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药千金万金都难寻,一切都需要看机缘,得知你幸,失之你命。这两味药锦肃也只是听师父偶然提起过,还真没见过这两味药。
此事关系到小悦的生死,他一定会发动万金窟的人去寻找,无论多大代价自己都要得到。
锦肃的表情很凝重,锦悦知道师哥担心自己,但自己不希望看到师哥愁眉不展的样子。
于是出言安慰,希望锦肃放宽心,"师哥,放心啦,我命大的很,十六年前你和爹爹捡了我,让我大难不死,一定必有后福,我现在福都没享呢,怎么会出事。"
在场的人除了陆眀,谁也没发现玉墨城的异样,他被自身的痛苦、寂寞包围着,和其他鲜活的生命隔离开。
刚刚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薄云,挡住了日光,现在薄云飘走,太阳再次光芒万丈,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陆眀不愧是神医,他不但研制出了解毒方法,还研制了替代药品,虽然不能解开蚀骨的毒性,但可以延缓发作时间,给了众人喘息的机会。
看在陆眀很配合且表现良好的份上,锦悦给他解了毒,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开口说话嘛,这要看天意了,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也许更久。
不用生命为代价的诅咒,只要不涉及对方的性命,都是会恢复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这一点玉墨城已经验证过了。
替代药需要的草药也都不是便宜的货,可是锦肃眼都没眨一下,疯狂采购药物,再把这些药物陆续送到闲王府,这一疯狂举动让药物的价格抬高不少,即便是这样,也造成很长一段时间汴梁城有价无市的局面。
黑夜中的质子府,元讳遣退了身边为数不多的下人,自己一个人独处,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卸去所有的伪装,露出真实的本性。
他知道身边这些下人不是西宁国皇帝派到自己身边监视的,就是二皇兄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这些人等着,等时机成熟自己一定会好好收拾他们,包括自己那个风头正劲的二皇兄元晁。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一袭黑衣身材佝偻的人从窗户翻进来,摔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无论怎么努力,再也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人就是暗杀锦悦的驼背男人,他被雷电击中,从山上滚落下来,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根树木,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归西天的时候,却被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木接住,那个时候已经是遍体鳞伤,肋骨也断了几根。
在向左带人搜山之前,强撑着身体回到地面,避过所有人的视线躲了起来,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趁着夜色藏在马车下面混进城,凭着毅力**进入质子府,来到元讳的房间。
看到驼背男人,元讳眼中透出狠毒的目光,他起身走到对方面前,根本不顾及对方的伤势,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好好一件事被这个奴才搞砸了,上次如果不是自己一个人住进去,就会向南宫晴那个蠢女人一样被怀疑。
越想越气,元讳再次补上去一脚。驼背男人紧咬着牙关,把所有的闷哼声都挡在喉咙里。
"哦?木易想不出你这个残废还挺硬气的。"多年的质子生活,让内心本就阴暗的元讳变得更加疯狂,他根本不在意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母妃临死前送到他身边的心腹。
他要的只是疯狂的折磨,这样才能让他扭曲的内心找到快感。
脚狠狠地踩到木易露在外面苍白的手上,"说,到底为什么失败?"
木易本就受了伤,再加上元讳刚才两脚都踹在他断了的肋骨上,已经疼的他浑身战栗。手指又被元讳蹂躏,让他差点昏厥,只能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布置得朴素雅致的房间,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屋外繁星灿烂,屋内冷漠残忍,一个屋顶、四堵墙、一扇门、几扇窗,就形成了两个不同的空间。
木易透过风帽边缘,看着面目狰狞的元讳,苦涩的笑容带着血气。"楠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到死都心心念念的儿子,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一定会帮他完成心愿。"木易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事情马上就要成功了,谁知是闲王赶到就了她,让之前所有准备都功亏一篑。"木易口中的她当然是锦悦。
木易的话显然元讳是不信的,在他的意识里这是对方在给自己找借口。"你要下手利索一点,就那个草包闲王能把人救下!"
就闲王那天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才不是主子口中的草包,木易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调整姿态,匍匐在元讳脚下,额头触到元讳的鞋尖,"木易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木易这个举动在天元国表示奴隶对主子的绝对忠诚的意思,这个忠诚也包括主人可以随意取走他的性命。
元讳不准备要了木易的命,他身边缺少一条听话的狗,命可以给他留着,但是惩罚当然少不了。
元讳从一个隐蔽的地方拿出一把铁刷子,刷子的刷毛都是打磨的极细的铁针,闪着雪白森冷的光泽。
木易看到元讳手中的刑具,饶是他再坚定的心智,也不禁浑身颤抖。走到木易身后,元讳拿着那把铁梳子狠狠朝对方的大腿上梳去,铁针根根进肉,随着元讳朝下用力,条条细细的白肉带着血丝从大腿上被刷下,场面残忍至极。
木易知道质子府的下人都是眼线,他再疼也不能喊出声,如果被人发现,主人这三年来塑造的老好人影响将会被揭穿。
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牙龈因为充血已经开始朝外面渗血,猩红的血液在口腔中弥漫。
坚持了一会儿,木易终于忍受不住疼痛,晕死过去,他最后的意识被血的腥味所淹没。
看着晕死过去的仆人,元讳像是没有尽兴,再次抬脚踹了已经一滩烂泥的木易,"没用的家伙,这点疼痛都忍不住,要是以后遇到个硬骨头,就可以尽兴得折磨了。"元讳在心里这样想着。
唯一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当然不能让他死了,拿出从西宁国大皇子那里得到的上好伤药,胡乱给木易撒在伤口上,只是替他止血,根本不包扎,也不管伤口这样暴露在外会不会感染。
做完这一切,元讳躺到自己的床上,临睡前告诉自己,如果天亮前对方还没有醒来并离开,自己一定会用盐水把他泼醒。
元讳根本不知道,南宫晴交给他的蛇腥草以及她自己送给锦悦的雪芙膏,两相混合会调制出蚀骨剧毒,如果知道他一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等着看锦悦被折磨致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