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杰为难的解释道,“她还是老观念,老传统呗。”索性又一挥手,为她开脱的道:“既然她不想干,那就算了吧。就别强迫她了吧?”
“其实,就是个抹不开面子的问题。”车富贵很有经验,也不愿放弃的说。“如果能想法多让几个男人上了她,以后在这方面她也就无所谓了。没看那些十七八的小姐,为了挣钱,什么歪瓜裂枣的,甚至是连七八十岁的老头子都让上么?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只要能挣到钱,管它什么呢!”
常杰神情复杂地望着车富贵,他想说说他跟周枫烨根本就没在一起过,他还想说周枫烨的前夫还曾朝他砸过砖头抡过大棒子,可是男子的自尊最终又紧紧的封住了他的口。
“嗐,又不是把你的女人领跑了,就是上上床呗。过后,你的女人不还是你的女人么。哪块也不会少的。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啊。”
常杰很为难的开口道:“问题是她能同意么?”
“同不同意,这话不能问她,一问准炸。女人大都是行摸不行说。明白我的意思吧?”车富贵很老道的道。
常杰咂摸了一下车富贵的话中的滋味,不禁以为然的微微点了点头。
车富贵瞅瞅门窗,然后压低了嗓音道:“这事要快,越快越好——我看干脆今晚就开始摸吧。早摸晚不摸么。要摸就应该先这样……”然后就如此这般的说出了一番道理,这期间他的鼻音都不那么重了。
常杰听完车哥的一番道理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车哥是要亲自披挂上阵啊。尼玛的,老骚泡子!累死你!让老赖的大棒子削死你!削开瓢了你!
车富贵似乎看透了常杰的内心,便肃着脸故意敲打道:“你口口声声说跟我好,好得都快要穿一条裤子了。比亲兄弟还好还亲,都胜过一家人的了。既然这么好又这么亲,那还分什么你我呢?应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么。”
稍停,又鼻音很重的指责起来:“可是你做到了么?你是说一套做一套,心不诚啊。心不诚是干不成大事的。”
常杰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在反问道:“可是你不也没做到么?做到了怎么不让我上你老婆呢?”嘴上却矢口否认:“不是不是……”
“不是?那关键的时刻你怎么掉链子呢?”车富贵问的一针见血。
常杰不愿在车哥面前有失男子汉的气慨,更赶忙逞强似的辩解道:“我也没掉链子啊。”
“反正你是舍不得了。”车富贵嘲弄道。“小家子气!”
常杰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欲言又止。为镇定自己,他掏出一支烟卷来,点着了后便低眉吸了起来。
“其实人就是那么回事吧。”车富贵又循循善诱起来。“什么你的我的。等两腿一蹬,眼睛一闭,一切都是别人的了。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老公和老婆。没准等我死后,我老婆就成了你常杰的老婆了呢。”
常杰不由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哈哈,大哥,你真能开玩笑,真能开国际的玩笑啊。”
“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戴点绿。我早就开窍了。万望老弟也能开开窍。”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常杰似乎真的要开窍了。
然后,他就又使劲的吸起烟来。缭绕的烟雾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张张大票,象雪片似的飘落下来。不偏不倚就落在了他的身边,并一层一层的堆积着,越积越厚,金光灿灿的,十分的耀眼……
他的眼睛开始放光了。这光芒穿透了烟雾,穿透了墙壁,射向了美好的远方。那里有一个更加年轻和漂亮的女人,正在冲他微笑着频频的招手呢。
在那里,他的头顶上没有大砖头子和大棒子的阴影,只有一片温馨和煦的阳光。那里也没有蚀本的痛苦和对未来的忧愁,只能让他收获到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
那里是个能让他心情舒畅的极乐世界,那里有着属于他的天堂般的生活……
不知为什么,蓦然间,那两只无处不在的监视着他的眼睛又出现了。拧眉竖目的望着他。他的脊背嗖的一凉,满脸的向往立时消失,转而诚惶诚恐的哀诉道:
赖乙生啊赖乙生,我常杰可从没打过周枫烨的什么歪主意啊。就是住在这偏厦子的几天里,我和她也是河水不犯井水的。鬼神可以做证,上帝也可以做证。
眼下想侵犯她的是这个车富贵。我千百般的阻止也没阻止得了啊。还是你来阻止吧。就用你的大砖头子和大棒子来阻止吧。
不过,阻止是阻止,千万别要了他的狗命啊。因为我们还指着他来给我们找挣钱多的活儿干呢。当然这个“我们”中,也包括你的前妻周枫烨了……
常杰忽然将半截烟蒂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的一抿,然后很豪气的一拍胸脯子,道:“没问题。大哥,你就来、来、来吧!”
“想通了?”车富贵瞪大了一双牛眼泡问道。
“通、通了。”常杰有些口吃,也显得有些猥琐。
“一言为定!”
“决不食、食言。”
“咦,你怎么嗑巴了?”
“激、激、激动的呗。”
“那好,那现在咱们就行动吧。祝咱们合作愉快!”
“愉、愉、愉……”常杰嘴里仍然嗑巴着,心里却麻溜干脆的骂了一句:愉快你骂了隔壁的!
按照计划的那样,车富贵和衣上炕躺下佯装睡着了。常杰则坐在小板凳上等待着周枫烨的回来。他等得很是心焦,等到后来,心思又变得复杂起来。就又借助于抽烟来安定自己了。
他抽得很猛。一支接一支的抽。甚至说不是在抽烟,而是在吃烟了。把一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抽到一半时,终于等来了门声一响……
这会儿,周枫烨一边加快收拾她的一些东西,一边继续数落着:“既然你这么开放,那你就让人去摸你姐摸你妹摸你妈啊?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见人心啊。”
常杰一脸紫茄子色,急于要再劝说些什么,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一贯那么乖巧圆滑的嘴巴,现在却变得笨嘴拙腮的了。
周枫烨穿上了那件深褐色的羽绒服,拎起那只沉甸甸的红色的大帆布兜子,满面怒容的转身往外就走。
“你要上哪去?”常杰惶遽不安的发问道,同时光着脚丫子跳到地上来,用身子挡住了周枫烨。“这么晚了不准你、你出去!”
不知怎么又碰到了下身的受创部位,一阵巨痛猛然上袭,他不禁又呲牙裂嘴的发出了痛苦的*:哎呀、哎呀妈呀疼死了……
周枫烨真想再给他要害部位一脚,让他真的疼死。但是马上就被善良的本性阻止了。不过,以往她对他的那种好感和欠债感,已经悉数被陡生的愤恨湮没了。
一个谁都敢出卖的唯利是图、为富不仁的人,还跟他混个什么劲?那还不是越混越水了么?猴年马月才能帮助家人走出困境啊?算了算了,坚决的跟他算了吧!
“我上哪去你管不着!”她怒目而视,下起了最后通牒般的说道。 “让开!你让不让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