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传出一个洪亮的男声——“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欺负萱萱?!”
紧接着,一个身披铠甲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陈芝婉笑着迎上去:“恬儿,之前让你回来你总说战事吃紧,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云恬蹙眉,一眼看到秦雯萱额头上的纱布,顿时弯腰抱起她,眼底的心疼丝毫不掩饰:“萱萱,这是那个乡下来的丑东西弄得?”
他都听文梁说了,这个乡下的土包子一来就闹得府里鸡飞狗跳,烫伤了萱萱,还把萱萱的额头撞伤了。
“不可无礼,那是你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她?”秦江蹙眉。
“我说错了吗?”秦云恬冷笑:“我看这土包子不仅长得丑,还是个恶毒心肠!娘,你还是验一验亲,我觉得我们将军府不可能有这种低劣的血脉!不仅将萱萱推得头破血流,还故意害得萱萱浑身起了疹子。”
秦云恬可是在回来之前问秦雯萱讨要了那土包子的画像。
画像上的土包子长得又黑又瘦,三角眼睛蒜头鼻,要多丑有多丑,让他终于相信了相由心生这句话。
“那丑东西在哪呢?我要找她算账!”秦云恬冷着脸打量着四周,一眼看到了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桃甜甜。
他顿时愣住了,这丫头长得,怎么跟秦雯萱给的画像上……不太一样?
转头狐疑的看了看秦雯萱,他看见秦雯萱心虚的避开眼神,心中也有了猜测。
“白白浪费了一张好皮囊。”秦云恬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桃甜甜一眼。
“甜甜。”秦江沉声开口:“从今往后不可胡闹,前几日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但若是以后再敢对萱萱用下痒痒粉这样的阴招,我就要罚你了。”
“什么是痒痒粉?”桃甜甜困惑的歪着头。
听到秦江这么说,秦雯萱立马心虚的低下头去。
果然,话音刚落,秦云恬也变了脸色,转头有些错愕的看向了秦雯萱,一眼就看见了她身上一片的红疙瘩。
“雯萱,你先前向我讨要的痒痒粉,怎么会撒到你自己的身上?”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想得到,这是秦雯萱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成果。
秦雯萱拽着衣角,小脸憋的通红,紧张的不敢抬头。
“萱萱,娘亲是如何教你的?你什么时候养成了撒谎的坏毛病了?”陈芝婉也一下子明白了,有些恨铁不成钢。
秦雯萱慌张的抬起头,对上大家严肃的脸色,顿时嘴一瘪,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颤颤巍巍的举起小手,指向了站在一旁侯着的陶淑莲。
“是……是陶姑姑,陶姑姑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土丫头,不然爹爹和娘亲就不喜欢我了……”
被出卖的陶淑莲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秦雯萱居然这么容易就把自己供出来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冤枉啊!将军,我冤枉啊!”
秦江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摔筷子:“来人!给我把这不知轻重挑拨离间的村妇带下去打三十大板!留着她的贱命血疗用,至于你……”
秦江目光一转,看向了秦雯萱,顿时吓得她缩进了陈芝婉的怀里。
“罚抄府规一千遍!禁足五日!”
陈芝婉气恼的看着秦雯萱:“萱萱,你为何如此不争气啊!这次娘也护不了你了!”
秦雯萱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被捧在手心里五年,何时被如此重罚过?
正当大家心烦意乱的时候,秦雯萱突然小脸发白,哭声戛然而止,痛苦的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萱萱?萱萱你怎么了?”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
桃甜甜看着萱萱呼吸困难的模样,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
“遭了!萱萱犯病了!快叫李太医!”陈芝婉已经带上了哭腔。
“此时从宫中赶来最少也要一个时辰!萱萱拖不了这么久!”秦文梁急得额头冒汗。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似的的时候,一声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我知道怎么治……”
大家纷纷看向了桃甜甜,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连资历最丰富的李太医都对秦雯萱的旧病束手无策,只是用药吊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敢口出狂言?
桃甜甜也顾不得大家诧异的目光,只是手脚并用的从木椅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后花园,一顿翻找之后,找到了一株墨绿色的草。
“小梨莛,对不起,委屈你一下了,甜甜要救人。”
桃甜甜看刚才秦雯萱的状况,像极了以前看见凡人误食芄兰花中毒的症状,芄兰花的毒性,唯有梨莛可解。
幸亏,这花园里种了梨莛。
迈着小短腿,桃甜甜捧着刚挖出来的梨莛草递给了陈芝婉,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她,用脏兮兮的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吃了这个,她就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把秦雯萱的性命交到一个孩子的手上。
“娘亲……萱萱难受……”秦雯萱痛苦的皱着小脸,哽咽着开口,这模样令大家揪心至极。
“爹,娘,你们就试试看吧,如今也只好赌一把了。”秦战康看着那株陌生的草,心中就是对桃甜甜有这说不出的信任。
挣扎再三,秦江只好微微颔首。
桃甜甜看着几人手忙脚乱的把梨莛草捣碎,喂进了秦雯萱的嘴里。
服下草药之后,秦雯萱惨白的小脸逐渐恢复了血色,良久,她的呼吸不再急促,居然颤颤巍巍的开了口:“爹爹……娘亲……”
这次的声音和刚才犯病的时候比起来,清晰了许多!
陈芝婉喜极而泣,一把搂住秦雯萱:“萱萱……我的好萱萱,你终于没事了!”
秦江也松了一口气:“好了,既然没事了,那就赶紧收拾一下,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