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锦悦传出一声轻笑,"蛊老,您真不准备收个徒弟吗?"那身材矮小的乞丐撕下脸上的面皮,一张苍老布满丘壑的脸露了出来,听到锦悦的话他布满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不啦,不啦,断了就断了,老朽不想再看到和我一样的人啦。"
"丫头把东西给我吧,老朽就和有求阁两清了。"
锦悦见对方主意已定也不做劝说,刚才他就是多嘴问一下,锦悦示意简秋把老头的东西还给对方,老头拿过之后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转身慢慢离开。
锦悦拿过哨子细细打量哨子,材质很粗糙但做工很精致,把哨子放到荷包里面放好。马车的门被打开,明渠夹着寒风从外面进来,明渠赶紧把门关上,把寒冷放在外面,对锦悦说:"王妃,南宫晴已经离开了,那边也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锦悦满意地点点头,对外面的马夫说:"回王府吧,我们该去见见地牢里的那人了。"那个差点被他们忘记的人。
回到闲王府的时候玉墨城正好在府里,见到锦悦回来玉墨城帮她把披在外面的披风给取下,贴心地问:"心里舒坦了?"
锦悦把嘴一撅,"没有,只要人还活着我就不舒坦,阿城把地牢里面的那人交给我吧。"
"你要他做什么?"那人可是个硬骨头,自己的人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撬开对方的嘴,所以就用特殊的办法把对方关在了地牢。
"你想要就交给你处理,走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解决那些杂碎的时候千万要注意身体。"
"嗯,好的,阿城听你的!"看着锦悦明媚的笑容玉墨城感觉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这也让他愈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用完了午饭锦悦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就来到闲王府的地牢里,里面潮湿阴冷长年见不到阳光,墙上甚至长满了青苔,越往里面走地牢里的水汽就越重。
木易被关在最靠近里面的牢房里,他的琵琶骨被锁住了,身上有一股酸臭的味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能看到鞭笞和烙铁烫的痕迹。
听到有人来了,木易抬起已经被毁容的脸看向锦悦,哗啦啦的铁链声在这个寂静的地牢里响起。"呵呵...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的。"
锦悦坐在简秋搬来的一把椅子上,翘着腿看着被绑在铁架上的木易,"哦?本王妃给你带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既然你真的执拗那还是算了,元质子被他的兄长杀死也没关系吧?"
木易一听元讳落到元晁的手里,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他挣扎着晃动这束缚住自己的铁架,"你说什么?主子怎么能落到元晁手里。"
锦悦把视线收回看着自己粉嫩的指甲,慢悠悠地说:"你爱信不信,因为你的主子和西宁国的柔妃有了不正当的关系,本王妃就很好奇,柔妃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回头吃窝边草吧。"
木易没想到他被抓起来的这段日子发生这么多事情,从锦悦的口中他得出一个最有用的消息那就是元讳知道自己不是皇室中人,而是元晁登上皇位的垫脚石,要不然也不会和柔妃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放开我,放开我..."木易舌头受了伤,吐字不是太清楚,锦悦像是没看到木易情绪十分激动似的,依旧悠闲地靠着椅子靠着自己刚刚修剪整齐的指甲,"想要我带你去也行,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木易点头如捣蒜,答应的十分痛快,守着地牢的侍卫眼睛瞪大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个王妃也太有能耐了吧,他们可是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没撬开这个人的嘴。
"我的问题不多,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就带你去。你和元讳是什么关系?"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能得有命格之力的人贴身保护,这本就是不合常理的地方,再加上元讳还和柔妃出那档子事让锦悦更加起疑。
木易的脸因为已经破相不知道他是何表情,就从对方的眼睛里也能看到一抹挣扎之色,最后他一咬牙决定和盘托出,自己早一点到元讳身边对方生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此刻的木易要是知道元讳已经不在人世,而且还是被锦悦派人杀了,不知道是何心情。
木易的眼光慢慢涣散,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开始讲述天元国的秘辛。"元讳是我的孩子,不光是元讳天元国除了二皇子元晁其余的皇子公主都不是天元皇帝的骨血,元晁要想登上皇位就必须把这些人当做踏板。"
锦悦听完不禁咂咂嘴,这真是今年听到的最震撼性的消息了,这天元国皇室的做法真的十分变态,元晁和元讳的性格都那么变态也终于找到原因了。
"你们的皇帝老儿就不怕元晁斗败了,皇位被别人继承?"锦悦追问,这已经是又一个问题了,木易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锦悦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当然不会,皇家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死士,在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这群死士就会出手灭了对方,以保证皇室的**血脉能够登上皇位,这种情况在天元国的开国以后还是很少出现的。"
锦悦终于知道为什么天元国每朝每代对皇位的争夺都那么惨烈了,要是自己自己一个**继承人怎能允许庞大家业落到一群没有关系的人手里。想到这里锦悦的心里没来由的涌起悲哀之情,她是在同情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女子,那些生下皇子以为会母凭子贵的女人,只怕到死都想不到自己儿子一辈子都碰不到那把金灿灿的椅子。
现在想想柔妃向元讳借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这是他们天元皇室的一贯传统嘛,只是这个传统太没人性了。
"你能活下来并且知道这些完全是个意外吧?"锦悦才不相信天元国的皇帝老儿在利用完这些男人之后会不斩草除根。
木易轻哼一声,他第一次露出嘲讽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难看至极,"没错,那些处决我的人根本不知道我有木命格,为了保住性命我亲手毁了自己的容貌,我和元讳的母亲本就是青梅竹马,她临死之前让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所以我才跟在元讳的身边。"
老子守着小的,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锦悦朝着身后的侍卫点点头,那侍卫转身就离开了地牢向玉墨城禀告去了,锦悦相信有这个消息在,天元国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暴。
"该弄清楚的已经弄清楚了,跟我走吧!"锦悦从椅子上站起来,指挥剩余的侍卫把木易从铁架上放下来,但不要给他松绑。