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差点要被夜若羽的言辞给气死了。
她真想直接命人把夜若羽给拖出去打一顿板子。
可当着墨沧澜的面去打他的未婚妻,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就算不能把墨沧澜收为己用,但是她也不想和墨沧澜为敌。
墨沧澜本就不属于朝堂当中的任何一派,若是她惹怒了他,让他站到某个阵营里去,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太后。”夜若羽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无辜模样看太后,“您是刚起身吗?”
“什么?”太后一愣,“你说什么?”
“之前臣女来到之时,宫女说您还未起身,臣女便请她在您起身的时候,禀告一声臣女已经到了……”夜若羽神色无辜,“所以臣女有点担心太后,不知道太后您用没用过早饭?”
想要让她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能吗?
夜若羽也看出来了,这个太后很不喜欢她,但是又顾及墨沧澜在这里,所以忍着没对她下手。
但是她可不会就这么过去了。
既然她不好对自己下手,那她就好好的得瑟一番。
墨沧澜就知道夜若羽这个小机灵鬼不会就这么过去的,这不,直接把话给问了出来。
太后神色一冷,猛地一拍桌子,语气也变了许多,“混账!这一个个宫女都是怎么当的?哀家竟然没有接到消息!”
太后的神色很严肃,一副要将对方严惩的样子。
夜若羽笑眯眯的,然后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太后,这宫女姐姐好歹也是伺候您多年的,她应该是觉得太后您太过劳累,所以不想打扰您,才会做出这般事情来,您可千万不要惩罚她。”
太后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但是夜若羽表现的这么善解人意,又要求不让她惩罚宫女,太后若是不表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怎么行?”太后不悦的道,“身为哀家的宫女,就该有分寸,若是一点分寸都没有,哀家要她何用?”
“可是……”夜若羽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哀家一定要严惩她!”太后直接打断了夜若羽的话,严肃不已的道。
夜若羽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只是哀家不清楚,你究竟找的哪个宫女?”太后看着夜若羽,突然问。
夜若羽眨眨眼,“太后当真要惩罚那个宫女姐姐?”
“一定要!”
“好吧。”夜若羽叹息一声,“臣女还记得那个宫女姐姐的样子,太后让臣女出去一趟,自然就能把人找出来了。”
太后:“???”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坚定的表示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吗?
结果突然要去把对方抓出来,是怎么回事?
太后心中气闷,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阴沉着脸,看着夜若羽去找人。
墨沧澜唇角忍不住的又上扬几分。
这小女人何止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大家心中都明白,那个宫女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太后授意,但是夜若羽偏生装作自己不清楚,还要把那个宫女给抓出来。
看似是让太后处罚一个宫女,实际上却是折了太后的一个心腹。
不是心腹的话,太后都不会命她做这样的事情。
最后夜若羽将那个宫女找来。
太后的脸色彻底的青了,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她只能狠下心肠,“你这个贱婢,哀家的事情是你能擅自做主的?”
“太后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太后饶命啊。”那婢女跪下来,直接爬到了太后的面前,神情慌乱的不行,“太后您就饶奴婢一条性命吧,奴婢再不敢自作主张了。”
她做的事情虽然是太后命令的,可是她现在却成了替死鬼。
她不能说出真相,不然她只会死的更惨。
她只能祈求,太后看在她忠心一片的份儿上,能对她从轻发落。
“哀家的事情也是你能做主的?”太后语气更不满,“哀家昨夜就吩咐你了,今日若是夜三小姐到了,不管哀家有没有起身,你都要来告诉哀家,结果你呢?你就是这么阳奉阴违的?”
宫女只能跪着不停的磕头,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了,看起来尤其的血腥。
太后没有让那宫女停止磕头,但是却看了夜若羽一眼。
夜若羽别过了脑袋看向远处,根本就没有看那个宫女。
夜若羽本来还以为这个宫女会不承认呢,可谁能想到,她竟然承认的这么干脆。
这样的话,她就更不好插手了。
“从今以后,你不用在哀家身边伺候了!”太后突然开口,语气冰冷,“但是念在你在哀家身边服侍过一场的份儿上,以后你就去浣衣局做事吧。”
那宫女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许多,她又冲着太后行了个大礼,“多谢太后开恩,奴婢定谨记太后的大恩大德,以后做事定小心谨慎,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次的教训让她明白,主子交代的事情,若是闹出来了,黑锅就只能甩在他们这些下人的身上,可是能怎么办呢?
只能接受。
她以后绝对安分守己,好好的做事情,再不想着冒头往上爬了。
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荣华富贵真的只是过眼云烟,再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夜若羽看着太后,感叹一声,“太后还真是铁面无私,这位宫女姐姐应该服侍你很久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样对待她,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太后的一双眸子落在夜若羽的身上,好似要喷出火来。
这个小贱人是故意的吧?
故意在她惩罚完了那个宫女之后,才说这样的话。
她若是早点说几句不计较的话,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哀家觉得她既然犯了错,那就该好好的处罚。”心中愤怒不已,太后还得露出和蔼的神情,“这次若是不处罚她,还会助长了她的气焰,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都是臣女的错,若不是臣女,太后身边怎么会少了一个可心的人儿?”夜若羽露出自责的神情,“早知道臣女就不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