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安咬着牙死命的抓着对面披甲将士的双拳,脚下的石板一寸寸的破裂,不知不觉言念安的双脚已经深深陷入地面将近数公分了,而反观对面的披甲将士,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眼中甚至有着几分的赞许,仿佛在对言念安说小小年纪有这等修为何等不易云云。
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秦若雪铁青的脸死死盯着做戏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他俩能瞒得过别人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己?要知道披甲将士这一身武夫修为也不过是相当于人元境的修为,连自己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压制的住那个年轻人?
但是话是自己放出去的,这个披甲将士会错意了也只能这样下去了,众目睽睽下秦若雪还真做不出来打自己脸的事。
“小兄弟,可以啊,你这装的也太像了。”披甲将士面色不变,嘴唇微动对言念安轻声说道。
言念安脖子上的青筋骤起,脚下再深陷地下几分,额头上留下来了豆大的汗水,听到披甲将士的话后眉毛却是一挑,笑着对披甲将士说道:“还行还行,这个全看演技,再加上一点天分就行了,我还能装的更像一点,这位兄台你想不想再看看?”
披甲将士心中暗笑,脸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半分异样,没办法,郡主人是不错,就是心眼有点小,这次自己私自拿主意和这小兄台做一场戏还指不定被怎么穿小鞋呢。但是总归保住了逍遥城的颜面,不会太难看就是了。
“差不多了,小兄弟,一会我推你一下你就往城南跑过去,你要是信得过老哥就在那儿等我,咱们不醉不归。”披甲将士眨了眨眼睛偷偷跟言念安说道,言念安闻言后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顺便不忘偷偷把陷进地下的双脚给抽了出来。
看到言念安点头之后,披甲将士便大吼一声,双拳化掌,将言念安的双手死死抓住,猛地向天上扔去,言念安顿时怪叫一声,还生怕披甲将士的力道不够,给自己偷偷加上了风息减轻自己的重量。
披甲将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言念安一声怪叫从天上倒着飞向了南侧,速度之快望尘莫及,披甲将士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言念安撇了撇嘴,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他的“惨叫”声,小兄弟演过了啊,郡主那儿还能交代么,真当人家是傻子啊!
披甲将士偷偷撇了眼身后的郡主,发现郡主果不其然铁青着脸、咬着牙看着自己,就在这时人群传来了一声
高呼:“逍遥城无敌!”呼声一传十十传百,披甲将士面色含笑的对四周的人群抱了抱拳,在这里围观的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来的,很少有人看见了言念安一开始的时候救下老人孩子的那一幕,不然现在应该会变成对逍遥城的口诛笔伐了。
披甲将士赞许的看向人群中隐藏着的自家便衣弟兄,就是他刚才第一个说的逍遥城无敌,孺子可教也!
披甲将士面色含笑,心中却稍微低落几分,做过了好事却没几个人记得,眼前这些百姓们都只看到了后面的交手,对错是非都不清楚,英雄本该无名么?
秦若雪轻咳两声,披甲将士赶紧转过头来快步走到郡主身前,单膝跪下大声说道:“属下幸不辱命,已将得罪郡主之人驱逐,请郡主息怒!”
秦若雪笑着点了点头,将手重重拍在披甲将士的肩上,笑眯眯的说道:“做得好啊,不愧是我逍遥城的人。”
披甲将士忍受着肩上传来的疼痛,苦着脸看着笑里藏刀的郡主大人,秦若雪倒是也并没有过多为难他,而是转过头看着周围渐渐被其它将士疏散的人群轻叹了口气,轻声对披甲将士说了句:“谢谢你了。”
披甲将士站起身来,目光真挚的看着秦若雪,笑着说道:“郡主言重了,十几年前弟兄们的命都是城主大人在尸山血海里面救出来的,为了逍遥城我们就是死了也甘心。”
秦若雪看着四周不停忙碌的守城将士们,这些年纪不一的将士在这十年一次的庆典仍是没有休息,也没有陪陪自己的家人,还是任劳任怨的坚守着岗位,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回去我给爹说一下,不管别的城怎么样,以后咱们逍遥城的俸禄翻倍。”秦若雪笑着看着披甲将士说道:“省的他成天扣扣索索的非给我存着嫁妆,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享福。”
披甲将士目露感激的看向秦若雪,低头抱拳说道:“那末将要替弟兄们谢过郡主了。”至于郡主的后一句话,披甲将士只当没听见就算了,这种事可轮不上自己有什么想法。
就在秦若雪刚想转过身时,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头看去,秦鸣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正一头黑线的看着自己。
“啥叫扣扣索索的,老子这是为了谁?”秦鸣额头上青筋爆起看着秦若雪怒声说道:“老子就是养个马养个这么多年它好歹还能跑腾几下,你说说你长这
么大除了气我还能干啥!”
秦若雪吐了吐舌头,赶紧抱住自己父亲的胳膊轻声安慰着:“女儿这不是想一直陪伴在爹娘左右么,所以你和娘就别来想着把我嫁出去了,留着点钱自己享福不行么?”
秦鸣翻了个白眼看着虚情假意的秦若雪,也不知道她娘这么小家碧玉的女子怎么会养出来这么不听话的闺女。
秦鸣是肯定不会承认秦若雪现在这样是自己惯得,打死也不能承认。
“你娘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了,什么皇家子弟,年轻才俊你是一个都看不上,非要成年待在天山家都不肯回,你爹也就身体好,要是哪天我不行了肯定是你气的。”秦鸣没好气的拽了拽秦若雪抱着自己的胳膊,没拽开,舍不得用力。
“嗨呀,他们都是不怀好意的,你看看我娘给我看的那些人哪个靠谱?而且女儿岁数还不大啊!这么着急干嘛。”秦若雪一听到这件事就头疼,三十岁放在世俗不小了,但是在修真界跟刚出生的娃娃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自己爹娘一个天元境一个地元境这么着急干嘛。
披甲将士在这里看着这一对父女的“打情骂俏”只觉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浑身不舒服。
秦鸣看了一眼披甲将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说道:“小白,别担心,俸禄翻倍就翻倍,弟兄们这些年都辛苦了,我这城主别的没啥优点,就是宠闺女,闺女说啥是啥。”
披甲将士忍着笑低头应是,不错,确实是优点。
“城主大人,那末将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城主和郡主游玩庆典了。”披甲将士笑着对秦鸣躬身说道,秦鸣大手一挥,笑着对他说道:“去吧,你们先喝着,一会儿没事了我也去城南看看,这么好的年轻才俊谁不想结交啊,哈哈哈。”
“嗯?”秦若雪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披甲将士,小白真的变成小白了,披甲将士面色都发白了,苦着脸看着满眼杀气的郡主大人。
秦鸣自知言失,打了个哈哈率先转身离去了,披甲将士被秦若雪盯的只觉得浑身僵硬,丝毫不敢妄动,果然没过一会儿,披甲将士的耳边就传来了秦若雪阴恻恻的声音:“呵呵呵,城南?”
披甲将士心中微苦,替自己赏识的这个小兄弟默默祈祷,小兄弟,我对不住你啊,但是真的不怪我,只能怪我们这城主大人耳朵太尖了,难道天元境都这样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