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她在医院，在医院看到她，正常的人都会问自己女儿一句你怎么会在医院。

但是，楚凤没有，看到她在医院没有半点关心，只是一昧地责问她，侮辱她。

哪怕再没有感情，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狠心？！

楚凤看着楚思暖，她眼神复杂隐晦，惊惧的眸底似乎藏了一层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楚思暖以为听到她这样说，楚凤至少会有那么一点动容，她也许会对她说一句她后悔了，可是通通没有，楚凤丝毫不带感情地盯着她满是湿痕的小脸片刻，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来了一句：“不管怎样，楚思暖，是我生了你，你不该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我……”

她的心里从来只有她自己。

罢了，反正，她也不奢求什么了。

楚思暖突然含泪笑了起来，这一刻，她是真的彻底死心了，什么亲情，什么母亲，以后都无所谓了。

她不愿再对着楚凤，转过头。

她脸上的神情太过嘲弄讽刺，男人心里狠狠一刺，在她面前，她不是没有哭过，只是不曾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

失望悲痛，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悲哀……

男人抿紧唇，俊脸很沉，哪怕他不愿意看到在她脸上出现这些神情，但楚凤毕竟是她母亲，亲情给她的伤是他再努力也抹灭不了的。

她知道她不可能不难过，他也知道她需要发泄，他也让她发泄个够。

说出来总比一直憋在心里来得好。

但，仅此一次。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楚思暖没有再说话，男人也没有说话，男人知道她在整理自己失控的情绪。

两个暗卫架着楚凤也不动。

一阵微风吹过，楚思暖泪痕未干的小脸上一片冰凉，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温热的大手就覆上她凉寒的面颊，“楚思暖，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为别人流泪――”

楚思暖闭上了眼睛，挂在睫毛上的泪水无预兆地留下来，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替她抹去，下一秒楚思暖已经睁开了眼睛，声音有几分悠远空落：“时楚衍……让她走吧……”

男人双手往下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好，我让她走，不难过了，嗯？”

楚思暖不想再说话，她埋首在男人怀里，是啊，是不该难过了，在她和楚凤的母女关系这里，也没有什么再值得她难过了。

男人轻轻使了个眼色，不到三秒，楚凤就彻底消失了。

隔天早上九点，楚思暖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三个陌生人出现在病房，他们站得远远的，似乎是怕打扰到她休息。

楚思暖下意识看了一圈，时楚衍并不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