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谦的奔驰最后停在一家海滨酒店,这里我们以前来渡过假,环境超一流的好,步行十分钟到海边,来这个地方逃避现实,实在是个很妙的选择。
我们停好车,下车前郑子谦问我,“带了多少钱?”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显然是一毛钱也没带,我摸摸口袋,说,“只带了一张平时的消费卡,没多少啊!”
他急急地问,“够不够这一个月花的?”
“省着点,倒也差不多!”
他气势汹汹地说,“这三十天内他们要是不主动找来,我就回去灭了他们几个!”
我忍不住笑了,摇摇头,下了车,挎上他的胳膊粘粘乎乎的就直奔大堂选房间去了。
现在是午夜三点钟,我们俩吃过宵夜,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坐在散满了月色的床边,望着窗外平静安祥的大海,却一点也没有诗样的心情。我心事满情地望着郑子谦。他一个晚上都少言寡语的,超不正常。
“老公,可以问问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唉,我懒得说话!很晚了,睡吧。”他轻轻地拉我入怀。
我在他温暖的怀里安静地依偎。
郑子谦是一个历经风霜雨雪的成熟商人,是什么事情让他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坚持不肯让我知道真相?难道,会是南睿惹到了他?
我轻轻地说,“南睿做错事了吗?”
子谦轻轻说,“睡了。”
我问,“你难道睡得着吗?”
他闭上双眼,再也不理我。他的手一直轻拍着我,直到我安然入睡……
这个季节的海很美,幽蓝幽蓝的!又很平静,浩翰得象一个可以容纳无限忧愁的容器,只要在它身边一坐,所有的烦恼忧伤都会被它吸附而去。
我和郑子谦拾了一会儿贝壳,累了,捡了一个地方并肩坐下,我一枚一枚的挑选着漂亮一些的贝壳,我说要多捡些,串成项圈,他就每天陪着我来海边捡这些小东西。
我们已经来这里七天了,平静如这个季节的海。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我弄完了这些小东西,拍拍手上的沙,他想罢了心事,回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
我把头一偏,问他,“今天,必须得跟我说了!家里家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只对我一个人隐瞒,对不对?”
他耍赖,“我要是不说,怎么样呢?”
我冷笑着,“哼,哼!我已经给你七天的机会了,你都没有好好珍惜,居然不主动向我来坦白!今天你要是敢不说,我就让你上明天早报的头版头条!”
他假装出一脸的恐慌问,“你想怎么残害我啊?拿沙子活埋还是推进水里直接淹死?”
我摇头,“我可不能那么狠心!我顶多就是叫你在这里公开罚跪,不说?嘿嘿,好啊,一天不准吃饭,不准睡觉,不准上厕所!”
他嘿嘿地乐,眼望蓝天,想了好半天,才说,“你当初要是对郑一凡和南睿这么使上狠点的教育手段,何苦把家里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唉,自古慈母多败儿啊!”
“多大的事儿啊?至于说得这么吓人?”
“父子反目,兄弟拼杀。这算不算吓人?”
我的心刷地一下冰凉,我还一天天的跟个没事人似的优哉游哉的呢,原来家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不幸!
“睿睿啊,他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中断了我的供货源……老婆,飞天一周前因为原材料供应不足就停产了!一凡能不跟他急嘛!”
我好象听到了晴天霹雳!我的老公郑子谦绝对不会说假话!如果事实是那样的话,南睿他到底怎么啦!他有什么理由残害自己的亲人?他有什么资格伤害一个曾经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人!我这一生到此为止,空前绝后的伤心起来。也许应了那句话,爱之越深,伤之越切!
我的泪不知什么时候划落,掉进沙里,一滴又一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