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月儿缺席了今夜的聚会,苍穹上仅有繁星点缀,似烟似雾又似纱的薄云随风而飘,随风而走。本该是很惬意的一副夏日夜景,在这清林苑中却无人欣赏。
压抑的气氛搞得大家都坐立不安,一直站在高台上的华欣怡尤甚,身体本来就刚康复,禁不得折腾,保持仪态万千的站姿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大皇子玉墨卿率先反应过来,起身走到平阳公主身边,小声暗示:"姑姑,还是让人都散了吧,天家的颜面可不容有失。"
话是这么说不假,如果在事端刚起的时候就让宴会散了,兴许只能落个招待不周的话柄,如今热闹都看了,怕是公主府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皇城贵妇茶余饭后的谈资。
平阳公主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了声:"今儿就到这吧!"在座的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辞,那样子就好像屁股被烙铁烫了一般。
华欣怡也在王氏的搀扶下离了高台,终于让她松了一口气,临走时特地朝锦悦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知道为何她对同那个闲王带来的女人格外在意。
终于清林苑除了几个当事人和少数下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了。"闲王,你今日这般到底意欲何为?"平阳公主声色俱厉,一副想要把玉墨城生吞活剥的模样。
玉墨城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小酌一口,手把玩着酒杯慢悠悠地说:"不想干什么,只是我的人昨个被欺负了,今儿只是想过来找回场子,顺便帮公主管教一下益阳,省得让她再成为第二个曾经的平阳公主,拆散他人姻缘,让一个命丧黄泉一个容貌尽毁。"
听到这番言辞,平阳公主脸色变得惨败,指着清林苑的拱形门声音颤抖地下了逐客令,"走,给我走,以后给我离益阳远一些。"
玉墨城把披在外面的外袍脱下递给锦悦,刚才她查看衣服的动作全部落在他的眼中,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锦悦把他的衣服穿上,拉着衣服宽大的袖袍,把锦悦带离座位,朝着那个没打开的匣子走去。走到跟前,手在上面拍了拍,而后说:"这里面是兰公子给公主的贺礼,想必公主看过之后,一定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们,同锦悦二人就朝外走去。
马上要走到拱形门的位置,身后传来玉墨卿的声音,"闲王,此事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给父王。"
玉墨城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请便,一个帝王连小辈之间的事情都过问的话,那真的就是闲的鸟蛋都知道疼了。
益阳郡主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离开,揪心地疼。平阳公主不想看到玉墨城带来的那些垃圾,吩咐下人都拿出去烧了,可是益阳郡主不乐意了,她带着带着哭音啜泣地阻拦,"谁敢,那是闲王哥哥送给我的礼物。"
平阳公主再也忍无可忍,一个巴掌扇到益阳郡主脸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你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就为了那个不懂礼数的男人?"
挨了巴掌,益阳郡主很不服气地回嘴,"死缠烂打怎么了,我那早死的爹不也是你死缠烂打抢来的。"
......
清林苑后面发生的事情玉墨城他们是不知道了,也是从这一天益阳郡主一点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做事之前也开始用脑子了。
和刚来时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同,站在的公主府外很是冷清,只有一辆朴素考究的马车停在那里,向左等三人立在马车旁边,恭恭敬敬地等玉墨城他们二人出来。
阿弥眼角偷瞄了锦悦一眼,看她穿着王爷的衣服,心下不由有几分幸灾乐祸,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锦悦站在大门前四下看着,像是在找什么,找了半圈没有找到,"你的牛车呢?马车、船、轿子我都坐过,牛车挺新奇,我还没坐够。"
玉墨城满脸黑线,这丫头思维怎么跑这里,现在不是应该想想赶紧回去填饱肚子洗洗睡了嘛!
干咳了一声,玉墨城说:"你喜欢以后我们再一起坐。"锦悦回答的倒是干脆,"不用了,过了今天新奇劲就过了,说不定我就不想坐了。"
锦悦绕过等候的三个人,掀开马车的帘子,发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好好地叠放在座位上,登上马车钻进车厢,没过一会儿又从里面探出脑袋对玉墨城说:"我换衣服,你在外面等着。"
阿弥不乐意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井竟敢让王爷等,嘴刚张开说了一个"你"字,余下的话被玉墨城一记眼刀给闷在了肚子里。
玉墨城在车外寻思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开了口,"那个...丫头,你需要卫生带吗?"
这下轮到等候的三个人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