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刻犹豫也无,魏源身形乍起,鞭腿一扫,直接将此人颤抖的躯干踢往右旁另一人,并借势抽刀。
趁着此人身体凌空遮掩视线之机,魏源双手握住刀柄,面露狠色,庞然巨力汇于腰上,极限爆发,又是一刀横劈如闪电般划过,竟后发先至!
眨眼间,一蓬血雨便在小小的铁匠铺内炸散,却是这护卫二人被魏源干脆利落斩成四截,一溜的肠肾肝脏、乌七八糟、红的绿的从身腔内喷涌而出,落于地面,堆成一坨污秽肉山。
比起苏远河,这两人的气血之力在魏源刀刃下跟纸糊的没有区别。
看都没看一眼地上尸体,魏源踩着污物,两步跨到铺门口,眉头微微皱起。
尽管解决这二人只花了几息功夫,但苏远河还是借这机会连滚带爬逃出了铁匠铺。
一边在地上滚着,一边还在用那漏风嘶哑嗓音不停嚎叫:“杀了他!杀了他!杀……”
一阵乒铃乓啷,原本守在铁匠铺外边的诸多苏帮分子纷纷围了上来,只是他们一个个先看了看铺子中的碎尸,再看了看铺门口浑身浴血的魏源,接着听着苏远河的嚎叫又互相望了望,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步,袭杀魏源。
只敢就这么围成一圈,把刀兵探在身前,护住自己,似乎这样能给他们带来不多的安全感。
魏源见状,猛地吸了口气,一声咆哮当即爆发:
“滚开!”
巨大的声响甚至让空气都为之颤动,一时惊呆了铺门前的苏帮成员。
眼见苏远河马上就要爬出人群,魏源不再犹豫,长刀一提,整个人犹如虎扑羊群,坠入苏帮之中,长刀舞动。
“叮叮叮……”
一阵刀刃触碰声爆发,魏源轻松荡开所有兵器,挤入苏帮人群。
随后。
大开杀戒!
超越级别的奇门三才刀,在他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诡异的身法、刁钻的劈砍、生与死的直觉,让魏源在混乱的人群中好似闲庭信步般展开一场屠杀。
每次挥刀都必有手臂腿脚乃至头颅冲天而起,扬起一阵阵血雨。
“救,救命!”
“快跑!”
“脚,我的脚!”
……
短短十几息功夫,铁匠铺门前的街面上便已血流成河。
稍一停顿,魏源站在一地的残肢碎尸之上,身边竟已无一人再敢阻拦分毫。
“呼——”
轻吐一口气,魏源目光微微一定,直直抓住了已翻身上马的苏远河,其居然准备直接逃跑。
“哒哒哒哒……”
这异种鳞甲马被苏远河猛地一拍,顿时受惊狂奔起来。
毫无停顿,魏源气血汹涌,大腿发力,同样狂奔追逐而去。
今日这苏远河。
必须死!
两人一马扬长离去,徒留下一伙机灵后退得早的苏帮成员,呆立原地,满面骇然,不知所措。
少顷。
望着已看不见身影的魏源与苏远河,这伙人当中突然有人开口道:“这一劫,苏帮主过得去不?”
无人回答,沉默片刻,又有不相干话语响起:“苏府……”
话音一落,这伙人纷纷互相对视,眼中渐渐冒出贪婪,随后一人带头离去,看那方向正是苏府。
剩下的不少苏帮成员顿时有样学样,同样都朝着苏府狂奔而去。
街面上的人顿时少了大半。
……
……
魏源追着鳞甲马狂奔,面上表情无一丝放松。
这鳞甲马不愧为异种,以魏源现在的速度,竟有些追不太上,外加昨夜猛虎帮偷袭之事,苏街上戒严,无人存在,更是方便了这马驰骋。
好在苏远河左手受伤只能握拳,右手还必须捂着脖颈伤口,根本不能操控鳞甲马,要不然魏源早就跟丢了。
很快。
随着追逐进行,街面上开始出现人影,却是不知道跑到哪了。
随后。
一声厉喝响起:“何人敢擅闯我猛虎帮地盘?”
“苏,好像是苏远河!”
“什么!?”
……
缀在鳞甲马后面,魏源闻言目中一亮,加紧几步,赶上前去。
未出他所料,鳞甲马被拦受惊,竟将苏远河甩了下来。
刀锋一甩,魏源面上煞气再起,体内气血更是在狂奔中燥动活泛到了极致。
“什么人!”
看都没看猛虎帮围过来的两人,魏源脚步不停,两道橘红光芒闪过之后,便是两颗头颅飞起,留下无头脖颈狂喷鲜血。
“混帮派的都该死!”
于空气中留下一句话,魏源本人直直冲向正被猛虎帮围着的苏远河,口中咆哮道:“苏远河!”
“不对劲,退,先退!”
“让开,让开!”
“此人是谁!?”
一群猛虎帮巡街急急退开,独留下苏远河一人。
许是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关头,苏远河面上满是阴沉嗜血与疯狂,竟连脖颈伤口也不再捂住,空出右手,嘶哑吼道:“魏源!”
咆哮之间,二人接手。
随后。
不过几个呼吸,苏远河便被砍飞出去。
他没妖兵。
避开与对方硬碰硬,魏源冷静应对,仰仗自身妖兵与诡异刀法身法,绕着苏远河不断缠斗,时不时就给他留下一道伤口。
不得不说,苏远河是第一个能正面抵抗魏源刀法的气血武者。
虽然招式身法看上去一般,但每每总能依靠强大的体魄,精准防住魏源劈砍,吃亏的地方也就在武器了。
他只能靠肉体与魏源妖兵硬碰硬。
即使如此,魏源往往也要一轮招式才能给他留下几个伤口。
好在苏远河脖颈上还留有一个巨大伤口。
这才是最致命的!
随着厮杀的进行,苏远河脖颈伤口冒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凶猛。
很快。
伴随着鲜血流失,苏远河面色逐渐苍白,连动作身形也愈来愈慢,眼下只不过仗着自身筋骨与气血之力强撑罢了。
许是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苏远河惨然一笑,索性放弃了防御,不管不顾地冲向魏源,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没有错过这个机会,魏源虚晃一刀,状似劈砍,实则刺击。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蜂鸣声回响四周,却是用上了极限聚力的法门,一柄长刀以肉眼模糊的速度狠狠刺入苏远河怀中,用力一绞。
“你……”
身子一僵,苏远河满脸不甘心地死死盯着魏源,口吐鲜血,随后缓缓低头望着自己肚中长刀,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似乎想将其拔出。
但没等抬到一半,颤抖的手终是无力垂落,脖子一歪,油尽灯枯地失去了活气儿。
“呲。”
轻轻抽出长刀,魏源任由苏远河尸体倒落于地。
随后气血涌动,激发妖兵,对着苏远河脖颈伤口又是连砍三刀,终是将这颗大好头颅斩了下来。
默默捡起脑袋,魏源揪着头发,望着苏远河死不瞑目的脸庞面无表情喃喃道:
“我明明只想过点安稳日子罢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