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喝了有五六瓶左右的时候，刘洋脸红的不像话，高雅轻轻地推了我一下说“你看他脸红的那么厉害，不会有什么事吧？”我随着高雅的话看向刘洋，他的脸一路红到脖子，我问“你没事吧？脸红的这么厉害”他摆了摆手说“没事”他的话真的很少，就算酒精的催化下也说不了太多的话。刘洋晃了晃说“我上个厕所”说完扶着桌子站起来，在起身的时候也许就是因为喝多了，手抖得把桌子上的两个空酒瓶碰到地上，王轰看到后站起来去扶刘洋，一边扶一边说“你要不去王特卧室休息一会吧”刘洋还是不停的摆手。最后刘洋在全票通过下没办法的去我卧室睡觉了。

少了刘洋，大家没有因为这个减少一点的热情，还像刚才那样一次次的点燃着这次聚会的热点，高雅的酒量明显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在肚子里面，除了脸上有些红之外，没有任何的差距。酒喝的差不多了，史飞虎在大家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了本次聚会的核心“王轰就这么走了，最后一次喝酒，来咱们碰一杯吧”一下好像大家脸上的笑也慢慢凝固，没有人知道怎么接这个话。叶豪左右看了看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我的卧室传来了很响的声音。我扭头示意高雅去看一下，我不知道怎么会下意识的让高雅去卧室看看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不知不觉的开始依赖这个神秘又聪明的女人了吧。所有人都看向我卧室方向的位置，高雅没一会就从卧室跑了出来说“特，他摔到地上了，你过来看一下吧”我放下手里的酒杯，跑进了我的卧室，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跑了进来，刘洋狼狈的在地板上躺着，我说“来个人帮忙抬到床上”叶豪和史飞虎都过来了，把刘洋放到了床上，又准备了卫生纸在床头，因为我看得到枕头旁边有他刚刚吐出来的秽物。我提议不然今天就算了，我在家里照顾刘洋，其他人都回家吧。没有人照顾的话谁也不知道刘洋万一在磕一下碰一下该怎么办。我看得出来有人意犹未尽，有人想继续，在大家都没怎么发表意见的时候，高雅突然说“你们去喝酒吧，我喝的也差不多了，我在这照顾他就好，你们大男生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叶豪和南宫月不停的点头表示同意，我又看了看高雅说“你没问题么？”我真的觉得这么聪明会办事的女生太珍贵了。她笑了笑，还是那个角度“放心吧，没问题的”我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想了想说“嗯，那你有事的话叫我们就好”她点了点头。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走过去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谢谢，我想，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她脸上的表情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记忆里，高雅当时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不在乎。我们都又陆续的回到了客厅，看着桌子上残余的酒和早已经冷透了的菜。我续起了刚才话题“来，咱们为了王轰，干了这杯”我说着举起手里的酒杯，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接着说“这杯是刘洋的，我替他敬你”所有人举起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像是一种金属物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我们继续着，时不时的可以看到高雅走出卧室在倒一些收拾后的垃圾，没有人对这个女生做任何评价，但是我想不会有任何人能说她不好吧。酒净了，南宫说“怎么好久都没有看到那个美女出来了，没出什么事吧？”我摇摇手说“能有什么事，刘洋你还不放心啊”我看差不多了，史飞虎也有些懵了，接着说“要不今天就到这把，想回家的回家，不想回家的在我这歇了也行”王轰说“后天就走了，我今天还是回家吧”叶豪家和我家的距离很近，他说“我家这么近，我也会去睡吧”我又看了看南宫月和说不清话的史飞虎，他们两个人最后留在了我家。招呼叶豪和王轰走了以后，南宫架着史飞虎也回了卧室，我看着一片狼藉客厅有些头疼，今天肯定是收拾不了了，明天早上叫小时工来帮忙打扫吧。我慢慢的走进自己卧室，推门的一瞬间我就呆住了。我看到刘洋泣不成声的拉着高雅的手在说着什么。我皱了皱眉头，相信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人注意到。刘洋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接着说他的故事。我听了大概有几分钟，终于明白，刘洋在讲陈瑶，那个好像距离已经很远的女生。说当时自己给陈瑶挂满了校园的气球，说自己当初和段杰大打出手，说自己当时和我因为陈瑶发生冲突。好像一下把我对这些不太愿意回忆的东西都唤醒了。高雅扭头看着我，像是想让我出去一下，我想了好像很久，最后，我还是出去了。我坐在一片狼藉的沙发上，点着一根烟在等待着。

高雅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吸了多少根烟了。烟蒂把烟灰缸塞得满满的，她走过来看了看我说“他睡了，他让我了解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这是我想象中会有的开场白，我说“是啊，然后呢？怎么样？”她说“我觉得挺好的，至少让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很有立场的人”我笑了笑“谢谢”场面有些尴尬，像是一下子两个人都变得冷漠了一样。我打破了尴尬“我去睡觉了，今天说真的心情不太好，一是因为王轰要走了，二是因为，我觉得咱们中间有了一层说不明白的距离”对这样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女人，说出了好像认识很久很久的话。她说“你醉了”我没有辩解，也许确实是我醉了，我把最后一根烟灭在了烟灰缸里。站起来回了卧室。

我不知道把她一个人放在客厅会不会很合适，但是我想当时的自己只是为了耍帅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刘洋已经穿好衣服在床边坐着了。我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把一根烟灭在了烟灰缸里。我推了推他说“你怎么醒这么早？昨天睡爽了？”他扭过头看到我笑了笑“昨天喝的有点多，都记不清什么时候睡得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我穿好衣服走到客厅，除了看到南宫月和史飞虎之外，还有一个干净的客厅。还没等我问什么，南宫月先开了口“可以呀，特，你怎么一个人就收拾这么干净？”南宫一句话就把我问懵了，我还准备要去叫小时工来帮忙收拾一下的。扭头我看了看刘洋，也不可能是他呀。昨天客厅里乱成那个样子，不会是高雅给收拾的吧？我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确实有高雅的一个短信‘咱们中间没有什么说不明白的距离，客厅帮你收拾好了，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刘洋好像看到我手机里的短信，走过来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个姑娘帮我收拾屋子了？”我还在想应该怎么说的时候，南宫开口了“对啊，叫高雅，你都忘了？”刘洋说“这样啊，特，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呗？”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怎么说呢，昨天晚上刘洋说陈瑶的事就让我内疚的不行，这么久了，他还记得。我说“嗯，好啊。”说着把手机给了他让他自己存高雅的手机号码。

王轰还有一天就要走了，我们约好要一起去送他。一个人的时候我还给王凡打过一个电话，告诉他我有个朋友也要去珠海了，看王凡能不能帮忙照顾照顾他。王凡答应的很爽快，他好像真的一下就蜕变成了一个商业精英。和之前送王凡，送蔡雅琪的时候是一样的，我也给王轰准备了一封信。这次王轰走的时候应该是我最难受的一次，不知是因为长大更懂得珍惜，还是王轰在我这里已经在无形中存在了一种感觉叫习惯。

离别的时候都没有迟到，马欣也来送王轰了，每个人都准备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王轰那天表现的很阳光，一扫之前的阴霾。到后来王轰才和我说，每次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很高兴，单纯的像个孩子。平时每天和王轰吵嘴的南宫月今天表现也很乖。和王轰交代着去了珠海要把自己照顾好，回来要是瘦了非得踹死他。王轰笑着满口答应，笑着笑着就哭了，最后一个人泣不成声的低着头哭了很久。青春就像是一场大雨，即使感冒，即使焦头烂额，还盼望着回头再淋一次。马欣抱着王轰哭了好久好久，一个劲的说能不能不要走。说真的，马欣这个人对爱情的表露非常的直接，喜欢就说，不喜欢也可以很直接的说。我记得那天王轰走的时候是一个雾蒙蒙的早晨，没有吃早饭，没有太多的行李，哭了很久。直到机场的喇叭大声念王轰名字的时候，他才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登机口。

送走了王轰，大家心里都有点空落落的。一行人向外走的时候我发现刘洋捧着一个手机头都不抬“喂，你干嘛呢？”我问刘洋，他说“啊？和高雅聊天呀”我“噢”了一声就没说什么。他不知道我们实习的事情，所以刘洋好像真的认为高雅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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