伴就去了他们的大屋。
张燕的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她一声也没吭,立马就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装了满满的一大兜子,然后就出门了。
她早就有了要出走的打算了。这回算是真的兑现了。她准备先回红鹰岭看看,她要先确定一下,周家是不是真的都搬走了?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她就要广泛的向人们打听周家的具体地址了。
如果还是打听不到的话,那么,她干脆就直接去川庆了。在那边找个临时工作,一边干着,一边再慢慢找着周家的下落。也许哪一天走在大马路上,忽然间就碰见了周家的一个谁呢。那时就好了。
碰不上也不要紧,她可以去找派出所,派出所应该对自己辖区内的住户的情况有所了解的吧?实在不行,干脆就去找媒体得了。在那里登个寻人启事什么的。她就不信永远也找不到周家的人了。
当时她是急匆匆的往到火车站售票大厅里进。迎面与一出来的小青年撞了个满怀。撞得她浑身都要散架了。刚要不满的说对方两句,不料那小青年态度却是十分的好,一个劝劲的点头哈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她便打住话头,扑打了一下衣服,便掉头又走自己的路了。
谁知,排上大队要准备买票的钱时,一掏兜却才发现,身上的钱包不见了。明明从家里出来时,特意把钱包揣进裤兜里的,怎么这会不见了?
忽然想起来在进大厅门时与人撞个满怀的情形。一定就是那个时候被那个故意撞她的人给偷去的了。她赶忙朝外面跑去,却哪里还能找得见刚才撞她的那个人啊。
幸亏在她的另外的衣兜里还揣有一些个零钱,数了数了,却只够买到H省省城的票了。心想,那就先到H省的省城吧。到那里先找个活儿干干,挣出车费的钱后,就再往红鹰岭那边去。于是,她就到了这里来。
周枫烨听到这里,不由暗暗感动。没想到张燕对她的弟弟竟然痴情到了这种地步了?简直就是一个飞蛾投火了。不由得心生无限的感慨。
“到了这里后,你就一直在这里揽客么?”周枫烨环视了一下周围问道。
张燕沉了沉,然后声音很轻的回道,“是的,一直就在这里。”
周枫烨有些不能理解:“你怎么干上了这一行?”
“这也是权宜之计么。”张燕带着一抹自嘲解释道。“或者说是我的一种饥不择食的表现吧。”
接下来,她就全面展开性的跟周枫烨解释起来。
当时,张燕在这里下车后,就被小旅店揽客的人给拉到附近的一家小旅店——也就是她现在所在的小旅店住下了。这时有个急迫的任务摆在了面前,即她应该赶紧找个活干干了。在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的同时,还要把去红鹰岭的盘缠挣出来。否则的话,她就再哪也去不了了。
不过,由于她的特殊情况,要找的这个活儿,最好是那种比较自由的,可以随时撤离的那种临时性的活儿。但是这样的活儿又上哪儿去找呢?她很有些懵门。
她见旅店老板娘人很热情很善良也很爱说话,于是就求助于老板娘来了。其间自然也少不了要讲些自己的特殊情况。以求得老板娘的理解和同情。
老板娘打量了一下张燕,最后目光就停留在张燕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比较欣赏的说道;“我看,你就每天也去车站为这个店揽揽客吧?这个活儿挺符合你刚才说的那些个要求的。”
“揽客?”张燕觉得这俩字眼有些难听,便有些抵触。“怕是我不适合干这个吧?”
“我这里的揽客,不象有些人想象的那样,非要你跟旅客怎么样怎么样。”老板娘微笑道。“当然了,如果你愿意跟旅客怎么样的话,也是可以的。这全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张燕动心了。就又往下打听道:“那么报酬怎么算呢?”
“报酬么,就是每揽回来一个,都有你的分成。”老板娘如实的说道。“揽回来的旅客越多,你得到的分成就越多,保证一分钱也不会少了你的。怎么样?”
张燕低头想了想,然后就应道:“好吧,我就先揽揽客再说吧。”
于是,就一直干到现在。
“收入怎么样啊?”周枫烨问及她最为关心的问题了。
“不怎么样。”张燕摇了下头,然后开始大吐苦水。“揽客这一行不好干啊。常常会让人产生误解,以为、以为我是那个、就是干那一行的呢。嗐,不好干哪。”
周枫烨鼓励道:“脚正不怕鞋歪么。怕什么!”
“是不怕。我从来也没怕过。”张燕神态自若的道。“不然,我早就不干了。”
“吃饭住宿的钱能出来吧?”周枫烨对自已老乡的关心并没有结束。
“也就刚刚的够吧。”张燕淡淡的回道。“只是想攒点盘缠,却总是攒不下来。”
周枫烨忽然一扬眉毛,道:“要不,你就跟我去丹河吧?我们商店正缺人手呢。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燕不由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片光明的前景。但很快的又黯然了下去。有什么顾虑和牵挂似的道:“我相信跟着枫烨姐干事绝不会孬的。只是,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因为……”
周枫烨有心再劝劝她,又怕由此让她产生了误判,以为此举是要把她与周枫炜往一起撮合呢。那样就不好了。于是她投鼠忌器,不再勉强。
“随你吧,你是自由的。”周枫烨很放开的道。“我把我的手机号给你,有啥事时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张燕赶紧找出纸和笔,把周枫烨的手机号记了下来。接着又要求道:“你顺便就把枫炜在川庆的详细地址也告诉我得了。”
周枫烨凝望了张燕一下,感觉着她的话的确是发自于内心的,但还是有所顾虑。于是,便以记不太清楚了为借口,道出来了一个没有街名和没有门牌号的地址来。
见张燕记录完了,周枫烨便切入了正题。问道:“在你们家的店,旅客可以接到外边人寄来的信件什么的么?”
“可以啊,完全可以的。”张燕毫不含糊的道。为了让周枫烨相信她的话,就又现身说法的道:“我安定下来后,特别是气也消了的时候,我就是以这个店为邮址给我爸妈写了一封信的。”
“啊,你给你爸妈写信了?”周枫烨很是震惊。“你在信里都说了什么啊?”
张燕想了想,回道:“我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情况,请他们不要挂念,还嘱咐他们多多保重身体。等我一切安顿下来之后,一定会回去看望他们的——总之,是任何做儿女的在这个时候都会说的那一套话。”
“对,你做得对!”周枫烨大加赞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