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我侄女现在身在何处啊?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她!也算不枉我帮你们抚养五小姐五年啊!”
陶淑莲哭的撕心裂肺,不住的磕头。
桃甜甜被小厮抱在怀里,看着陶淑莲和刚才毒打自己判若两人的模样,费解的眨巴着大眼睛。
“你是谁?”秦文梁皱眉。
“我是……我是陶成福的姐姐,我叫陶淑莲。”陶淑莲一边说着一边垂泪:“我丈夫走得早,弟弟弟媳又遭遇不测,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拉扯大了铁柱和甜甜俩孩子,现在居然告诉我,我养了五年别人的孩子,我……呜呜呜……”
“别哭了,阿财,带她一起走。”
秦文梁懒得听这些家长里短,只是一时想到,雯萱的病需要血疗,也许这个姑姑能派上用场。
陶淑莲立马破涕为笑:“好嘞!我去收拾收拾,很快就出来!”
……
软轿之中,陶淑莲搂着一个直流口水的五岁胖小子,高兴极了:“铁柱,我们要去过好日子咯!”
秦文梁厌恶的蹙眉,目光一转,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用小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的桃甜甜。
她还是小脸脏的像个小花猫,可一双明亮好像玻璃球似的眼睛却如此的吸引人。
“给。”秦文梁表情无甚变化,但却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了桃甜甜。
桃甜甜接过手帕,好奇的挥了挥:“这是什么?”
“擦脸的,别给将军府丢人。”
“哦……”桃甜甜第一次接触这种新鲜玩意,碰到脸上软软的,好像牡丹娘娘的手一样,顿时笑弯了眼。
秦文梁愣了愣,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
一个时辰后,轿子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陶淑莲下了轿子顿时诧异的咂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抚摸着门口的石狮子。
“这就是将军府啊,真气派!”
桃甜甜看着众人下了车,连忙迈着小短腿跟上,可看着离自己老远的地面,桃甜甜犯了难。
她试探性的跨出去,又小心翼翼的缩回来,看上去好像一只胆小的鹌鹑。
站在不远处的秦文梁看出了桃甜甜的窘迫,大步上前,朝着她张开了双臂。
可刚准备投入这个大哥哥的怀抱,大门口却传来了一声脆甜的喊声:“大哥!你回来啦!”
秦文梁听到这声音,顿时眉目温柔了几分,随手挎住桃甜甜的腰,快速将她拎到了地上,转身走向了大门口抱起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确实面色有些苍白,时不时伴随着几声咳嗽。
“萱萱,你身体不好,怎么没有乖乖待在房里?”
看着秦文梁温柔的揉了揉那秦雯萱的脑袋,桃甜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根本没有注意秦雯萱故意对着她的耀武扬威的笑容。
秦雯萱笑的一双眼睛如月牙一般:“我担心大哥,所以提前出来等着。”
她就知道,大哥还是疼自己多一点!
“雯萱,你带着甜甜进去吧,我们要先去面见爹爹。”秦文梁宠溺的拍了拍秦雯萱的脑袋。
“好~”
目送着秦文梁一行人转身离开,秦雯萱一转身,对上桃甜甜的目光却不甚友善。
“喂,小乞丐,你就是我奶娘说的那个来跟我抢爹爹和娘亲的家伙?”
桃甜甜疑惑的眨眼:“什么是乞丐?什么是爹爹和娘亲?”
“你装什么傻啊!”秦雯萱跺了跺脚:“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乡下的土包子,别想代替我!爹爹和娘亲最爱的是我!”
“土包子?土也可以做包子吗?难道凡人也喜欢吃土吗?你有没有尝过?”桃甜甜一听到自己熟悉的词汇,顿时欣喜的拉住秦雯萱询问。
那脏兮兮的小手一碰到秦雯萱,她顿时厌恶的甩开,气的眼泪汪汪:“你放开我!你才是土包子!你脏死了!”
秦雯萱使得力气太大,桃甜甜又没有用力拉扯,一个趔趄,秦雯萱踉跄着摔倒在了门口,额头狠狠撞上了石狮子。
接下来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哭声,府里顿时匆匆出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将军夫人陈芝婉,一看见头破血流的秦雯萱,顿时心一惊:“萱萱?你怎么受伤了?!”
躲在陈芝婉怀里,秦雯萱哭的更加撕心裂肺:“都怪她!她骂我土包子,还害我摔破了头!娘亲!我不喜欢她!你把她赶走!”
陶淑莲也帮腔:“可不是嘛?来之前,这丫头还疯了似的用菜刀砍我呢,夫人你可得小心点。”
反观桃甜甜,她竟然蹲在一旁的花坛之中拨弄起了含羞草,咯咯的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吧陈芝婉气得不轻。
陈芝婉狠狠瞪了桃甜甜一眼,命人带秦雯萱去就医,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府里。
在下人的带领下,桃甜甜跟着这一行人进了将军府。
一开始陶淑莲还因为桃甜甜的身份有所忌惮,在发现这秦雯萱似乎比桃甜甜更像是真正的嫡小姐之后,立马也加入了众星捧月的队伍里。
桃甜甜被带到厅堂,陈芝婉坐在红木椅上,冷漠的看着她。
“绿芜,送小姐去别院安顿。”陈芝婉淡淡的吩咐,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亲生女儿。
想起她的宝贝萱萱被这个乡下丫头推得头破血流,她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恼火,便故意把这土丫头安排在了清冷偏僻的别苑,眼不见心不烦。
说完,陈芝婉从秦文梁怀里接过秦雯萱,细细查看伤势。
“娘,别院都是下人住的,让妹妹去别院,是不是不太妥当?”
说话的是将军府的四公子秦战康,他比秦文梁长得多几分英气,但是因为年纪小,五官还算稚嫩。
他自幼饱读诗书,识文明理,虽对这个乡下来的亲妹妹谈不上有好感,可是让亲女儿与府里的下人同住,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而他们口中讨论的主角,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门外盛放的牡丹花。
这朵花怎么长得和牡丹娘娘一模一样?!
“有什么不妥的?她刚回来,府里还未来得及做准备,住在客房不是理所应当吗?再说了,她刚回来就害得萱萱受伤,我没有把这个粗鲁的丫头送回乡下,已经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