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点点头，但是她的表情又凝重了几分。
“怎么了？”夜若羽察觉到清舞的神色有点奇怪，不由得蹙眉，“是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算是什么问题。”清舞声音低沉了几分，然后又对着夜若羽道：“就是……这个是卷宗，三小姐你先看看。”
夜若羽把卷宗接过来，打开之后，随意的翻看一下，然后表情就僵住了。
说是卷宗，也就短短的一页纸。
而且还没写满！
夜若羽挑眉看向清舞，“你们就是拿这种情报来糊弄我的？”
简直不忍直视。
清舞闻言，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我就知道小姐你会这么说。”
因为他们把资料搜集回来，进行汇总的时候，也露出了和夜若羽的同款表情。
这资料，简直太磕碜，她觉得，就是夜府中的一些稍有些资历的下人，都应当知晓这些事情。
完全算不上什么隐私情报。
“知道我会这么说，你还拿这样的情报来？”夜若羽无语极了。
清漪觉得奇怪，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她伸手把夜若羽手中的卷宗拿过来，翻看了一下。
清漪：“……”
这资料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上面记载，苏栾是被夜晟抢入夜府，没过多久，她就被诊断出怀有身孕，临近生产前的一个月，她不小心摔倒了，所以夜若羽早产一个月。
后来因为夜晟与夜家主母之间的一些事情，直接连累了苏栾，让苏栾在府中的日子过的水深火热，渐渐的变成了如今这种局面。
但是这些根本就不涉及苏栾的各种人际交往之类的情况，好像这些她就是空白的。
在夜府，她就一个人默默的生活，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清舞，你们这真的是糊弄人的！”这资料，清漪都看不下去了。
简直太敷衍了。
清舞也很头疼，她郁闷的看一眼清漪，然后道：“不是我们糊弄人，而是这事情就是这样。”
“那我娘入夜府之前的一些事情呢？”夜若羽眯起眸子问。
清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里。”
“嗯？”夜若羽神色微微变化，心中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
“我们找不到她入夜府之前的任何消息。”清舞神色凝重几分，“什么消息都没有，家住何处，家里有什么人，素日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这些都没有，她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人见证，没有人认识，我们要如何去调查消息？”
这是他们遇到的最简单却也最棘手的事情。
夜若羽：“……”
清漪：“……”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苏栾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并且没有过去的人吗？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会这样？
“对了，你有没有调查过，我娘有什么仇家？”夜若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问道。
清舞摇头，“她出现在夜府之后，所过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她一向都不与人交往，又如何会有仇家？”
夜若羽：“……”
如果清舞说的是真的，那苏栾当初对她说的那个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是假的？故意忽悠她的？
可是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啊。
“不知道三小姐你在意过没有，这府中的姨娘其实并不算很少，但是现在其余的几个姨娘都已经香消玉殒，只有夫人还活着，这难道不够说明什么吗？”
清舞说的很直白，尤其是苏栾还是唯一一个生了孩子的姨娘，别的都死了，只有她活着……
“说明什么？”夜若羽挑眉问，“说明生了孩子的姨娘，就不会被迫害吗？”
“不是，说明夫人当真生活的本本分分，没有与任何人结仇，即便夜家的主母对她不喜，但是因为她处处规矩，没有错处，一般有些良知的人都不会对这样透明的人下手。”清舞淡淡解释。
那些姨娘他们都调查一番了，也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唯有苏栾，什么都没有。
除了调查不到她的来历，她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透明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多想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夜若羽颔首，冲着清舞道：“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王……能为三小姐做事，那是我们的荣幸。”清舞刚想说能为王妃做事，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改了口。
“这个情报需要收费多少？”夜若羽问。
清舞神色尴尬起来，然后道：“这些消息实在没什么有用的，三小姐即便要给银子，我们也没脸收啊，三小姐还是不要与我们客气了。”
清舞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这样的情报，他们是真没脸收费。
这样的消息，夜若羽随便问问府中的老人，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说不定比他们给的消息还详细呢。
“不行。”夜若羽摇头，神色坚定，“你们都付出了人力物力，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们白忙活，银子是必须要给的。”
她不能仗着认识清漪，就直接占了这个便宜。
虽然真没啥重要消息。
但是也不能不给人钱是不是？
“真的不用。”清舞严肃的道，但是看着夜若羽坚定的目光，她神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又道：“若是三小姐觉得不好的话，那就请我们一群人吃顿烤肉就行了。”
他们那么多人，吃一顿烤肉，敞开了肚皮吃的话，也得花不少银子了。
夜若羽对于清舞的提议很是诧异，但是她也没多想，直接就同意了。
“行，你要去的时候，直接联系清漪，让她带你们过去。”夜若羽说。
清舞点头，“好。”
不得不说，她现在真的很羡慕清漪啊。
想着，她目光一闪，看向夜若羽，“三小姐，你真不考虑换个婢女吗？”
清漪：“……”
夜若羽：“……”
这话说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清漪直接把清舞往外推，“行了，天色不早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清舞就这么被清漪给半推半攘的撵出去了。
清舞：“……”
真的不考虑一下她吗？
她也能表现的很好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