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总部并不在华尔街，而是位于曼哈顿下东城的地兰西街（Dela）。

这家已经有138年历史的全球顶级投资银行，总部大楼是全玻璃幕墙，50多层高的主楼，如一柄巨剑一样，刺向了天空。

1月份也是纽约的隆冬季节了，天气还是比较寒冷，夜间气温在零下4度左右，白天最高气温也只有两三度。

高阳今天换了一身正装，外面套了一件大衣。

秦教授今天要带着高阳、吴若涵、陈岚和吴飞四个人，去拜访高盛证券部的一位董事总经理，名叫William Butler，可译为：威廉.巴特勒。

秦祥林说，证券部是高盛最赚钱的部门，在内部的权势很大。

威廉.巴特勒，46岁，一个身高有184公分左右，身材有些发胖的大块头，顶头一头棕红色的卷发。

昨晚，秦祥林告诉过高阳，巴特勒是爱尔兰后裔，祖上移民美国已经有200多年了。

巴特勒的办公室有七八十平米，布置的挺豪华。

“嗨，戴维！”

见面之后，巴特勒对秦祥林的态度颇为亲热，直接来了一个贴面礼。

戴维是秦祥林的英文名字。

秦祥林为巴特勒介绍高阳四人时，巴特勒换成了握手礼。

巴特勒的秘书为高阳等人奉上咖啡之后，巴特勒问道：“戴维，你们想跟高盛签ISDA，计划投资什么产品？”

秦祥林笑答道：“我们想投资房地产债券，CDO或者CDS。”

巴特勒道：“挺棒的主意，房地产市场现在一片火热。”

巴特勒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让秘书带着陈岚、吴飞和吴若涵，去签署泰坦基金的ISDA协议文件。

高阳留在了巴特勒的办公室，巴特勒主动跟秦祥林聊起美国房地产债券相关市场的事，涉及到很专业的东西，高阳便完全听不懂了。

日常的生活化交流，高阳基本能听懂，甚至还能简单说几句英文。

高阳只是看到，秦祥林谈话时，巴特勒听得很认真，还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陈岚等人签约很顺利，不到10分钟便回来了，秦祥林也跟巴特勒致谢，准备告辞了。

巴特勒询问秦祥林要在曼哈顿停留几天，并邀请秦祥林，抽时间共进晚餐。

秦祥林道：“威廉，星期六之前，我一直在曼哈顿，等我手头的事忙完了，我们再聚。”

这些对话，高阳也听懂了，看上去，秦祥林跟巴特勒的私人关系不错。

高阳一行很快离开高盛总部大楼，下一站，赶往泰坦基金设在华尔街的办公室。

泰坦基金的注册地址在纽约，办公室也设在纽约。

当初，因为陈岚在android公司的工作关系，吴飞和陈岚一家在加州购房，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加州。

高阳就让陈岚招聘了一名主管，负责管理安排调查团队，密切跟踪美国次级房贷市场的全面情况。

投资美股的三个账户，都是陈岚自己在操盘，泰坦基金并没有招聘操盘手。

吴飞还保在哥大工作，开学期间，几乎每一周都在纽约与加州之间往返。

泰坦基金新租用的写字楼，是在着名的洛克菲勒中心，位于第五大道的国际大厦。

洛克菲勒中心，是一组19栋商业大楼组成的建筑群，各栋大楼底层都是相通的，位于曼哈顿中部位置。

911事件以后，几乎所有的银行、基金等机构，都不再将总部设在华尔街，搬去了洛克菲勒中心一带的曼哈顿中部了。

有些机构干脆撤离了纽约，搬去了新泽西。

泰坦基金在洛克菲勒中心国际大厦36层租用的1100英尺写字楼，还是去年9月下旬，吴若涵到美国差时，转达高阳的安排。

高阳的意思是，泰坦基金的办公室，有必要租在曼哈顿金融机构聚集的核心区，这代表着基金的形象。

一个月后，陈岚和吴飞，就在国际大厦找到了这间写字楼，租了下来。

一行人赶到洛克菲勒中心，进了泰坦基金的办公室，陈岚笑道：“高阳，洛克菲勒中心写字楼的租金水平，在全球仅次于港岛，超级贵。

我们租的这间写字楼，每平方英尺一年的租金是176美金，加上物业等服务费用，接近200美金了。

这间写字楼，相当于102平方米的面积，一年的房租加上服务费，都要22万美金了。

我们之前租的办公室，一年还不到10万美金。”

高阳笑道：“嫂子，每年多开支12万美金，公司的形象大不一样了嘛，再说了，咱们也不缺这点钱，不用心疼。”

开玩笑，这两三年，泰坦基金加上android公司的账户，在美股已经净赚了2亿美金，一年多开支12万美金的写字楼租金，这点钱也能叫钱？

陈岚自然也明白高阳的意思。

这一次，如果做空次级贷成功了，泰坦基金都有资本直接买写字楼了。

泰坦基金的正式员工只有8个人，其中5个人都是华人，为首的主管名叫黄翌，英文名字叫本杰明（Benjamin），也可以称呼昵称本（Ben）。

黄翌27岁，有哥大金融学院硕士学位，老家在浙省，跟陈岚算是同乡。

一听黄翌的英文名字，高阳倒是很乐，电影《大空头》的一位幕后高人，名字也叫Ben。

黄翌将高阳一行领进了一间约有20平米的独立办公室，汇报道：“高总，这就是为秦教授准备的临时办公室。”

办公室里配有沙发，茶盘茶具，办公桌上有三台电脑，书柜里有很多资料，还有一套迷你音响，都是按照秦祥林要求布置的。

高阳看了看，便问道：“秦教授，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吗？”

秦祥林道：“不用了，挺好了。”

秦祥林坐下来，又查看了一下电脑上的各种证券市场行情数据，还有陈岚安排，黄翌等人跟踪搜集的BS等市场的情况。

接下来三天左右，秦祥林会在这间办公室工作，用自己的方法分析这些数据，查询相关的市场资料，为泰坦基金提供交易策略建议。

这一次美国之行，秦祥林的报酬是50万美金，由泰坦基金支付。

中午，陈岚和吴飞安排一起就餐，下午，秦祥林就开始工作了，若有需要，有黄翌和一名华人女孩随叫随到。

这几天，要等秦教授完成数据分析，高阳等人无事，就由陈岚陪同在纽约游玩。

找了一家旅行社，安排了一辆12座面包车，游览纽约知名景点。

来到美国之后，高阳放弃了一早一晚的户外跑步，改在了酒店的健身房。

每天参观游览这座大都会，由陈岚陪着去品尝一些美食，吴飞有空的时候也会作陪。

高阳没有去打扰秦祥林，这位教授每天由黄翌负责接送。

晚上，秦祥林回来比较晚，每晚都会加班到9点左右。

1月25日下午5点过，秦祥林提前下班，回了酒店，晚上跟高阳等人一起就餐。

见到高阳时，秦祥林开口便道：“高阳，华尔街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