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大概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夜若羽没有离开，反而还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娘，你真的就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夜若羽看着苏栾，严肃的问。

苏栾不去看夜若羽的眼神，“我……我……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娘，你知道我有什么本事的，你是希望我逼着你把事情告诉我吗？”夜若羽这次没打算就这么过去，如果这次不逼问苏栾，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苏栾脸色煞白一片，她看向夜若羽，“羽儿，你就不能不问了吗？”

“我若是没有看到，大概就会不问了。”夜若羽说的也很直白，“可是娘你偏偏让我看到了，既然让我看到了，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你知道的，有些东西，我总会知道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我……”

“娘，你难道没发现，有些事情其实是天意吗？”夜若羽看着苏栾继续道，“天意让我看到这个东西，让我生出疑问，让我寻求答案，你不能总是让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

“羽儿……”

“娘，我必须要知道。”

苏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最后她深呼吸一口气，将怀中的木雕拿出来，她盯着那个木雕，突然又开始落泪。

夜若羽没有打扰苏栾的哭泣，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她不影响苏栾的情绪，但是她也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解答。

苏栾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才看向夜若羽，她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但是看到这个木雕，你应当有些猜测。”

“我不要猜测。”夜若羽说的很直白，“娘，我想要听实话。”

“这个木雕所雕刻的人，是你的亲生母亲。”苏栾抿唇，终于吐出了实情。

虽然有了预料，但是听到这个答案，夜若羽还是很意外的。

“那她，如今在什么地方？”夜若羽颤抖着声音问。

明明她的情绪是很淡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她声音就颤抖的不行。

闻言，苏栾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差点崩溃。

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夜若羽瞬间了然了点什么，她神色有些怅然，完全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

苏栾最后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夜若羽断断续续的道：“还记得……我……我曾经……曾经和你讲过的事情吗？”

夜若羽没有回答，苏栾自顾自的继续道：“就是那个……为了……为了救你，最后生死……生死不知的……我最好的姐妹。”

“所以当时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夜若羽眯起眸子，问。

现在苏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年你娘生了你，但是有很多人要对你下毒手，你娘没办法，让我带你离开，所以，最后我带走了你，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这么多年，这个事情一直都压在她的心中，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忆过去，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对夜若羽说起她的身世。

“所以那个无名牌位，就是我亲生母亲？”夜若羽目光盯着苏栾，问道。

苏栾点点头。

在这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给她立一个无名牌位，可以让她祭拜。

“如果她没有死，娘你立这么一个牌位，岂不是在咒她死？”夜若羽看着苏栾，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苏栾：“……”

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个情况，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她又伤的那么严重，真的很严重，怎么可能会……

“即便伤的很重，但是娘你没有亲眼看到她的死亡，这个牌位你就不该立。”夜若羽很严肃的说。

苏栾：“……”

“可是，都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派人来寻我们……”苏栾垂着眸子，眸光黯淡，“她若是活着，绝对不会放任我们生活在这里的。”

“你的意思是，我娘知道我们在夜家？”夜若羽看着苏栾问。

苏栾摇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我们在京城。”

所以若真的来寻，定能找到的。

“先不说这个问题，那来说说，娘你是怎么来到夜家，怎么利用我瞒天过海的？”夜若羽突然想到这个，又问苏栾。

苏栾神色复杂的看向夜若羽，“我不是你亲生母亲，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娘了。”

“你虽不是我亲生母亲，却是我的养母，为了我，也付出了许多，我喊你一声娘，是应该的。”夜若羽并不觉得苏栾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就不能喊她娘了。

有时候，生恩不及养恩大。

苏栾内心动容不已，她泪眼婆娑的对夜若羽道：“当时知道你娘怀了你，我们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当时我便离开了家里，想要到外面寻求一个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刚好偶遇夜晟，被他强抢进了府中，本来我欲挣扎，最后突然想到若是藏身这夜府，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所以最后，我就从了夜晟，后来我就买通大夫，谎称有了身孕，在将你接来夜府的之后，假装摔跤早产，最后有了你。”

夜若羽：“……”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怪不得夜晟没有怀疑。

因为这时间衔接的刚刚好。

虽然有点意外，却不会让人太过怀疑。

最多让人心中嘀咕几句。

“所以娘你才对夜家没有什么归属感，之前甚至要求我离开夜家。”夜若羽询问苏栾，“是这样吗？”

“夜家待你不好，我自然是希望你幸福的。”苏栾很认真的说，“那个凌逸萧也配不上你，虽然墨王爷也不是个多好的男子，但是起码能让你脱离苦海。”

夜若羽：“……”

“娘，你告诉我，我亲生父母是谁？”夜若羽看着苏栾，又问。

苏栾慌了一下，“别问了，问了也没有用的。”

“为什么？”夜若羽不解，“我还不能去寻我的亲生父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就不想再见见我的亲生母亲吗？哪怕只是个墓碑？”

苏栾一时间老泪纵横，“想啊，可是想有什么用呢？回不去的，真的回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