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府的主人一个离开,一个在昏睡,在这个多事之秋全府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紧张的气氛,就连方管家这样的老人也绷紧着神经过日子。
简秋和明渠一直守在锦悦身边,连着好几天没见到锦悦,玉墨城的母妃很是担心,天天过来看好几次,也让陆眀过来看过,都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锦悦还是昏迷不醒。
陆眀在玉墨城离开闲王府的第三天结束,没有得到对方传来的消息,他借着出门买药材的机会,给肖弈星传信让对方把锦悦给送出汴梁城,但是碍于早应该醒来的锦悦现在依旧昏迷不醒,玉墨城的母妃怕出什么事,下令所有人都不允许碰锦悦,就这样锦悦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始皇后忌辰这天。
在那边进行着典礼的时候,锦悦才在床上悠悠转醒,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意识还懵懵懂懂的,因为蚀骨之毒已解,锦悦的内力也恢复了,适应了没有内力的日子,内力突然恢复身轻如燕,穿上绣鞋刚走了一步,她感觉自己稍微一用力就能窜上屋顶。
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已解,锦悦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也许是母子连心,她能感觉到这里的那个小生命还活着,想起自己在昏迷不醒的时候,那股温热的暖流是支撑她醒来的唯一动力。
阿城...阿城...阿城...锦悦在心里不停地呼唤着,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都保住了,虽然自己意识模糊不清,但是透过身体里面那股蠢蠢欲动的诡异能量,她知道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正是自己的夫君。
想起自己之前和对方闹矛盾,锦悦感觉羞愧难当,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不像表面上那么爱玉墨城,结果是否定的...她爱...而且爱到骨子里。
成亲前阿城对自己的感情是热情奔放的,成亲之后转为内敛,不是不爱自己了,而是变成如老酒一般醇厚,绵延悠长。
对心里那个人的思念像泉涌一样喷薄而出,锦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始皇后的百年忌辰是否开始了,想到这里锦悦不免有些着急,她焦急万分地冲着门外喊道:"简秋,明渠。"
简秋和明渠在旁边的小厨房里面忙活,好像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下的活朝正屋跑去。
一打开门就看到锦悦站在房中央,头发只是用一条白色的发带束着,她正拿着一件衣服往身上穿。简秋和明渠见锦悦醒来,无比欣喜,她二人冲到锦悦身前上下打量着自家主子,"王妃,您醒来了,太好了。"
锦悦看到自己两个丫头也是露出浅浅的笑容,似是在安慰她俩,"阿城呢?"谁知这两个丫先是一愣,而后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去通知老王妃,她应该等急了。"说完明渠就跑了出去。
"我去找陆明过来看看。"说完这句话简秋也准备离开,却被锦悦给喊住了,她语气严肃地说:"快说,阿城在哪里?"
简秋知道早晚都要说,于是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锦悦,在得知玉墨城要把自己送走,而且他本人竟然在虚弱的情形下,让池妃他们以安排始皇后忌辰为由给喊走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今天就是忌辰,锦悦心下不免焦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锦悦让简秋快去把陆眀喊来,她要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
陆眀和玉墨城的母妃一前一后来到这个房间,锦悦已经简单收拾了一下,玉墨城的母妃抓着锦悦的手,对对方问长问短。陆眀给锦悦简单号一下脉之后,松了一口气,只要锦悦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既然没事我去找肖三,让他抽空找人把你们送走。"这个你们包括玉墨城的母亲,陆眀就往外走,他希望这个时候肖弈星有闲工夫管这边的事。
今天他抽空出门看了一下,那些游荡在外面饥寒交迫的流民,终于受不了心怀不轨的人的挑唆,开始对街上的店铺抢夺,因为缺少守军维持秩序,皇城乱糟糟的,甚至有失控的迹象。
陆眀不知道这个时候,肖弈星有没有时间腾出手来管锦悦的事情。因为池妃他们吃定了玉墨城不会汴梁城真的乱起来,汴梁城是西宁国的立国之本,国都要是乱了,要想平息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卓文君借着陪同玉墨卿去救灾的机会,安排人去鼓动流民北上,并且疏通沿途关系。
陆眀找到卓文君的时候,他那边已经忙的焦头烂额,这些流民都是被坑害的百姓,好言相劝根本不可能,打杀更不切实际,为了避免出现流血事件,让行事作风一向直接肖弈星伤透了脑筋,他一边做事一边发泄着牢骚,阿城怎么把这件事交给自己了,交给向右就足够了,自己很想到皇宫里看看,宰了那些倒戈的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只是这也只能想想,皇宫里可有好几名有命格的人在守着,这也是池妃不顾皇宫这边,明目张胆去帝王谷那边的原因。
想起西宁国皇室的陋习,什么守护帝**全的命格之力拥有着只效忠继任者和在位者,只要太子之位确立,这代圣上身体状况不好,守护帝王的命格之人就听从太子的吩咐,所以原先守护建明帝安全的命格之人现在通通听从继任者玉辰溪的调令,这也便宜了池妃那个臭女人,一想到这一点肖弈星就气得牙疼。
就在肖弈星在街上不耐烦地指挥着玉墨城指派给自己的军队,陆眀找了好久才找到肖弈星,他从押解流民的士兵中穿过,气喘吁吁地来到肖弈星身前,说:"肖三公子,王妃醒了,您是不是派人把她和先王妃送到安全的地方。"毕竟今日结束之后,这皇城到底是谁做主还不一定。
肖弈星想起从向右那里听到玉墨城的情况,气不打一出来,他都知道要发生什么,还为了锦悦那个女人伤了根本,想想就来气,于是没好气地说:"现在除了皇宫之外,别的地方都暂且安全,她们自己走就行了,我这边忙着呢,没时间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