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力量的代价
正如姬露说得那样，李小鹰并不觉得自己度过的这场网文战争是由他人捏造的。
和特蕾莎签订契约也好，帮助艾斯特尔找到主人的真身也好，有很多事都是自己想要做的，那不是别人能够事先安排好的剧本。
“谢谢你们。”
“请不要这么说，这只是我们的赎罪罢了。”
“不，至少现在我并没觉得神做错了。”
“不，小鹰只是处在现在的立场上，所以才会这么说。”神强调道。“如果我没有剥夺你成功的可能性来拯救姬露，你的所作所为就不会被人处处针对，你早就有很多获得成功的机会，你的人生也应该比现在顺利。
如果是已经成功的你看到因为我的原因，你变成了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恨我吧。”
“我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性，但至少现在，我并不是那个我。”李小鹰说道。“而且，或许没有被剥夺的话，我真的能获得成功也说不定。
不过那样的我，一定没有现在的我所持有的这份强大吧。
我想作为神，你应该能发现吧，虽然我只是猜测，但到今天为止，我身上成功的可能性应该比过去更多。”
“咦，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很清楚，自己虽然一度受到挫折，一度对现实不抱期待，一度试图逃避现实，但却从没放弃自己。
失败也没有放弃过，就算和人交往失败，还是小说的失败，我都认为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不停地磨练自己，如果是随随便便就成功的话，我一定不会有这些经历。”
“就算你这么说，”神说道。“网文战争开始前你明明已经要放弃小说了。”
“啊，说起来是这样。
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理想主义者。
如果一个读者都没有，很显然是更多的读者连点进来看的想法都没有，那么再怎么提高小说的质量也是无意义的吧？”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神亲？”
“神亲？”
——姬露平时都这么称呼神的吗？
“我可不记得你需要把小鹰剥夺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不过当时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随后，李小鹰便听说这场网文战争的准备也并不是那么顺利。
想要举办网文战争所需要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够。
128个actor就算是利用神的权能也不能轻易创造出来。
实际上，在网文战争开始前，也只做出了一半。
神曾经以姬露的身份告诉李小鹰，自己本应是网文战争的最终boss，所以另外64个actor设定上就会被自己击败，所以没有做成完整actor的必要。
不过，更根本的原因是已经无力去做了。
网文战争的准备比想象的慢，但姬露病情的进展却拖不下去了。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因为网文战争的大体脉络都是姬露本人设计的，其设计的前提就是姬露了解李小鹰在生活中发生的各种事情。
就算李小鹰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姬露也能及时更新自己的设定。
但如果姬露去世的话，李小鹰很可能会改变原本的生活方式。
因此，网文战争要么在姬露活着的时候举行，要么在姬露死后立刻举行。
所以，神为了让网文战争的准备赶在姬露死前完成，所以不得已加快了对李小鹰的剥削。
最后，好歹是在姬露死后不久，李小鹰放弃小说之前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后面的事情则如李小鹰所看到的那样。
“等等……”李小鹰说道。“果然，姬露已经死了吗？”
从看到灵魂形态存在的姬露时，李小鹰就有这种感觉了。
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看出神的伪装，为什么自己能真的把神当成姬露。
这当然是因为神和姬露有着类似的记忆，不过更重要的是——
“虽然可以说死了，但和正常的死亡不同。”神回答道。“毕竟在姬露的剧本中，她自己必须在网文战争的中途插进来。
哪怕网文战争做得再有吸引力，但对于你来说，如果姬露这个让你逃避现实的钥匙没有出现，你的心结就很难解开。
不过，姬露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所以，她把身体给了我。”
“把身体给了神？”
神点了点头。
“姬露会死，但仅限于姬露是人类的情况下，如果姬露的身体由我来支配的话，即使不夺取权能也能恢复健康。
不，准确地说，是我所拥有的神格会让我支配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一旦我离开姬露的身体，这个身体恐怕就会立刻变回死尸。
总之，我在姬露死亡，灵魂离开身体之后，立刻取代她进入了她的身体。
在我的影响下，姬露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了，很快办理了出院手续，不过恐怕没有人知道，‘姬露’的复活是建立在内在灵魂交换的前提下。
随后，我便以姬露的身份在网文战争中接近你。
所以很抱歉，你在网文战争中再会的姬露从一开始就是我。
欺骗了你，十分抱歉。”
——还真是奇迹般的展开。
李小鹰猜出了姬露是神，但也没有想到实际上并不应该是“姬露是神”而是“神成为了姬露”。
因为姬露的死，李小鹰打算放弃写作，神不得不在只有64个actor的情况下开启了这次网文战争。
随后的事情，大概就如李小鹰所经历的那样。
“我经历了数轮网文战争，直到最近，看到了伪装成董慧的真姬露，又得知了神伪装的假姬露。”
李小鹰说到这里，两位姬露都僵住了。
“虽然我也没看过你们两位的剧本，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你们预定好的吗？”
“不可能是那样的吧！”神抢先回答道。“说到底，本来这个故事的剧本是建立在姬露死后的。
姬露，我说你啊如果没死的话就早点出来，为什么要诈尸啊？”
“不，我其实还是死了。”
“死人才不会说话啊！明明剧本是你写的，到现在自己出来反悔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在剧本里写清楚？
你以为我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取代你的位置的啊。“
“关于这点我道歉，不过这么说，神亲你也有瞒着我的事情吧。”
“瞒着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的剧本中你可是要替我一直照顾小鹰的，你这家伙做到一半想撂挑子不干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办法啊，毕竟你已经要死了，我不能让你留下遗憾。”
“是吗，所以你没想到死人的我还能对你发难咯？”
“你这家伙打破自己的剧本还一副得意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哼，只是没有让你的计划得逞而已，骗子。”
“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给我先停下。”
“唔——”
“既然小鹰这么说了……”
两人都很听话地停止了争吵。
“首先让我了解一下情况，一个一个说。”
从这两位那里，李小鹰得知了这场网文战争中出现的变故。
首先，是神瞒着姬露的事情。
其实，这大概也是李小鹰早就有预感会发生的事。
网文战争将非科学的力量，本来应该隐藏在人世间的神的权能展示给了普通的人类。
如果这种事可以随便做出来的话，这个世界上奇葩的事情怕是会数不过来。
当然，作为附身在姬露身上的神，她和其他神不同，有着类似于人类的人格是一个原因。
不过，更重要的是，神必须为自己使用的权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