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周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头一阵生疼,像似要炸开一样,看其他人时,也是一般痛苦。我忍痛看向那两只毒蝠,却发现它们似乎除了原地示威外没有其他动作,难道,场子里,还另有其他东西作祟?
正在疑虑,脑瓜甚至五脏六腑都愈发钻心地痛起来,逼得我忍不住两手抱头,滚到在地。说来也奇怪,我一倒地,似乎头疼就轻了些,脑子也恢复了思考能力。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动物世界》时有一期讲蝙蝠的节目,专门用形象的动画剖析过蝙蝠靠超声波捕食的原理,再偷眼一看那两只鼠头猪耳的畜牲,嘶叫时口鼻一直在以某种频率快速颤动,顿时醒悟:那毒蝠,看似在向我们发狠示威,其实,不正是靠这人耳听不到的超声波在给我们下降头吗?
看破这歹毒玩意儿的把戏,我连忙用双手捂住两边耳朵,头疼顿时减轻大半,只是胸腔还在阵阵颤痛,愈发证实所想。赶紧大叫着站起身,一边忍痛叫其他人学我掩耳隔音找地形掩护,一边挑衅地把地上一只干尸的枯手,一脚踢向那嚣张的毒蝠。
趁那两只畜牲躲避枯手的当口,众人也从头疼中解放出来,一齐学我,捂住耳朵,站将起来,尽找那些干尸散架后掉落一地的枯手残脚,照那两只毒蝠就是一通乱踢。这下子,反倒是轮到那毒蝠苦不堪言了,其中一头接连中了我们几脚干尸点射后,躲闪不及,恰好被脚法了得的我一脚劲射踢出的干尸脑袋,正正地砸在鼠头上,撞得它头晕目眩,脑冒金星,一个站立不稳,滚倒在地,晕了过去。
Yes!“市二院梅西”的称号,你丫以为哥是白叫的?!
那另一头毒蝠见超声攻击被我们化解,不仅不讨好,同伴还吃了些亏,不由暴怒,嘶叫几声,腾空而起,就在这并不宽敞的墓室里,上下扑腾,伺机准备扑人。
我们眼看先打晕一只,士气高涨,愈发专注,自然不会给那飞在空中的毒蝠偷袭的机会。只见那畜牲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逮不着机会掠人,只得寻思着找了身材矮小的风水周,冲了下来,打算挑个软柿子捏先。
哪知这风水周早年好歹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如今虽然已年过半百,体力渐衰,但身手还在,岂是容易欺负的主儿?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手,用鲁班尺护住胸前,隔住毒蝠的脚爪,另一手则摸出别在腰间的铁算盘,只一砸,就砸得那毒蝠口齿溢血,退后几步。
风水周见那畜牲退却,不由放松了警惕,泄了一口罡气。谁知毒蝠狡猾得很,眼看已经摇摇晃晃地往后倒去,忽然后足蹬地,已经腾空而起,擦着地面,就奔那风水周咬去,一口尖牙,顷刻间就要扎进失去身位的风水周露出的脖颈侧面那搏动着的大动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旁伺机而起的大川叔早拾起一具干尸的残骸,抡圆了胳膊,像投橄榄球一般抛向那杀气腾腾的毒蝠,紧紧恰恰地挡在了风水周和毒蝠中间。那毒蝠杀招已出,急刹不住,一口咬在那干尸身上,毒液注入,顿时把灰褐色的干尸,染成漆黑,随即爪脚并用,迁怒般把深受腐蚀的干尸,撕成了碎片。
我们一见,顿时庆幸风水周逃过一劫,那一口要是咬到了人,哪里还能有命在!?
那毒蝠眼看杀招接连被我们化解,也是怒极攻心,稍稍稳住阵脚,就立马伸展开肉翅,一边扑腾,一边快速地伸缩着口鼻,抖动起周围皮肤的褶皱,露出细长的尖牙,朝我们发起狠来——那样式,岂不正是在酝酿另一发“超声攻击”么!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众人吃过它一次亏,难道会坐等第二次?我和对面的大川叔见状,不约而同地一齐往那毒蝠扑去,准备趁它攻势未出,先打断它的杀手锏。正离那畜牲不足两米,突然眼前人影一晃,阿霞已经早我们几步杀到毒蝠跟前,探身一个脑后金钩点踢,早踩得毒蝠闷下头去,不等它落地,阿霞已经收腰向后一个侧手翻,轮圆了两腿一组满月踢,接连两脚,踢得那半人高的毒蝠,回转着往后飞旋了几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只被阿霞那美轮美奂的倩影所迷,万万没想到,这些她平时苦练千遍,朴实无华的体操基本动作,居然可以临阵组合成如此华丽流畅的精准连击。
这般灵巧的身手却只能遗憾摘银,也只能怪省运会上那班评委,是真不开眼了。
再看那毒蝠,被阿霞一套连招打满后,已经近乎疯狂,索性振起肉翅,逆势冲向阿霞,伸出毒牙,准备啃她。我就在近前,哪能让这畜牲得逞,就着冲势,早一个飞身救美,扑倒刚稳住身形的阿霞,化作她的垫背,实实在在地摔在坚硬的干土上,发出一声闷哼。那毒蝠倒也没有追击,反而顺势飞到半空中,再次振动起口鼻,准备凌空来一发“超声攻击”。若是让它从这个角度发射,那么,地面上的我们,自然是没有遮盖物可以找来作掩护的了。
阿霞见状,急忙扭头望向我,关切地轻声唤道:“李子…”征得我点头表示无大碍后,她会心一笑,一个鹞子翻身,弹起身来,快速助跑了一段,奔向毒蝠底下的矮墙。我自然心有灵犀,随即忍住伤痛爬将起来,往阿霞弹墙助力向后空翻的落点一站,双手接住阿霞的双脚,奋力一托,把她送上了半空——
阿霞果然不负众望。电光石火间,只见她凌空一发倒挂金钩,已经踢翻空中发功的毒蝠,随即双脚落在那四米多高的洞顶上一点,已经借力弹射下来,顺势空中一个前滚翻,调整回头上脚下的姿势,照那毒蝠的鼠头一阵猛踹。连环几脚后,更是借着重力和冲力撞到干硬的地面上,把那巴掌大的蝙蝠头,踩爆在泥地里面。不等那畜牲的污血溅起,阿霞已经打完收功,一个前空翻卸掉劲力,稳稳地落回我的身前。
她朝我浅笑时,那调皮的马尾,还潇洒地飘逸在空中,然后才就着惯性,慢慢垂下。
这时候,之前那只被打晕的毒蝠正好醒了过来,恰好目睹了它的同类被我和阿霞的组合技华丽终结的画面,只吓得它慌不择路地扑腾着肉翅钻回来时的洞穴,不一会就听不见声响了。
我们都已精疲力尽,哪顾得上追赶,只得放任它遁去。原地休整了下,大川叔唯恐那逃脱的毒蝠找来更多同伴,决定先行撤回营地。风水周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在这危机四伏的洞窟里逗留,只得点头跟上。
一行四人,不一会就顺着西边的洞口,急急穿过瀑布水帘,绕过水潭,回到陂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