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仨人不约而同的抬眼望向了门口的那人,其中的两人随即应声起身,然后也是浑身轻松的相继往外走去。
周枫烨是跟在田野的后面往外走的。在她走出了门,就要将门带上的时候,不由又回过头去,将深情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电脑上,信誓旦旦的暗忖:我一定一定要尽快的拥有你的!然后返回身来,同时也将门带上了。
这时,由民警就站在几步开外的一扇门前呢。见了周枫烨从屋里出来了,并且还冲他微笑了一下。他便用手里的一本卷宗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你过来一下。”
周枫烨立刻领会到他这是有事要单独跟她说呢,便快步的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暗忖,应该是跟赖乙生做过的笔录有关的事吧?
由民警待周枫烨走到跟前来,便压低声音含笑的道:“有个我最新得知的情况涉及到了你,不知你感不感兴趣,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就给你透露一下。怎么样?”
说着,他将头稍微偏了一下,向几步开外的赖乙生那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周枫烨看看民警的面含微笑的样子,不象是个坏消息,就很坦然的道:“凡是涉及到我的事,不管大事小事,我都感兴趣。你说吧。”
“好吧。”由民警一边应着,一边回身指了一下走廊的南边,“走,到那边去说。”说罢,便先往南边走去。
周枫烨紧紧的跟了过去。
来到南头的窗前,由民警停下来了。然后带着几分的笑意,问道:“你知道赖乙生是为什么事被骗的么?”
周枫烨想了一下,回道:“我知道的是,他是进按摩房*了,于是就掉进陷阱里了,对么?”
“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小姐么?”由民警又问道。
周枫烨脸颊有些微红。“这个为什么么,是不用说,谁都会明白的。”
由民警摇了一下头,道,“还真就不是那个原因。是那个小姐让他去见另一个叫周枫烨的女子,他这才去了的。”
“什么?”周枫烨十分的震惊。也因此而难以置信。“还有另外一个叫周枫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讲讲,好好的讲讲。”
“我当然得好好的给你讲讲了。”由民警说完,便开始比较详细的讲起了赖乙生被骗的原由始末。自然这也都是赖乙生做笔录时讲出来的。
于是,周枫烨便知道了赖乙生这趟来丹河,并不是单纯的为建立什么直销点才来的,主要的是循着那封匿名信的线索,来寻找周枫烨这个人的啊。
所以在到达丹河的头一天,当吕林洋安排他到按摩房去放松一下的时候,他临时起意的就向那个按摩女打听起是否认识一个叫周枫烨的女人来。
人家都说不认识了,可他并不甘心,又托咐人家帮着打听打听别人。如果真的给打听到了,他会表示感谢的。托付是托付了,但他也知道,这件事就是个大海捞针,根本就没什么希望。
万万没有想到,没几天,他竟然以见义勇为的方式见到了他要找的周枫烨。这让他喜出望外。以为是老天故意要让周枫烨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来的呢。于是,他开始向她请求复婚。
可是他的复婚请求一再的遭到她的拒绝。他都救了她一命了,可她还是那样的无情,这说明他和她的事,是彻底的没戏了。于是他绝望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受托寻找周枫烨的那个按摩小姐给他来电话了,说已经找到周枫烨了。他明明知道找到的这个百分百是个假的,但为了安慰一下被周枫烨拒绝后心情十分糟糕的自已,他还是去见面了。不料却钻进了人家专为他设下的圈套里……
周枫烨只觉得心底里有一种东西在涌动着。她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又扭头望向了还逗留在走廊那边的赖乙生。就发现赖乙生也正在冲她这边望过来呢。
他的目光里有猜测,猜测着她跟民警都在说些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还单独走出了那么老远;也有等待。等待着她回去,大家好一起离开这里呢。
周枫烨暗忖道,如果当初他对她不是那样的死缠烂打,也没有以烫手指头来要挟她,而是一直向她展示这种痴情的一面的话,那么,她也许会被感动了,因此也就不会那样的讨厌他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分手了。更不会有现在的这么一出了……
或者,如果她跟赖乙生的相识,是发生在前不久的从东沟回丹河半路上被车匪路霸劫持的事件中,而赖乙生的表现又纯粹是那种见义勇为性质的。同时,她跟田野又没有那种情侣的关系,那么,兴许她也会爱上他的,那同样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出了……
只是,历史是不允许假设的。人生也是不可能重新来一次彩排的……
忽然,赖乙生习惯性的耸了一下肩。而她却一下子联想到了他身上的伤。那伤现在是不是又痛起来了啊?对了,他需要赶快的回医院继续输水了。
于是,她也不顾民警说到哪儿了,便告辞道:“谢谢你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赖乙生还有针要打呢了。”
由民警赶忙笑道:“好的。好的。”
然后就开始送周枫烨。一边送,一边又叮嘱道;“回去后,你们该检查的检查,该看病的看病,但要记住,以前的病历和结算的票据,可都要保存好了,别弄丢了啊。”
周枫烨频频点头应道:“你就放心吧,该做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好好做的。”
周枫烨跟田野和赖乙生一起走出派出所的小楼的时候,她便把由民警刚才的叮嘱转述给了他们。
田野听了,不由想起了在按摩房里所受的侮辱和虐待,便恨恨的道:“真得趁这个机会,很狠的宰那几个坏家伙一把,没伤着也要说伤着了,小伤也要说成大伤,决不能便宜了那个小子就是!”
“对,决不能便宜了他们!”赖乙生耸了下肩,附和道。
“我一想起他们来,这心中的怒火就一个劲往头顶上窜,浑身就被烧得难受死了,”田野大胆的形容道。“消防车来了也扑不灭啊。”
赖乙生跟着道:“我本来刀口都愈和了,可是让他们一顿暴打,刀口又都挣开了,还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还疼呢。他们太可恨了!”
“其实对你来说,让他们怎么赔偿都不为过。”周枫烨忽然说道。
“为什么呢?”赖乙生知道周枫烨这是冲他说的,但他对此话有些不理解。
“因为你遭到的暴打时间最长,受的皮肉之苦最重。”周枫烨的口气里带着一种明显的同情。“而且当天你还被确诊为软组织损伤对吧?”
“对啊。”赖乙生连忙应道。“就是这样的。”
“所以,你要求他们赔偿,那是一点都不讹人的。”周枫烨断言道。“他们如果再打赖,那就太没人性了。”
赖乙生见周枫烨这么的力挺他,不由满心的欢喜。要知道,他跟周枫烨过了那么多年,可从来也没见她这样挺过他的啊。当然了,这绝不就意味着她就有了要跟他恢复的意思,不会的了。他自已心里最清楚这一点。
田野瞅了周枫烨一眼,心里却掠过了一阵子的不快。他似乎听出来了,周枫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应该得到赔偿的是赖乙生,而他田野则是不应该的。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
正醋醋的想着的当儿,周枫烨忽然又转过脸来,跟他征询道:“你说是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