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莲西弄醒之后,她张开眼睛,吡牙咧嘴地说,“太他妈疼了!”她一边揉着后脑一边四处找人,忽然,她发现了郑一凡,她指着他大骂,“郑一凡,你他妈的也太狠了!拿棍子打我!你什么意思?暄暄呢?你把她弄哪儿去啦?”
郑一凡给她骂得稀里糊涂的,问她,“我还想问你呢,暄暄去哪儿啦?”
莲西咬牙切齿地说,“还有脸来问我这话!我和暄暄正在补妆,我从镜子中看见你他妈的从后面就跟进来了,然后恶狠狠的抡起木棍就把我打晕了,再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快说,你把暄暄弄哪儿去了?”
郑一凡气得直甩手,“闭嘴,闭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没胡说。就是你,我看得很清楚。我听欧丽说过,你心里好象一直对暄暄有贼心!就是暄暄对你没有那个心思,所以,你没有那个贼胆追人家是吧?现在,你看着她要嫁给别人了,心里受不了,你就使了这么一个计谋……”
莲西的话还没说完,郑子谦抬起一只手啪啪左右开弓,就给了郑一凡两个重重的耳光!
郑子谦恶狠狠地问,“郑一凡,你把暄暄弄哪儿去啦?”
郑一凡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把她打晕?!说!”
“不是我干的!别听这女的胡说!”
莲西毫不示弱,“就是你!”
郑子谦也大叫,“我亲眼见你跟着她们过来的,你还敢狡辩?”
“我是的确跟过来了,但到门口的时候,她们俩个跟我说,她们要换衣服,叫我回避,我就走了!这里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一无所知!”
“嘴硬到底,是不是?”郑子谦说完上前一步,郑一凡吓得退后一步。但他坚持不退让,“不是我干的!你信我一次行不行!”他的吼声震天响。
莲西坐在那里不停地说,“就是你干的,我看得很清楚!”
郑子谦抓着郑一凡的胳膊,气得几乎发拌!他怒不可遏,大喝一声,“郑一凡,还想抵赖吗!你给我说!暄暄在哪儿!”
郑一凡比他还愤怒,还掺杂着很多绝望和不被理解的苦楚,暴跳如雷地嚷嚷,“我说了,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
郑子谦已经遏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待暄暄爱如己出,这时生怕一凡真的做下错事来,挽回不了,怎么办?所以,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了暴力,打得郑一凡躲避无门。
我大脑一片眩晕,但片刻之后清醒过来,细细回想一下,觉得郑一凡虽然看上去极有可能和机会,但他没有时间!我亲眼看着他跟过去,又转身回来的,中间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只有打人致晕的可能,根本没有把人运走的时间!我看莲西一眼,虽然她很努力地表演,但是,我回想一下她急切地哀求南睿让她做伴娘的表情!我一下子就断定,郑一凡极有可能是被她冤枉的!
我赶紧上前一步死死拦下了郑子谦,我坚定地对他说,“我相信郑一凡,我相信这事不是他干的!”
南睿带着一伙人把这楼上楼下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暄暄的影子,这时转回来,对郑子谦说,“老爸,您这是干嘛,一凡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郑子谦长叹一声,“我也觉得他不会,只是怕。”
我们一家人相跟着去公安局做调查,郑一凡被留到最后,在调取了酒店的监控录相之后,我们看到郑一凡只跟到化妆间门口,然后莲西和暄暄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转身就走了,一点也没耽搁。证明他说的都是实话。
接下来对莲西的调查也是一无所获,她一会推说自己让人拿棍子打迷糊了,记不太清楚。一会儿又说,明明看到的就是郑一凡啊,原来是看错了,那就有可能是一个跟他长得很象的人喽!反正她杂七杂八地说了好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搞得公安局的人头大无比,最后毫无办法地放了她,但实则是放,暗则是跟进。所谓的欲擒故纵吧。
南睿带着我们从公安局的大门走出来,对我和郑子谦说,“我再安排人四处去找找,你们先回家休息一下。”
莲西这时跳到他跟前说,“哎,带上我啊,把我扔这儿怎么办呢?”
南睿上了车想开走,想想,又打开车窗,问她,“你的表演很精彩!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莲西我告诉你,你如果对我有怨恨,直接冲我来,暄暄,她是无辜的!如果我查出真相,这事但凡跟你有一点关系,这次,我绝不轻饶你!”
南睿说完绝尘而去。
南睿和一凡带着人马在这城市中间进行全力以赴的人肉搜索,可是,三天过去了,一无所获!暄暄离奇失踪,至今音信全无。
这给南睿带来的是比死还要剧烈的折磨!他最最心爱的小新娘,在他们最美满的幸福时分,突然消失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这些日子以来,他想着他们约定好的要在那个最最幸福的夜晚共渡他们初夜的那些誓言,痛到撕心裂肺。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坐不稳,站不安。他头也不好好梳,脸也不好好洗,胡茬也重重的发生,神情前所未有的倦怠。
他疯狂地砸下钱去,发誓把这个城市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与他魂梦相依的小新娘!
莲西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那天从公安局出来,直接就回了付久平家里,据说她这三天来足不出户,让盯梢的人一无所获。
但意外的,今天她居然出动了,大家一顿欣喜,紧紧跟随,却不料,她打了个车,直接就奔南睿的公司而来!她找到南睿,对他做深刻的检讨,“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替你照顾好暄暄,南睿,你打我,骂我好不好?”
南睿看也不愿意看上她一眼,冷冷地说,“这事如果跟你没关系,你犯不着向我道歉。我但愿最好跟你没关系。不然的话,我说过,我不会轻饶了你!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了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任何人!”
“南睿,你怎么突然间瘦成这样,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我的心会很疼,很疼!”
“这跟你没关系。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做。”
莲西洒下泪来,“不,南睿,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你再这样把自己折磨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我一直不相信你是个心肠恶毒的女人!我就是太自信了,我以为你真的是被付久平给逼迫的!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你利用我的同情心,三番四次来打乱甚至破坏我的幸福生活,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即使有一天暄暄不在了,你也休想代替她的位置占领我的心!不会!绝对不会!”
“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莲西低声饮泣着说,“我早就不敢再对你心存幻想了。”
“但,你为什么要一再加害于我,还有我的家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你的养父付久平吧?”
“不,也不是的。真的,南睿,既然你早就发现我不是什么好人了,我也没有必要说瞎话,其实付久平也是被我们蒙在鼓里的!”
“那么这个幕后的主使到底是谁?”
“南睿,原谅我,真的不敢说,我说了,就会没命的。你也会没命的。他太狠太残忍了!”
莲西说完怕南睿再逼问她,吓得抓起小包就跑了,也不也再提什么留下来照顾他的话了。
她走了之后,南睿也出来,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找。他正在街上晃着的时候,巧遇无所事事的林公子,他拜托林公子帮助他打探一下暄暄的消息。
林公子应下声来,转而还安慰他一番。
消瘦的南睿带领一些人离开之后,林公子驾车离开。看着风采不再的南睿,林公子也心痛的想起了暄暄,不管南睿拜托他的意思是什么,他也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上次胡弈杰被绑架的事件!几天来,他也有一个越来越浓重的疑窦重生!
林公子风驰电掣地驾车回到家里,他嗵地一声将大门大开,冲进了大厅,正好,他要找的林老爷子在家中静坐!
林公子站在父亲的面前,直言不讳,“爹地,季雨暄的失踪是不是和您有关系?”
林老爷子刚刚不知在想什么,他进门的时候已被吓了一跳,这时听他这么冲撞的问话,更感意外,看看他,问,“季小姐失踪,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需要你替她出头?”
“爹地,我不愿意跟你绕弯子,我是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是,我怕——您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你既然想要干自己的一番事业,我也已经把资金交到你手里了,你就踏踏实实地去做你的事,好不好?整天看着我干什么呢?没轻没重!”
“爹地,我今天就想要您一句话,季小姐的事,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放肆!难道全城的人失踪都是我抢来的吗?”
“那倒不一定。不过,您别忘了,之前……”
“之前怎么样!”林老爷闪电一样的目光威慑了林哲伦,他有点怯意,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威严地看着他,然后再没说一句话,甩手走掉了。
林哲伦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思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一般,父亲虽然不承认他绑了人,但是,有一点极其重要,那就是,他也没有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林哲伦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他不愿意相信!
上次,爹地受人唆使,把胡总绑架之后,他左思右想都觉得甚是不妥,然后,他万般无奈之下,乘着夜色,偷偷潜入关人的小屋,把胡总解救下来,并且把人放掉。只是,他这样做也不想害了父亲,那天他是蒙面去的,所以,事到如今,胡弈杰也没猜到解救他于水深火热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堂堂瑞林的公子林哲伦。
他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都会感到彻骨般的耻辱!
他知道父亲早年发迹之后便再无其它建树,这么些年来,家中的产业经营每况愈下,但他正在试图找一个全新的出路来重新让家族振兴!而不希望父亲仅仅靠这些非法的营生再过一种担心吊胆的富贵生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